第21章切石
李沐陽微微一笑，頭一偏，瞥視一邊的岳錚一眼，眼中充滿輕視，霸氣說道：「我說讓某人心服口服，就要讓他心服口服！」
他回頭一看，吩咐夥計正要將剩餘原石放回原處的步政，笑盈盈說道：「不急，我挑選的三塊原石，就在步師傅這一堆里。」
李沐陽話音一落，頓時眾人嘩然。
李沐陽也太狂妄了吧！竟然敢從對方挑選過不要的原石之中，挑選自己的原石，這是對自己賭石技術的何其自信！
無視他人鄙夷目光，李沐陽瞳力運轉蹺脈，腳在地上輕輕一踏。地上一堆原石中，三塊原石輕飄飄地從地上飛了起來，穩穩落入李沐陽手裡。
李沐陽左手拿著一塊人頭大小原石，右手拿著兩塊雞蛋大小原石，對步政說道：「我也挑選好了！」
二人拿著自己挑選好的原石，向解石區走去。
站在李沐陽身後，許樂文小聲問道：「陽哥，有把握嗎？」
李沐陽剛才狂妄的舉動，可是將他嚇住了。他就是再相信李沐陽，也不敢保證李沐陽真的就能贏得了步政。畢竟李沐陽可是從二階賭石師，挑選剩下的原石中，挑選出來的靈晶原石。
李沐陽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解石師傅已經開始解石了，第一塊原石是步政挑選的最小的一塊原石。一塊沒有莽帶，沒有裂綹，沒有花紋的巴掌大扁圓白石，從它外表上看不出什麼品相。
眾賭石客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沒有想到步政也會如此大膽，第一塊石頭都不走尋常。
這無品相的石頭，在天瞳大陸被叫住『無相石』，因為沒有品相，它是最難賭的原石，一般的賭石客根本就不會去堵『無相石』。步政敢用它對賭，可見他對自己實力的自負。
半盞茶時間，白石之中出現一道晶瑩的金屬紅，眾人一下就沸騰起來。
「漲了，漲了，是澈泉種銅晶！」
銅晶，二階重金屬靈晶，是煉製晶鏢的絕佳材料之一。傳說上古神武紀元，天地之間並沒有銅晶。而是瞳祖改天換道，將天下一半礦脈變為靈晶礦脈之後，才出現的靈晶之一。
又過了一盞茶多時間，解石師傅才將這塊原石徹底解了出來。
一塊不到半個巴掌大小的扁平銅晶，出現在眾人眼中。引得眾人連連嘖舌，對步政的實力懷疑，已經完全打消了。
「不愧是二階賭石師，就算是沒有點晶手。還可以從『無相石』之中，解出二階靈晶，我趙某人服了！」一個老賭石客對步政抱拳說道。
解石師傅用手掂量掂量一下重量，說道：「三兩二。」
說罷，便將銅晶給了步政，步政又將銅晶交給岳錚。
岳錚手裡把玩這銅晶，一臉挑釁，望向李沐陽，挑了挑眉。
李沐陽輕聲一笑，將自己手裡最大的那塊原石交給解石師傅。
頓時，引得眾人一片噓聲。
許樂文也擔心到，他不是很懂賭石。但看見李沐陽一來就解的是，最大的一塊原石。心中就是一驚，難道陽哥沒有把握。
解石師傅沒有立即對李沐陽送來的原石進行解石，他仔細端詳一下手裡的大石。只見原石腦袋大小，青色的石皮上，只有一條長長的淡白莽帶，將原石纏繞一周。
解石師傅說道：「小友，眼光不錯！以我解石多年經驗來看。這塊『白蛇繞青』品相的原石，出二階靈晶的概率不低，很有可賭性。小友，你確定第一塊就要解它，用它做壓軸豈不是更好！」
解石師傅的提議，被李沐陽斷然拒絕。
岳錚滿是嘲諷說道：「某人除了這一塊之外，其他兩塊原石都拿不出手，不用這塊用哪塊？」
李沐陽也沒有理會他，就在一邊等著解石師傅解石。
這塊原石有些大，解石師傅解石起來有些慢。
一炷香之後，兩炷香之後，一盞茶之後，眾人都快要等著不耐煩了，也沒有看見出晶的情況。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就在眾人等地都快要不耐煩時候，解石師傅突然放慢了手上解石刀的速度。
青色的石肉之中，露出一點黑點，如果不仔細看，還會將他當做雜質。可是圍觀眾人都是賭石客，他們從黑色之中，看見了與眾不同的晶瑩透明。
「出晶了！」「漲了！」「是澈泉種玄晶！」
有些無聊的眾人，頓時熱情高漲起來。只要出晶，就能調動這些賭石客的情緒。
「又是二階靈晶，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一人感嘆道。
另外一個賭石客也說道：「這麼大一塊石頭，出的靈晶肯定不少。我目測，至少有半斤吧！」
「何止，我覺得有八兩！」又有人說道。
眾人的話落在岳錚的耳邊，變成最尖利的諷刺。他一臉難看，不用看下去了，他也知道第一局，自己是輸了。
果然又過了將近兩盞茶時間，一個鴨蛋大小的玄晶出現在眾位賭石客眼中。
黝黑的玄晶，無比深邃，無時無刻不吸引眾人的眼光。玄晶明明只是澈泉種靈晶，卻讓眾人有了，看見幽井種靈晶的感覺。
解石師傅掂量一下，說道：「九兩三錢！」
一邊的許樂文瞠目結舌，九兩三錢澈泉種玄晶，那不就是說價值將近千兩銀子。許樂文雖然是許家直系弟子，家族給的一月例錢也不過十兩銀子，也就是說這麼小小一塊玄晶，價值就相當他八九年的例錢。難怪樂荊大哥會沉迷賭石，陽哥可以隨便將珍品瞳液隨便送人，賭石，這賺錢速度也太快了吧！
岳錚臉色難看，轉而變為尖利，對李沐陽諷刺道：「第一塊石頭，就將自己最好的拿了出來，接下來我看你怎麼辦？」
岳錚吩咐道步政，說道：「切第二塊！」
步政手裡的第二塊原石體積有兩個拳頭大小，樣子是不規則的橢圓。和第一塊沒有品相不同，第二塊原石上有不規則的松花，還有難看的風化痕迹，一般人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品相。步政卻清楚，他的第二塊原石上的品相叫做『浪松』，是極少出現的偏門品相。『浪松』的特點就是石皮和石肉極其薄，裡面的靈晶極其大。
「麻煩師傅，不要切，直接用琢晶石，擦石就行。」步政平靜說道，他對這塊原石充滿信心，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任何受到第一次失手的影響。
「擦石，難道這塊石頭很特殊！」眾人一陣好奇，在他們看來這塊石頭的品相也不是很好，不知道步政為什麼會選擇擦石。
一邊的許樂荊聽聞步政的話，瞳孔驟然一縮，像是看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他賭石技術不是很高，也不會點晶手，但是賭石這麼久，他也算是業餘賭石客中的專家了。
一般的原石品相，他基本上都知曉，他突然想到某個品相和步政這塊相合。
許樂荊身體顫動，語氣里充滿激動，他有些不確定說道：「這難道就是『浪松』品相？」
被他一提醒，頓時幾個經驗豐富的老賭石客，也認出了步政這塊原石品相。
「薄皮浪松，還真是薄皮浪松！」
就在眾人還不確定時候，解石師傅就擦出一個窗口，裡面橙黃的靈晶好似黃金一般耀眼，又像泉水一般清澈，這正是澈泉種的橙晶。
不過半盞茶時間，解石師傅就將橙晶完全解了出來，比拳頭還要大的橢圓橙晶，就像太陽一般刺激著眾人的眼睛。
「之前那塊玄晶就有九兩多，這麼大塊橙晶還不得有三斤多呀，陽哥怕是危險了！」許樂文滿臉震驚，叫出聲來，越發為李沐陽擔心。
許樂荊給不懂賭石的許樂文普及賭石知識，說道：「玄晶和銅晶，屬於重型靈晶，密度較大。而橙晶屬於輕質量的靈晶，看起來這麼大塊，實際上也就兩斤多的樣子。」
「二斤二兩！」解石師傅說出橙晶的重量，驗證許樂荊的話，頓時將眾人驚住了。
兩斤多的靈晶完全可以煉製一把晶劍，價值可不是一般的碎靈晶可以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