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古晶鼎
長越學院回春閣，學院醫師剛給慕容光啟號完脈。慕容光啟躺在回春閣的房間里，又服下一副清血化瘀的葯。
他眼中充滿恨恨不甘，自己苦練灰鐵手這麼久，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白眼。慕容光啟好不容易修成瞳鬥士五重，練成灰鐵手，才被排新生天才第十，不過幾天，又重新被打回來了。更可惡的是打敗他的李沐陽，只是一個通脈三重的瞳鬥士，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
慕容光啟咬著牙，心裡的痛苦，比身體的痛苦更加讓他難以釋懷。他眼中充滿不甘，難道資質就這麼重要，自己再怎樣苦修，都比不上李沐陽這個廢功重修的天才。
房間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外面的身影還未出現，一個關切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光啟，你沒事吧！」
慕容光啟望向門外，一個和他同齡的十四歲少年身影出現在他眼中。
少年面目輪廓線條分明，一雙劍眉充滿堅毅不屈。最是他一雙眸子純白，眼中沒有黑色的瞳仁，顯得極其讓人印象深刻。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慕容光啟的好兄弟，蘇浩辰嘴裡的白眼狼，李沐陽的死對頭，疑似天命之子的趙昊趙日天。
趙昊急匆匆走到慕容光啟的床前，讓想要起身的慕容光啟重新躺了回去。
對於李沐陽將慕容光啟打傷，趙昊眼中充滿了嗔怒。他對躺在病床之上的慕容光啟，說道：「擂台上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李沐陽的事情，是我連累了你。光啟，你安心養傷，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總之，你是我的兄弟，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昊哥……」慕容光啟聲音凝噎，被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趙昊眼中充滿憤怒，臉色冰冷，自言自語說道：「李沐陽，以前還是太小看你了。瞳老說得對，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是你自找的，舊愁新恨，我要和你好好清算。」
長越鬼市，李沐陽帶著許樂文，在一個個古董地攤之上來回。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徹底將趙昊激怒了，趙昊已經將他當做敵人認真對待，徹底將他恨上了。
許樂文手裡抱著一堆李沐陽在地攤上淘的老古董，嘴裡不停抱怨。
「陽哥，你買這麼多破銅爛鐵，有什麼作用？」
「不學無術。」李沐陽輕斥許樂文一聲，說道，「破銅爛鐵？文胖，這些可是古董！」
許樂文肥大的身體抱著一堆銹跡斑斑的古兵器，樣子看起來極為滑稽。
他一聽李沐陽說古董，臉上肥肉抖了抖，表示不屑，嘴裡嚷嚷說道：「我知道是古董，又有什麼用，又不值錢。陽哥，你要附庸風雅，也不需要買怎麼多古兵吧。我看那幾把古扇就不錯，契合陽哥的瀟洒氣質。」
許樂文說的是天瞳大世界的常識，只有跟瞳道瞳修相關的東西才值錢。和李沐陽前世古董值錢不同，古董在天瞳大陸不值錢。那怕是百萬多年前，上古武者煉製的戰兵，也賣不上多大價錢。
畢竟天瞳大世界，瞳道為尊，武道已經完全落寞。就算一把武聖戰兵，不能用瞳力催發，對瞳修來說，也不過是堅硬的凡物罷了。
唯有晶器才能真正將瞳修的實力發揮出來，而煉製晶器的主要原料就是靈晶。以至於天瞳大陸的賭石行業，可以稱之為火爆。賭石師的地位，完全不弱於煉藥師、煉器師。
許樂文本來聽說李沐陽要出來賭石，才跟著過來的。卻沒有想到李沐陽還沒有開始賭石，就先買了一大堆古兵。頓時許樂文不斷抱怨，想要早點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高人傳授李沐陽的賭石技術。
李沐陽帶著許樂文一路走過，一邊聽許樂文的抱怨，又買了一些古兵。
許樂文說道：「陽哥，你又看上什麼了？」
李沐陽突然停下了腳步，走向前面不遠的一處地攤。
長相有些憨厚的攤主，顯然也認出了李沐陽，連忙熱情招呼道：「李少，你請，隨便選，隨便挑。」
許樂文問道：「陽哥，我怎麼覺得這些攤主，好像都認識你？」
李沐陽沒有說話，蹲下身子來。他從地攤上的古董之中，挑出一光澤暗淡的晶鼎，拿在手裡仔細查看。
晶鼎只有足球大小，原本赤紅透明的晶鼎，因為常年塵封的原因，晶體混濁，像剛出土的古玉一般光澤暗淡。晶鼎底部，有著黑色的斷裂的紋路，像是神秘的花紋。實際上，李沐陽知道這是晶鼎上鐫刻的陣法。
一邊的許樂文和攤主侃起話來，從攤主的口裡，許樂文了解到李沐陽懲罰馬子扁、贏寶閣大發神威等事迹。
李沐陽眸光一轉，稽古之眼綻放，三行鑒定結果浮現在他腦海。
「未命名煉藥晶鼎（破損），二階晶器，約一千二百年歷史。」
接著李沐陽稽古之眼一攝，一個個煉藥師的煉藥記憶在他腦海播放。
李沐陽收了稽古之眼，問道：「攤主，這件多少錢？」
天瞳大陸的古董不太值錢，就沒有催發出李沐陽前世的那麼多專業術語，雙方買賣直接就是討價還價。
憨厚攤主說道：「李少，你是行家，我也不敢蒙你。一百兩銀子，就夠了。」
「一百兩！」
李沐陽還沒有說話還價，許樂文就跳了起來。
「一百兩，你怎麼不去搶呢？我手上這麼一大把古兵也不過三百兩，你一個破鼎就要一百兩，還說不蒙人。」
攤主無奈說道：「許少，話可不能這樣說。我這個鼎可是天瞳紀元的近古晶鼎，你手上的古兵可是神武紀元的上古兵器。我的晶鼎，當然要值錢一些。」
和李沐陽前世古董越久越值錢不同，神武紀元的上古戰兵價值，不如天瞳紀元的近古晶器。近古晶器修理、溫養之後，還可以繼續使用。而上古戰兵除了材質特殊和收藏價值之外，已經沒有了其他作用，價格當然不如近古晶器。
被攤主一教訓，許樂文有些尷尬，他仍然嚷嚷道：「攤主，誰知道你這個古董晶鼎是真是假？我可知道有人會用古玉粉和靈晶粉煉製假晶鼎，做舊之後，偽裝成古董。你說這是晶鼎，我怎麼看也像是古紅玉仿造做舊的。」
「你！」憨厚模樣的攤主被許樂文懟著無話可說。這個古晶鼎是他從鄉下花五兩銀子收來的，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找了幾個行里的前輩看，也都說看不準。只是看李沐陽挑選到這鼎，攤主認為有利可圖，所以才報了一個高價。
「一百兩，有些高了。攤主說個實誠價吧。適合，我就要了。不適合，你自己留著吧！」
李沐陽站起身來，平實的語氣中充滿不可置疑，讓憨厚攤主心頭一顫。
不知不覺之中，這場交易的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了李沐陽的手裡。
憨厚攤主咬了咬牙，猶豫一會，一臉不情願說道：「李少，二十兩。這是我祖傳的寶貝，不能再少了！」
要不是李沐陽稽古之眼，能夠讀取古物的記憶，他也差點就信了。
不過李沐陽也沒有去拆穿憨厚模樣的攤主，二十兩銀子，這個破損古晶鼎的確值這個價，李沐陽也就和他成交了。
瞥了一眼憨厚攤主一臉笑容，手裡多了一件晶鼎的許樂文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他喋喋不休說道：「陽哥，他根本就是在騙你。什麼祖傳的晶鼎，他祖上真要是煉藥師，他還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李沐陽不在意，打斷許樂文的話，說道：「文胖，我當然知道他說得不是真的。那又怎樣，只要東西是真的，它值這個價就行。」
二人說道之間，不知不覺中，二人來到此行目的地贏寶閣，長越最大的賭石場，他上次賭石的地方。
李沐陽往前一望，頓時瞥見了熟人。
錚兵坊的岳錚坊主，身後帶著一個高瘦精明的中年男人，從李沐陽對面，也要進贏寶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