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鬼市撿漏
李沐陽外表不學無術樣子，走到一個地攤邊。
攤上古董不少，古錢、古玉、古畫、古罐應有盡有，刀、劍、槍、弓、箭、暗器斑斑古意。
李沐陽看似對沒有仔細觀察攤位上的其他古董，隨手拿起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劍。
古劍銹跡斑斑，卻流出蒼茫的歷史滄桑，彷彿經歷滄海桑田，看透世間繁華，讓人感覺不是凡品。
李沐陽眸子中，閃現一道旁人看不見的異彩。
稽古之眼！
李沐陽前世縱橫古玩風水界的憑藉，在穿越時空之後，顯得更加強大了。
古劍入手，鬱郁的古意流入李沐陽體內，來自上古的蒼茫古意，澎湃如大海，璀璨如星辰。李沐陽僅僅接觸到一絲古意，就急忙收了異能。
鑒定結果瞬息出來了。
李沐陽腦海里，出現三行字：「八荒劍，武聖級戰兵，約一百六十三萬年歷史。」
接著一副來自上古的畫面，在他腦海浮現。
大地蒼茫，殘陽似血。血紅大地上露出七零八落的白骨，戰兵破碎。這是一個荒蕪的古戰場，殘陽之下格外凄涼。堅毅鐵血的戰神，將沾染著異彩斑斕血跡的鐵劍輕輕一拋。天地之間，唯有一個人，葬劍憑弔古迹，悠長身影彷彿寂寞萬古。
李沐陽不由心馳嚮往，瞬息又恢復成紈絝模樣。
在他人戲謔的眼光中，李沐陽囂張問道：「老闆，這把破劍怎麼賣的？」
馬攤主聽聞李沐陽囂張的話語，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暗喜起來。大中午，就有肥羊主動上門，看來今天是走運了。
攤主高高瘦瘦，一方大長臉，面相精明。
這個攤主名為馬子扁，整個鬼市相識的人都叫他外號馬扁子。意思是騙子，凡是來過他的攤位的人，沒有幾個沒被他忽悠過。
也難怪其他攤主會用如此眼光看李沐陽。
一個傻不拉幾的少年，如何是大忽悠的對手？
攤主都等著看李沐陽的笑話。
攤主一看，李沐陽的神情，就知道有戲。
「我說，小兄弟，這不是破劍。」攤主拉著李沐陽，就像拉著自己的衣食父母一般，耐心解釋道。
攤主指著鐵劍劍身兩個古字，說道：「小兄弟，你可真是行家呀！一眼就從我的寶貝裡面，調出最寶貴的寶貝。你看這兩個字，這可是神武紀元時期的古文，翻譯成今文就是八荒。」
「八荒？」李沐陽身體明顯一震，一臉震驚說道，「可是八荒戰神的八荒。」
高瘦攤主一看李沐陽的反應，就知道有戲。這個棒槌，一看就很好忽悠。
周圍攤主眼中戲謔之色更濃了，心中感嘆馬子扁的好運氣，暗想要是這樣錢多人傻的肥羊，來自己攤上就賺大發了。
高瘦攤主笑道：「對，就是八荒戰神的佩劍——八荒劍。這把八荒劍，說起來還是有來歷的，這可是我爺爺從吳堰荒古戰場，挖出來的。為了這把八荒劍，我爺爺險些喪命，……」
「真的？」李沐陽聽完攤主的故事，心中有些相信，但臉上懷疑，好似寫著「你是不是忽悠我」幾個大字。
「當然真的！」高瘦攤主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小兄弟，你不信。就去打聽一下，我馬子扁的為人。」
李沐陽一副勉強相信高瘦攤主馬子扁的模樣，愛不釋手摩挲著八荒劍上的鐵鏽，急切問道：「馬攤主，這把八荒劍多少錢？」
有戲！馬子扁伸出五個指頭。
「五兩銀子！」李沐陽猜道。
馬子扁笑道：「小兄弟說笑了，五兩銀子怎麼可能買到八荒劍，起碼要五萬兩銀子。」
「五萬兩銀子！馬攤主你是將我當棒槌宰吧！」李沐陽跳了起來。
天瞳大陸，千文銅錢等於一兩銀子。按照李沐陽對比這個世界和前世的糧價，一兩銀子就相當於前世的一百元，五萬兩銀子就是相當於五百萬元。天瞳大陸的經濟水平遠遠低於前世，普通人一生也難以積攢一百兩銀子。李沐陽身上，也不過百多兩銀子。
「小兄弟，哪裡敢？一分錢一分貨嗎？我看小兄弟真心喜歡這把八荒劍，我在讓步一點，四萬兩銀，怎麼樣？」馬攤主說道。
李沐陽臉色一變，將八荒劍往攤主臉上一甩，氣焰囂張說道：「攤主還真當我是肥羊呀！你看我是傻子嗎？」
攤主說道：「不像！」
被李沐陽甩臉的攤主，連忙賠笑。
「那就對了，」李沐陽大怒說道：「誰不知道八荒戰神葉戰天用的兵器是八荒戰戟？你給我搞出一個八荒劍算什麼玩意？再說吳堰荒古戰場是神武聖王帶領百萬武者與上古異族血戰的地方，八荒戰神出生還要三十萬年以後。就這臆造玩意，你也敢用來宰我，你真當我傻呀！」
李沐陽一把捉住馬攤主的衣袖，怒目瞪眼，隨時就要暴起的樣子。
李沐陽的眸光帶著上位者的威儀，壓迫得馬攤主有些喘不過氣來。
馬攤主連忙舉起雙手，求饒說道：「小兄……」
馬攤主的「弟」字還沒有說出來。
李沐陽眸子一瞪，威壓頓時加深了幾分。
「誰跟你是兄弟？」
被李沐陽一瞪，馬攤主暗自叫苦，嘴裡連連求饒說道：「小，小爺，行了吧！」
這邊的動靜將周圍目光吸引了過來，引起紛紛喧囂。
「老馬平時忽悠的別人昏頭轉向，沒想到也撞到鐵板了。」
「這位小哥不得了，還是白龍魚服的高手，竟然讓精靈似鬼的老馬都吃癟了。」
「還好，沒來我這邊。」
……
之前一直都視李沐陽為肥羊的攤主，這才發現，他哪裡是肥羊？分明就是披著豬皮的老虎，心中暗暗記下了李沐陽的模樣。
聽著周邊攤主的嗤笑，馬子扁縱是臉皮再厚，也有些掛不住了。
馬攤主輕輕將手放在衣袖上，輕聲試探問道：「小爺，您能不能先將手放開？你要什麼補償，咱倆好商量。」
李沐陽才放開手，說道：「馬攤主，現在你說這把劍值多少錢？」
馬攤主也不敢在小看眼前這個少年了，小心翼翼說道：「要不五千兩？」
「嗯！」李沐陽瞪了馬攤主一眼，無形的氣勢壓迫，頓時讓馬子扁如墜冰窖。
馬攤主苦著臉：「五百兩，不能再少了。」
李沐陽嘴角浮出冷笑：「馬攤主，馬子扁，馬扁子，馬騙子，你確定？」
十五個字，每說三個字，李沐陽的眸光就冰冷一分，無形的眸光像一把冰刃，插入馬攤主的心臟。
馬攤主嘴角哆嗦，長長的臉就跟苦瓜似的。
「要不就五十兩？」
李沐陽冷哼一聲：「五十兩，我五十兩就買你一個臆造的玩意？我腦袋秀逗了？五兩銀子，我之前說的那個價。」
馬攤主臉上露出割肉的表情，「五兩就五兩，就當我給小爺賠罪！」
李沐陽給了五兩銀票，拿起八荒劍，像拿著板子一樣在馬攤主的臉上拍了拍，嚇得馬攤主渾身哆嗦。
李沐陽嘿嘿一笑道：「下次再讓我看你騙人，就別怪小爺我宰了你。」
「小爺，您放心。小的我再也不敢忽悠了。」
馬攤主臉上恭敬賠笑，心中卻暗自叫苦，遇到這個瘟神也真算自己倒霉。
算了，破財免災。馬攤主只有如此安慰自己。
待李沐陽走遠之後，周邊攤主齊齊打趣。
「老馬，恭喜！你家祖傳的八荒劍，賣出去了！」
對於馬攤主攤位上的那把八荒劍，周圍的攤主也是知道的，不過作古董生意的，誰都會編故事，也沒有真的當回事？
馬攤主暗暗叫苦，雖然他也不當那劍真是什麼神劍，不過確實是他爺爺傳下來的。
李沐陽將劍背在背上，強忍著心中澎湃的激動。面不改色，繼續逛鬼市，生怕引起他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