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來龍去脈
「三年前的一個夜晚，天氣很好，站在卡特蘭斯塔的頂上可以看到滿天的星辰。那一晚我因為魔法實驗失敗心情不好，便到塔頂觀星。正是這一晚，讓我遇到了世間最神奇的物種，它就是你口中的巨樹。當時我以為它只是一顆普通的流星，本來沒有太過在意，沒想到它竟然直接朝我的位置砸了過來。我用魔力護盾接住了它，發現表面竟然依附著一百多顆種子。」尤爾莉輕聲講述著獲得樹種的經過，忽然她笑著看向了蘇格，「你說，這是不是天神的安排？不然流星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我遇到的就是攜帶種子的流星？」
「說不定真是這樣。」蘇格敷衍了一聲。
尤爾莉也不在意，接著說道：「當時我正在研究生命魔法，這些種子旺盛的生命力讓我看到了希望。可是我研究了半年時間，做了無數的實驗，卻始終得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聽到這裡，蘇格忍不住好奇道：「你想要的效果？那是什麼？」
「你不知道？」尤爾莉有些意外，隨即搖了搖頭，「看來我真是高估你了。其實很簡單，我想要把那些種子的生命力轉移到我的身上。」
蘇格第一時間想到了四個字，「長生不死？」
「沒錯。這將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魔法！」說起這個，尤爾莉的臉上總算多出了一抹興奮的神色，「只要掌握了它，我就可以永遠活下去！就像你說的那樣，長生不死！」
「你做夢！」脾氣火爆的莫桑怒斥道。
尤爾莉面色一變，隨便又緩和下來，「算了，你這樣的人永遠理解不了它的偉大之處。」
「對對對。你繼續說，不用理他。」蘇格笑著示意道。
尤爾莉也不在意，雖然雙方未曾交手，但她根本沒把面前這幾人放在眼裡，她接著說道：「因為實驗的失敗，大部分的種子都失去活力。我不敢再繼續下去，這時候我想到了一個人。她也是一名法師，論魔力與我不相上下，而她最擅長的便是生命魔法。這個人就是精靈族的女王。」
說到這裡，她特意看了一眼艾琳，卻見對方雖然神情哀傷，卻並沒有顯得太多驚訝。她笑了笑，接著說道：「我給她寫了一封信，精靈女王對於我的研究很感興趣，她很快回復了我，並向我索取一顆種子。那時我俗事繁忙，脫不開身，便讓人幫忙送了一顆種子過去。我本來打算等處理完手頭的事務，便去綠蔭森林找她，沒想到沒過多久，便爆發了樹魔之災。」
蘇格插嘴道：「這麼說，你事前並不知道巨樹的變化，那麼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一個樹洞的？」
「我和精靈女王一直保持著書信來往，對她的研究進度非常了解。她的生命魔法確實要比我強上很多，她通過實驗，把種子的生長過程完全推導出來，知道它在進入成熟期後會把全部的生命力凝聚成種子來繁殖。只有這時候，我們才可以把它的生命力轉移到我們身上。」尤爾莉也不隱瞞，接著道：「因為考慮它的生長周期非常的漫長，所以盡量女王決定把它種植在生命古樹上，利用生命古樹的生命力來促進它的生長。沒想到這個決定卻釀成了大禍——它們變異了，融合到了一起，而且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生長著。」
說道這裡，她看向沉默著的艾琳，柔聲說道：「我收到這個消息后，連夜趕了過來，但已經晚了。綠蔭森林已經快被巨樹佔領了，而精靈也一個都找不到。我飛上去查看，發現了那些樹魔。不管你們信不信，當時我第一個想法，便是消滅掉這些怪物。所以，我施法使得綠蔭森林燃燒了起來。可惜，那巨樹根本不畏火焰，反倒引出了那些樹魔。」
「原來是你放的火。」蘇格解開了心中的疑惑，接著問道：「那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這個樹洞的？」
「因為我不相信精靈女王會輕易死去，再加上精靈族舉族消失，所以我猜她們可能躲了起來。樹魔之災爆發后，我一面組織抵抗，一面暗中來這裡搜查。這條通道外面的門戶原本是掩蓋在巨樹的樹皮底下的，我搜尋了數十次都沒有發現。但精靈終女王歸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對木門施加了封印，在多次搜查后，終於讓我感應到了元素波動。」
蘇格不解道：「既然你早已找到了這裡，為什麼要拖到現在？」
尤爾莉笑了一下，「精靈女王魔力不遜於我，她的封印又豈是輕易可以破除的？這兩年來，我想了無數的方法，都失敗了。包括上次讓你加入偵察隊，目的也是為了讓你發現這裡。可沒想到你擁有那麼強大的飛船，卻連封印在哪你都發現不了。不得已，我也只能依靠眾法師合力強行破除它。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早說過我不是法師了嘛，你自己愣是不信。」蘇格乾笑兩聲，然後好奇道：「什麼時間不多了？」
尤爾莉白了他一眼，「你上次在卡特蘭斯塔時不是知道我的年紀了嗎？」
蘇格幡然大悟，「差點忘了，你已經很老了，活不長了。」
尤爾莉沒有計較他的直言不諱，微笑道：「放心，很快我就能長生不死了。你們都將是見證者，見證我成為神的時刻。」
「神？」蘇格險些笑出聲來，他可是看過神典《帝國歷史》的實習審查官，自然清楚真正的神可不是永生那麼簡單。
「怎麼？難道你覺得我不夠資格成神？」尤爾莉眼中露出一絲冷色，「我為法師之長，盟軍的精神領袖，我為他們創造曙光山脈，為他們驅散雨雲.……我為他們做了這麼多事，如何稱不了神？如果世間真有天神，他們又做過什麼？」
蘇格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給神打工的審查官，應該為自己的老闆說兩句。他沉吟了一下，直言道：「他們什麼都不做也是真神！而你，做再多也只能是一個偽神。更何況，你剛才說的那些只要傳出去，你覺得還會有人崇拜你嗎？」
尤爾莉笑著反問一句，「你覺得你們還能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