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無所獲
「後面沒有了。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成了第一個被餓死的法師。」羅德合上筆記本，聲音有些沉重。
艾琳也很低落，「可惜他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來。」
「他可能覺得不會再有人來到這裡了。」莫桑接了一句，「走吧，我們去他說的那個秘密煉金室看看。」
「不用把他埋了嗎？」
「就讓他在這裡等著我們盟軍歸來吧。」
……
根據無名法師的日記，偵查小隊四人一路向下探尋，找到了那間位於底層的餐廳。這個餐廳不大，裝飾也很樸素，可能是一些住在下層的僕役用餐的地方。
暗門洞開著，就在餐廳的一側牆壁上。一進門，前方突然亮了起來。眾人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是門后的魔法燈感應到幾人的到來，自動亮了起來。在穿過一條長長的通道后，他們終於看到了煉金室的模樣。
這是一個非常寬敞的空間，四周整齊地排列著半人高的柜子，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煉金室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石台，上面東倒西歪地擺著數十個花盆。花盆是空的，連泥土也被倒了出來。
顯然，曾經栽種在這裡的就是被無名法師吃掉的陌生植物。
蘇格四處打量一番，感慨道：「這地方真大，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羅德舉著一個花盆仔細查看了一番后，接道：「能在卡特蘭斯的地下弄出這樣一個煉金室，它的主人肯定不一般。」
這時，艾琳蹲在角落裡呼叫起來：「嘿，蘇格，你快過來看看這個。」
蘇格走過去看了一眼，不屑地說：「這有什麼好看的？不需要陽光的植物多了去了，少見多怪！」
在她面前的地面上，一抹新嫩的綠意從石板縫隙中展露出來。那是一株蒲公英一樣的植物，約莫只有一指高，莖稈纖細，頂上是蓬擁擠在一起的綠色細葉。
「在暗無天日的環境下默默生長，這樣頑強的生命，你不覺得很珍貴嗎？」艾琳將那株植物挖出來放進一個小瓶里，站起來氣呼呼地說，「算了，你這種人肯定理解不了。」
「我這種人？」蘇格討了個沒趣，懶得再理她，自顧自地搜尋起來:他對於這個煉金室的主人挺感興趣的。可惜，整個房間被四人翻了個底朝上，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出來。
「不找了。」蘇格停了下來，「這間密室既然在卡特蘭斯地下，而一般的法師還不知道這裡，那它的主人肯定是學院的高層之一。」
羅德贊同了他的說法：「他說的沒錯。卡特蘭斯是魔法製造出來的，它的結構很嚴謹，這個密室肯定是和塔身同時建造的。」
「那隻能等回去后問一下大賢者了，她就是現任的院長。」莫桑無奈道。
「哇，又是法師之長，又是魔法學院的院長，真夠厲害的。最重要的是她還那麼年輕漂亮！」蘇格由衷地讚歎一番。這簡直就是會魔法的武則天啊！他忍不住打聽起來，「誒，對了，她有沒有嫁人啊？追求她的人多嗎？你們看我有沒有機會？」
這話一出口，他便發覺對面三人面色古怪，一副想笑又努力憋住的模樣。蘇格疑惑地看向艾琳，「我哪裡說得不對嗎？」
「沒……沒什麼不對的。」艾琳憋著笑，「法師是可以結婚的。大賢者沒結婚是因為她太優秀了，不過我看你也不錯，可以試著追求她。」
「哈哈！」羅德猛地笑出聲來，噴得他對面的莫桑一臉唾沫星子。而後者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張醜臉抖動著，看得蘇格差點吐出來。
「靠！你們什麼情況？」他不滿道，這時他已經感覺出不對，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咳咳！」莫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你們嚴肅點，大賢者是長者，不要拿她來開玩笑。」
他這麼一說，艾琳和羅德似乎也覺得不妥，趕緊收住笑意。只有蘇格直勾勾地看著他，「長者？她多大？」
「也沒多大。」艾琳擺著手，「我記得我六歲的時候，她去過我家，那時她好像三十來歲吧。」
「呼，那還好。」蘇格鬆了口氣。
艾琳接著說：「不過我前些天剛過完一百歲的生日。」
「.……」此時蘇格很想打人。比如某個說話大喘氣的精靈。
莫桑站出來終止了這場鬧劇，「行了！這裡既然沒什麼發現，我們就先回飛船上吧。」
「嗯，回吧。」
……
卡特蘭斯塔確實很高，尤其是爬樓梯的時候。他爬了沒多久就累得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再看前面那三人，一個個閑庭信步的，跟散步似的，別說出汗了，連粗氣都不帶喘兩口的。三人一邊嘲笑著蘇格的體力，一邊不斷催促他快點動身。但蘇格好像長在地上一樣，一步也邁步出去。無奈之下，羅德和莫桑只好輪流扛著他走。
半個多時辰后，四人原路返回，蘇格在登上飛船的瞬間便癱在了甲板上。
留守的矮人提姆連忙跑了過來，「你們遇到樹魔了？他受傷了？」
「沒有，他那是爬樓梯累的。」羅德一邊解釋，一邊朝著蘇格作勢欲踢，「起來，別裝死！後面都是我們扛上來的，你累個什麼勁？」
艾琳趕緊攔住他，「算了，他畢竟是個法師。」
關鍵時刻看人品啊，果然還是精靈妹子比較善良！蘇格暗暗感動著，就聽艾琳接著說道：「就他那身子骨，一腳把他踢飛了，你還不得自己下去再把扛上來。」
……
蘇格險些一口氣沒喘過來。善良？果然是不可能的！
船艙內，偵查小隊坐到一起，將在塔內看到的東西交流了一下。
提姆了解了下面的大概情況后，總結了一下：「這麼說，我們還得繼續往南？」
「對。我們到現在還一無所獲，必須得再往南方去。」莫桑沉聲道。顯然不完成任務，他是決不罷休的。
除了蘇格例行提出異議外，別的人全都贊成。而他的提議一向是被當做耳旁風的。
飛船起錨，借著風勢，向著南方飄蕩而去。
「南方.……綠蔭森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