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2章 木訥
「要不是因為老侃，你認為我會讓你一直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陳陽和老吳一起將老侃抬起來。
「你們小心著點兒。」大夫擔心的說道。感覺到陳陽身上的氣息，又趕緊閉上了嘴。
「讓開，別擋著路。」陳陽冷聲說道。
大夫趕緊讓開。
「還不趕緊出去帶路！」陳陽對這大夫的反應有點無語了，剛剛都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開始心不在焉起來了呢？
剛開始看到老侃的時候，擔心的樣子不像作假。在隔壁婦人將葯端進來之後，她怎麼說話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但開始懷疑自己的動機，還懷疑自己會去工會做出對老侃不利的事情。
「哦哦，好。」大夫趕緊背起藥箱，沖在了前面。
送老侃回去的路上，街上一個行人都沒遇到。要說普通的地方，晚上行人少還可以理解。
可這裡是大多數人晚上還會去討生計的地方，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也太奇怪了一些。
「大夫啊，這街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老吳總是能問出陳陽心中所想，關於這一點，陳陽也很無奈。
這裡不是問題多就能好好活著的世界，陌生的環境，需要的是少說話，多觀察。
「我這兄弟以前晚上出去捕捉幽光的時候，不小心磕著了腦子，記性不好，你不用理會他。」陳陽解釋著說道。
老吳意識到自己又多了嘴，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說話之前要多用用腦子。
但是幾乎一瞬間，這個想法就被他自己給否決了。整天在組織裡面給人辦事，隨時都注意著自己的言行，那樣的生活太累的。
「不礙事。」大夫回應了一下陳陽，又開始解釋起來，「這城裡的人雖然晚上會出去，但是在天亮之前卻是不可以回來的。
部落裡面有宵禁，沒有特殊情況，是不能在街上隨意行走的。」
大夫正說著，就有兩個人舉著火把從另一條街口過來了，「什麼人半夜還在街上行走！」
「有人受傷，我要將他帶回去救治。」大夫道說。
兩人一聽到大夫的聲音，臉上換上了笑容，「原來是梅大夫啊，失敬失敬，你這大晚上的都還在忙呢？」
「梅大夫，這麼晚還出診呢？」另外一個年長一些的巡查也打著招呼。
「病人傷情惡化，急需救治，還望兩位行個方便。」大夫雖然嘴上全是客氣話，可一點客氣的樣子都沒有，連頭都沒點一下。
「方便，太方便了，梅大夫你請！你請！」巡查的人笑著退開。
「如此便多謝了。」梅大夫說完之後就走了，陳陽趕緊跟上。
看到一隊人消失在街頭，年長一點的巡查才忍不住問道：「我說，平時可沒見你小子對誰這麼熱情，
怎麼對那個梅大夫那麼客氣啊？都還沒檢查呢，就放他們過去了。」
「怪不得你都在這街面上混了好幾年，還在這裡做巡查呢。」
「這關我做巡查什麼事？」年長的那人嘟囔著，有些不滿。
「你還別不服氣，聽我給你分析分析。這位梅大夫的醫術在咱們徐氏部落，那是沒得說了吧？」
「那是，我還沒有開始做巡查的時候，梅大夫的名氣，那就是這個！」年長的巡查豎起了大拇指。
「嗯，梅大夫醫術雖然好，可卻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請得動的。」
「啊？還有這樣的事？可我上次被人打傷，梅大夫二話不說就幫我醫治了啊，而且還沒收我報酬呢！」年長的巡查說道。
「嗯，這就是梅大夫值得尊敬的地方，她對咱們窮人啊，那是沒得說。可是對那些有點權勢的，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怎麼說？」
年輕男子左右看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幫有權勢的人找梅大夫看病，梅大夫是一律要收高價的，而且還不一定賞臉。」
「啊？還有這樣的事情？」
「我騙你幹啥！你看見剛才抬著傷著那兩個人沒有？可都是穿著麻布衣服的人，一看那氣質就不是咱們平民區的。
你想想，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讓這樣有氣質的兩個人來抬著他？」
「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年長一些的人說道。
「你……哎，我這說的是具體哪一位嗎？我是說被抬著那人肯定是有權勢的人，肯定不是我們這樣的小角色能得罪得起的人。
要是因為我們搜查就耽誤了病情，到時候怪罪下來，憑我們兩個可承受不起人家的怒火！」
「那萬一我們這樣讓他們過去，他們在城裡做出了其它什麼有安全責任的事情，上頭怪罪下來，我們一樣會承擔責任啊！」年長那位巡查說道。
「哎，你這人真是……哎，我怎麼運氣那麼好，好不容易才擠進工會來當差，怎麼就跟你分到一組了呢？
梅大夫醫術好，誰都不敢保證每個傷病小痛的，咱們不能得罪了，是吧？」
「是。」
「剛才那擔架上的人，一定是有權勢的人，咱們也是得罪不起的，是吧？」
「可巡邏檢查那是我們的職責……」
「你先別管其它，就單純的說咋們得不得罪得起那些權貴，你說是或不是吧！」
「是。」
「這城裡巡查的人不止我們兩個，而且大家都是到處瞎轉，真要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也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城的。
就算上面怪罪下來，頂多也是大家一起受些懲罰，至少小命應該是有保證的。
你要是剛才上去檢查，如果不小心得罪了梅大夫，她以後可能會不再幫你家人看病。
萬一她沒醫治好剛才那個人，到時候人家追究起來，她再把耽擱醫治時間的責任推到你身上……
那就不是單純懲罰一下就能解決的事情了，這樣說你能明白了吧？」
「啊？這裡面原來還有這麼多門道啊？怪不得之前頭兒說我快升職了，結果愣生生換成了別人。原來是因為我上報了管事的小姨子的兒子半夜出來瞎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