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鏡子,鏡子
劉凌水如今每天的生活變成了早上送孩子去上學,然後給甄梓準備早餐,晨跑,中午給孩子準備午餐,然後做營養餐,運動……
十幾天過去,她臉上多了紅潤,而且也瘦下來了,變白了。
以前就是一個小美人的她,如今就像是更上一層樓了。雖然還是及不上青樓的那些美人,不過每次從菜市場回來,她的臉上總是能浮現出一絲紅暈。
「今天,那個賣包子的小哥又多給了我一個包子……」
「那個殺豬的大哥多給我切了四兩肉……」
……
甄梓筷子正在餐桌上挑挑揀揀,聽到這話也不由黑線。把一塊肉塞到嘴巴里,她舔了舔嘴唇,搖搖頭「大姐~吃飯的時候不要和我說這些廢話好不好?還有,你這肉鹽撒的不均勻,吃起來怪怪的……」
劉凌水嗔了她一眼,夾起肉「明明就很好,吃太多鹽容易上火,還有,你不能總吃肉那邊的胡蘿蔔也要吃……」
甄梓感覺自己被騙了,自從這丫知道自己討厭胡蘿蔔以後,就每一餐都有它的身影,還拿她說過的話來教育她,真是教會徒弟累死師父!
不過雖然是這樣想著,她還是很賞臉地夾起一塊最小的胡蘿蔔放入口裡。
沒有去管劉凌水的笑聲,彷彿那是毒藥一樣的嚼都沒嚼就咽下去,結果還差一點卡到喉嚨,沒把她給嗆死。接過劉凌水遞過來的水杯,狠狠地灌上幾口才又開始吃飯。
劉凌水看的一陣嘆息,相處了久了以後她才知道這個比她要小上不少的小姑娘其實非常的可愛。看起來老成,可是其實就像是她那個總愛和她唱反調的兒子一樣……
別的都能接受,除了胡蘿蔔……也不知道這丫頭是受了什麼刺激,看到胡蘿蔔就跑地比兔子還快,要不是她表示如果不吃的話就以後都不給她燉豬蹄了,她恐怕是連看都不想看到胡蘿蔔的。(甄梓:你也就只有豬蹄可以威脅我了!)
總之,甄梓每天都會懷著視死如歸地心情吃下一小塊的胡蘿蔔,至於她這胡蘿蔔恐懼症什麼時候好呢?也許只有當她再一次踏入飢荒的時候吧,總之不會太遠!
劉凌水在甄梓的開導下,也變得越來越開朗,不再執著於所謂的未來。也開始學著打扮自己,穿一些漂亮的衣服,臉上也不再有愁緒,多了笑容。而且,她提到她那個花天酒地的丈夫也越來越少了。也許是已經很久沒有再看到他了吧,不過就在甄梓覺得這三個月能平平淡淡地過去也不錯的時候,意外,就這麼悄然而至!
讓她還有她,防不勝防!
「臭娘們!你丈夫在賭場輸了一大筆錢,把你抵押給我們了,快點跟我們走吧!」一個大漢氣勢洶洶地跑到劉凌水面前,先是打量了她一番,然後眼裡閃過一絲淫光,拉了她的手就要把人拖走。
「住手!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丈夫才不會把我賣了的,你們騙人!騙人!」劉凌水大喊大叫地用力捶打著大漢的手還有身體,不過到底是女人沒什麼力氣,所以一切都只是徒勞。
「呦,性子還挺倔的,可惜是個破鞋,不然大爺我還真不介意在這裡來一次,老劉,你看看這皮膚,就像是水豆腐一樣……」男人說著說著竟直接把她的衣服扯了下來,露出那圓潤的肩膀。
他身旁的另外一個男人已經伸手要去摸她的胸了……
「幹什麼呢!你們!當本大爺是死的啊!放開那個大姐!」甄梓被人吵醒了,非常不爽,加上看到這場景更是憤怒,直接一腳把那個抓著劉凌水的男人踹飛,然後抓起另外一個男人,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知道我是誰不?」
男人被那一拳頭打的腦袋一片星星,迷茫地搖搖頭。
「我是誰都不知道,該打!」一拳頭!
「……」
「現在知道爺是誰了吧?快說!」
「大爺饒命啊!小的,小的不知道你是……」
「哦,那你說我是誰?」甄梓說著又給了他兩拳頭。對著拳頭哈了口氣,做勢還要來一拳。
男人咽咽口水,「小的,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啊!」
甄梓露出了微笑,把拳頭鬆開,變成掌,拍了拍他的腦袋。「很好,挺誠實的,真乖。」然而就在他即將放心的時候身下如被撞擊了一樣疼地他面容扭曲。
「我是你大爺!」甄梓臉上的笑容迅速收起,那一腳直接給他一個重擊,把人給踹暈了。
她嘿嘿笑著,看著還站在那裡被嚇傻的另一個男人沖他招招手。
「過來,我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
男人彷彿傻了一樣地走過來,愣愣地看著她。
而一旁的劉凌水卻是瞪大了雙眼,彷彿沒了神一般地站在原地。
「不會的……他,怎麼敢?不會的……」
她喃喃自語的同時,眼睛里的光也越發地黯淡。如果說她的眼睛是大海,那現在,這片海已經碎掉了!
「唉,接受現實吧,大姐,你丈夫已經把你賣給我們了。看這是他的字據!」男人魏巍顫顫地從衣服里摸出一張皺巴巴地紙。
甄梓眯起眼睛把那張紙拿過來,果然,上面不但有簽字,還有畫押。
紅色的手印在白紙上顯得那麼刺眼,劉凌水雖然知道她的丈夫並不喜歡她了,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丈夫會把她賣了。她心裡還存在這一絲絲地幻想,丈夫在看到她變漂亮以後會回心轉意。雖然知道這不可能,可是她為了這個家,做牛做馬的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家。為什麼?為什麼,她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她彷彿眼前又看到了那十年後的畫面,她的兒子終於考上了舉人,她周圍的鄰居都羨慕她,說她要享福了……
可是,一道冰冷冷的聖旨打破了她所有的期望。
呵呵,不守婦道,呵呵,刻薄尖銳,呵呵,懶惰……
這些將她從雲端打到了地獄,讓她再不能翻身!她還能看到自己的兒子笑容滿面地看著她被官差拖走,投入大牢……她的所有,全部都沒了!
「嘿!嘿嘿!大姐,你怎麼啦?快醒醒!」甄梓看著彷彿變成木偶一般的婦人,用力拍了拍她的臉。
「別叫了……」一道慵懶地男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