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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徐管家的訓練

  甄梓不會知道,在她走出徐府的時候,那幾個在她劈柴的時候來騷擾的小廝,竟然來到了徐管家的院子。


  「小的劉處,拜見徐管家!」其中一個讓那些人為首的小廝找出來,沖著徐管家拱手作揖。


  徐管家睜開他那雙精明的眼睛,略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


  「徐管家,我們是來舉報胡三的,他沒有完成您交給他的任務,並且擅自離開了府內。」少年說的錚錚有詞,讓徐管家眼神沉了沉。


  頂著徐管家那強大的威壓,少年依舊面不改色,他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真的嗎?胡三這小子好歹是我看著長大的……」徐管家似乎有些遲疑道。


  少年眼睛一閃,「當然是真的,小六子,你說說,是不是親眼看到胡三走出了徐府?」他說著從後面的推出一個乾瘦的少年。


  「是,是的,就在中午剛剛吃完飯,我就看到胡三他從後門那裡離開了!」小六子雖然說話有一點結巴,但是他說的卻是真的。徐管家的眼神威壓施到他身上。


  「真的嗎?不會是看錯了吧……」又一個質疑的詢問,不過那個叫小六子的少年顯然沒有劉處的那種定力,很快額角就不斷的留下了汗。


  「……不,不可能,的!我是親眼看到的!」小六子很堅持。


  徐管家端起茶杯,眼神一利,「可是,胡三他剛才還在陪著我喝茶聊天呢,怎麼可能後腳就離開了徐府,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呢?說不定是一個和胡三長的很像的……」


  「……這,這,大,大概吧。」小六子被他那種威壓成功震懾住,完全沒了那種堅持。


  劉處眼裡閃過一絲晦暗,這廢物!「那能不能請徐管家請胡三出來,讓我們見見。」


  徐管家放下一直端著的茶杯,眼神犀利地看著面前的少年,突然笑了。


  「怎麼?你們是在質疑老夫嗎?難道老夫還會說謊不成?老夫剛才叫胡三去劈柴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柴房看看。不過,你們今天就沒什麼事情做嗎?不然怎麼有閑心到我這來?」


  這個時候老管家的威嚴展露無遺,繞是劉處再厲害也只能灰溜溜地帶著他的人走出了徐管家的院子。


  「老大,我們就這麼算了?」一個跟在他身邊的小廝問道。


  劉處臉上陰沉如水,「怎麼可能?等!我們就等著胡三回來。」


  「萬一他不回來怎麼辦?」


  「他如果不會來,那自然是極好的,那老傢伙沒多少日子了,這徐府,遲早是我們主子的天下!」劉處陰笑著,他完全沒注意到甄梓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嘴裡還叼著一根狗尾草,甄梓雙手抱著笑眯眯地看著他。「等胡三回來了,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當然是讓他嘗一嘗什麼叫做得罪我的下場!敢騎在我頭上……」劉處臉上神情越來越扭曲,一直到有人很壞心眼的用棒子戳了戳他的後背。


  劉處轉過身來,就對上甄梓笑容滿滿的臉蛋,一個男人竟然也能笑的這麼美,簡直就是丟了他們男性的臉!

  不過,在看到她手上的木棒,還有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暈的他的手下,他清楚地意識到,眼前的人,他惹不起!當下拋棄了他的手下,他撒腿就跑!只要讓府里的其他人看到,胡三就不敢對他怎麼樣!而且,他還能好好地告上胡三一狀!


  只是,他能跑得過會輕功的甄梓嗎?答案當然是不可能!最近受的氣太多了,甄梓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地發泄一下,就拿這個少年來吧!敢告狀?還有想埋伏起來對付她?她剛好心情不好,就陪你好好玩玩!

  她故意地始終和劉處保持兩米多的距離,看著他彷彿遇到了惡鬼一樣地慌不擇路,一邊跑一邊往後面看,然而只能看到甄梓那帶著笑容的面孔,怎麼看怎麼像死神的微笑。她手裡的那根棒子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會打倒他一樣,他瞳孔睜地老大,在甄梓略意外的神情中加快了速度。


  甄梓看見了前面的池塘,微微一笑中加快了速度,然後看劉處在無比地恐懼之下跳下了池塘……


  她看著在池塘里拚命撲騰地少年,哎呀,還真有毅力!她看到少年好像就要爬到岸上,於是歡快地雙手放在嘴邊,吹了個口哨,一條一條地魚飛快地朝著劉處游來,不停地折騰著讓他上不了岸。在折騰了大概有幾十分鐘,劉處快要放棄的時候那些魚才慢慢地退開了。他順利地爬到了岸上,還沒來的及鬆口氣,就看到甄梓又追了過來。於是只好認命地又開始奔跑,甄梓一邊追著一邊覺得有趣,這個少年竟然有種和初到飢荒的自己很像,不過他不用擔心食物地匱乏就是了,而且她只是追他,也沒對他做出什麼傷害的事情。比那個時候莫名其妙追她大半張地圖的蜘蛛要好的多了!


  少年不是甄梓這種開了掛的存在,終於有些體力不支了,她能看到他的腿雖然還在奔跑,但是已經在不知不覺地打著圈了。估計不出半個小時,他就會倒下。


  劉處恐怕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這回是挑那種不太好走的地方逃跑,這樣減慢兩個人速度的同時還能讓他的雙腿得到小片刻的休息。不過他自己都沒想到,甄梓可不是他,所以她的速度完全沒有慢下來。這讓他放棄了這個念頭,只能想辦法吸引注意力了!這裡是……他剛想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一雙靴子出現在他面前。然後隨著棍子打在腦袋上,他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殺人。」


  在昏迷之前,他還聽到那個人問甄梓,「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們鬧著玩呢!」甄梓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看著面前的徐管家。


  「你這小子,玩就玩,還玩到我的院子來了……」徐管家沒好氣地說道,原來在劉處慌不擇路的逃跑中,兩個人竟然來到了徐管家的院子。


  「這又不能怪我,這傢伙在門口叫嚷著讓我好看,我這不是好奇嘛,他想怎麼讓我好看?我覺得我很好看啊?」甄梓彷彿很委屈地說道。引得徐管家一陣地無語,這小子,還真會貧嘴!

  她說著還拿棒子戳了戳他的臉蛋,「徐叔叔,你看,我是不是比他好看多了!他長的這麼難看,還想給我好看?」


  徐管家收回她的棒子,「你給我進來!」


  「漬漬!那他怎麼辦?就這麼放在這裡……」甄梓聽話地追上去,但是還不忘躺在地上的劉處。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徐管家毫不留情地把門關上,「你還管他?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他陰沉沉地看著她,這小子,現在還給他裝不懂!


  「我?我怎麼了?」甄梓是真的很疑惑,她剛剛從外面回來,正想和徐管家報告完成任務的時候就碰到了劉處他們好像在說她些什麼,然後……怒火來的是莫名其妙,等消了氣的時候就已經把那些人除了劉處以外的都打倒了。反正打一個是打,打十個也是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和劉處玩玩!於是有了這次的追逐,她其實並不知道劉處他們到底是說了她什麼壞話。


  「他們剛才和我舉報你。」


  甄梓眨眨眼睛,「舉報我什麼?」她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被舉報的。


  「他們說你擅自離開徐府,而且還沒有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徐管家淡淡地說著,彷彿那個因為他們舉報非常生氣的人不是他一樣。


  甄梓覺得自己特別地無辜,「我出去是因為他們把我的午飯吃了,我肚子餓了去買幾個包子吃還不行了?再說我和叔叔你報備了,不是嗎?」她說著再次眨眼,嘴角微微揚起。


  徐管家拿她沒辦法,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你的任務呢?完成了嗎?還有時間在這裡和我貧嘴……」


  不過這次甄梓很淡定,「早就完成了,那麼點木頭,怎麼難得倒我?」


  「這麼快,看來你很厲害啊。」徐管家地稱讚讓甄梓的臉上充滿了得瑟。


  「那是當然!不過我可不想一直在徐府里劈木頭,徐叔叔,布置點別的任務吧!」


  徐管家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鬆開來,「你若是不想在這府里一直做苦力活,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去調查這個府里的人的信息。」


  「調查信息?這是為什麼?徐叔叔你不是一直管著他們的族譜嗎?還用我去調查?」甄梓疑惑了。而且這種事,絕對難不倒她的。


  「我不是讓你查那些主子,而是她們身邊的丫鬟還有下人。你現在就開始吧,一個月以後我要聽你的調查結果。」徐管家說完后就把甄梓送走了。不然這個小子又要問這問那的,他可沒有那麼多閑工夫來給她解釋。


  甄梓按了按她那歪歪扭扭的帽子,眼神充滿了堅定。雖然不知道徐管家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倒是一個緩解無聊的好辦法,而且她找段暄朗還什麼線索都沒有呢,所以她應該還要在這個城市待上不短的時間,有一個可以自由活動的身份是她現在的唯一目標。


  調查,這個府裡面的人的信息。首先要調查這裡一共有多少的人,甄梓這一天就拿上她的本子在府裡面亂竄。


  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她先是打聽到了她們的名字,然後隨著一個個名字寫在紙上,她分別編號了。然後得到了這個府裡面一共是有五百三十七個人,其中四十二個主子,三百三十八個小廝,一百六十個丫鬟,其中還有一個專門來府里倒夜車的老頭。據徐管家所說,那個老頭也算,甄梓翻開她的記名簿,按照幾個人組成的小團體,開始批量地調查起來。


  首先就是孫祁艷,她拿起本子,開始在除她以外的那個小團體中查詢。


  「你知道孫祁艷的的家鄉在哪裡嗎?是這樣的,我就是問問,我就是想知道她家在哪裡,想看看她和我是不是同鄉呢!」


  被她叫住的是一個比較愛說話丫鬟,看到甄梓這麼樣的一個小廝,一向愛說話的她竟然臉紅了。


  「在……吳江村,我和她是同村的。」


  「啊,真的很巧啊,我二伯父的叔叔也在吳江村,我去年還到哪裡去過呢,你和孫祁艷的父母叫什麼名字?哪天我還可以去拜訪一下他們呢。」甄梓說謊都不帶眨眼的,「孫祁艷的父母都死了,她只有一個才十歲的弟弟……」果然,被甄梓這麼一打開話匣子,少女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訴說起來。甄梓很認真地聽著,在腦子裡把關於孫祁艷和她的資料一點點地補全……


  在這次談話結束以後,她就收集到了大於三個人的資料。甄梓很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任務一點點的前進,打探信息什麼的,對於她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大姐,您到這裡幾年了啊?」


  「大叔,您看起來好年輕啊,一定沒有四十歲對不對?」


  「哥們,求你個事,你是xx村的吧,我有個親戚也在,我還有個堂妹,長的可漂亮了!想給她找個對象……」


  各種各樣的理由都用了個遍,甄梓不但在那些下人眼裡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好兄弟……她也很順利地收集到了全部的資料。離一個月的時間還有三天,甄梓就全當給自己放個假,出去好好玩玩。


  她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獨自走在喧鬧地市場,看著爭論不休的人們,嘴角微微勾起。也許,在某一天,她也會成為那裡邊的一員吧。成為某個拿著菜刀的大漢,或者說是某個斤斤計較的老奶奶……想著想著,她自己就笑了。既然會變成那個樣子,那不如趁現在好好地瘋狂一下!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x符號,不再感到飢荒是一個遊戲,也許,它是一個世界,一個讓她能瘋狂的世界!舔了舔嘴唇,她瞅見了街邊的一個小攤子。竟然有她最喜歡的陽春麵!可惜,那個攤子旁邊的幾個座位都坐滿了……甄梓只能慢慢等待一個男人離開他的座位,她直接衝上去一屁股坐下。


  「老闆!兩碗陽春麵!要大碗的!」大聲的吆喝一聲的同時,她扭了扭有些彆扭的屁股。因為那個剛才離開的年輕男人正滿臉不悅地看著她。


  他身邊一個青衣小廝開口了,「小子,這個座位是我們公子的!你快點讓開!」


  甄梓眼睛瞪地特別大,她本來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只是,這個小廝一點都不懂禮貌,她要是讓步的話,豈不是沒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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