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黑暗之牢
儲雲峰看錯了人。進來的是瀟湘莊主,不是東平八郎。雖然長得一樣,但比東平八郎年輕,眼神里透著陰狠。他洋洋洒洒坐下來,又請儲雲峰坐下。
瀟湘莊主說,「適才有事,褚少俠久等了。」
儲雲峰微笑。
瀟湘莊主說,「褚少俠年輕有為,聽說和紫鷲公子關係不錯。」
儲雲峰說,「哪裡。」
瀟湘莊主啪啪拍了幾下手,走廊里響起腳步聲。管家走到門口,等候眾人去飯廳吃飯。
瀟湘莊主站了起來,微笑著讓儲雲峰先行。儲雲峰禮讓了一番,最後還是執拗不過瀟湘莊主。他和東平八郎長得實在太像。就像在無名谷域。
酒菜非常豐盛,儲雲峰坐下來,丫鬟倒上酒,退了出去。瀟湘莊主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儲雲峰也拿起杯子,他發現杯中的液體是綠色的,猶豫了下。他沒見過鼻涕一樣的酒。
瀟湘莊主笑笑,「哈哈,不用擔心,這是我們國家最好的酒,招待最尊貴的客人。」
儲雲峰臉紅到耳後根,悶頭喝乾。酒是好酒,就是膈應得很。儲雲峰也不明白為什麼。
儲雲峰第一次感到頭暈。手腳也有點不對付,夾菜的時候筷子掉了下來。撲通一聲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知。
咚咚,腳步聲響。
儲雲峰疲憊的睜開眼來。周圍一團漆黑。他動了下,咣當幾聲。他的手感到很沉。他意識到他被鎖了起來。
腳步聲更近了,突然有了光亮,照在他面前的鐵柱子上。顯然,他被關在了牢房裡。
腳步聲停了下來,一個醜陋的男人提著籃子。他是為儲雲峰送飯來的。他把裝有飯菜的盤子放在地上,沉默寡言的走了出去,帶走了火把。牢房又恢復黑寂。
儲雲峰感到全身乏力,這是第一次。他從來沒感到如此虛空。神獸丸好像第一次從他的丹田內被抽走。他想不起來洞壁小人。好像白痴一樣迷迷糊糊。突然,他意識到他失去了曠古絕倫的功夫。一陣惶恐,席捲了儲雲峰,他遇上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全感。
肚子咕咕叫,他好像能吃下一頭牛。黑暗像無情的地毯裹住了儲雲峰。他爬過去,抓起盤子里的東西就吃。味道還不錯。他一陣突擊完了,感到還是很餓。
儲雲峰慢慢的挪到牆角,捲縮著睡起來。剛開始怎麼也睡不著,到後來,他睡著了。做了個夢,奇怪的夢。他有點不想醒。最後還是醒了過來,是腳步聲驚醒的。
醜陋男人又來送飯了。儲雲峰好喜歡晃動得很厲害的火焰。醜陋男人又一句話不說,放下飯菜,裝了空盤子就想走。
儲雲峰大喊,「喂,這是什麼地方?」
醜陋男人只顧著做自己的事情。儲雲峰又喊了幾聲,醜陋男人走了出去。儲雲峰感到絕望,可是醜陋男人無情的走了出去。黑暗又襲擊而來。儲雲峰只想知道他在哪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人被拋在荒原上也沒有如此恐慌和寂寞。
儲雲峰沒有心情吃飯了。他好像遠離塵世,靈魂出竅了。
過了幾天,地牢里滿是穢物。越來越難聞。再過了幾天,好像什麼味道也沒有了。儲雲峰的鼻子麻木了。
儲雲峰過了好久才想起來,他有樓蘭寶刀的。可是他摸遍了全身也沒摸到。他忘記了很多事情,最緊要的事情也想不起來。他的記憶力越來越差,甚至記不起來他被關在這裡以前是做什麼的。
有一天,來了一男一女。是小夕和東平小朗。儲雲峰只是覺得他們很眼熟,但是記不起來了。
小夕(捂著鼻子),「廢物一個,還來看他幹嘛?」
東平小朗說,「莊主參不透寶刀中的秘密,不然會留著他的小命嗎?」
小夕,「你一個人來就行了,這麼污穢的地牢讓我陪著幹嘛?直接問呀。」
東平小朗說,「我不行,得用你的藥丸,讓他清醒一下。」
小夕好像聽到特別恐怖的事情,退後了幾步。
小夕說,「你瘋了?給他吃解藥,他會碾碎你的腦袋。別忘了,紫鷲公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東平九郎說,「那是公子病魔纏身。魔靈丹莊主吃了就沒事,還是因人而異的。莊主有寶刀和魔靈丹,他怕誰來著。地牢是天外玄鐵打造。神仙都打不開的。讓他清醒半小時,沒事。」
小夕(非常固執),「放虎歸山,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公子知道了也不會饒了我們。」
東平小朗,「哼,公子,虎落平陽,跟著他不會有出路了。不想莊主,深謀遠慮,武功蓋世。」
小夕還是有點怕。儲雲峰的威風還在,看一眼都叫人打顫。
東平小朗說,「快,只讓他恢復半小時神智。你們家的毒藥太厲害了。」
小夕白了東平小朗一眼。
小夕說,「沒見識,不是毒藥。毒藥傷害不了儲雲峰。這是一種非常奇幻的神經藥物。說了你也不懂。」
小夕拿出白色藥丸。米粒那麼大。放在帶來的食物里。瞬間,藥丸徹底融化。一點也看不出來。醜陋男人沉默寡言的把盤子放在地上。儲雲峰渾然不覺,惡狗般撲上來,三下五除二吃掉了飯菜。
儲雲峰的頭劇烈疼痛。抱著頭在地上打滾。儲雲峰腦袋裡的記憶斷斷續續恢復過來。他想起了他是誰。他的父親儲天籌。他摸到了藏在袖口的繡花針。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養成了藏繡花針的嗜好。他也想起了二小姐。歐陽姑娘和阿綠。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東平小朗說,「褚少俠,現在回答我們的問題,那樣你就可以離開這個惡臭的地方。快,你沒有多少時間考慮。」
儲雲峰假裝沒有聽清楚,走到鐵門邊,抓住鐵柱子。
儲雲峰說,「什麼?讓我說什麼?你們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在這裡,莊主呢?他不是和我一起喝酒嗎?」
東平小朗說,「好啦,等你回答完我的提問,我一一給你解答,怎麼樣?」
儲雲峰非常激動,搖晃鐵門。小夕嚇得後退。她有點後悔讓儲雲峰恢復記憶。她無助的望著東平小朗。東平小朗緊張的拽住衣袖。
東平小朗說,「別激動,快點回答我的提問,樓蘭寶刀的秘密是什麼,你沒有多少時間,老實告訴你,你連半個時辰都嫌多餘。快點說。」
儲雲峰咆哮。突然,鐵門飛了出去。砸向東平小朗和小夕。普天之下就沒有能關住儲雲峰的牢籠。
儲雲峰氣沉丹田,久違的神獸丸洶湧澎湃。他雙手成爪,抓向小夕和東平小朗。後者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