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1章 心有靈犀的保證

  明月若，胸口陣陣起伏不定。


  身畔，上官虹裳，上官弄月等人臉色發白。


  沈辰這個臨時起意，對於這些無名無分的女子而言。


  簡直，猶如晴天霹靂。


  再見沈辰，不知是何夕！


  「姑姑，哥哥她是不是想去找另外一個嫂子？」明月若梨花帶雨，被雀靈困在神窟足足月余，才剛剛擺脫幻境就得到這個消息，「哥哥他到底，欠下幾世情債？欠下多少紅顏知己的宿命沒有還給人家！」


  明月若嬌喝出聲，五鳳七凰破涕為笑。


  「小若，你這樣說你哥哥會不高興的。」姬素兒輕撫明月若滿頭青絲溫柔道，「獃子他離去，是為了我們所有人，獃子待在鳳凰一日，武界一日就有被摧毀的可能！」


  「是的，若兒。」明月心點點頭，「辰兒雖然從未告知我和縱橫這個事情，但縱橫恐怕比我還清楚辰兒的終極宿命，他是我們的孩子，也是我們這一生最大的驕傲。」


  「辰兒若沒有應龍戰體在身，改變他的一生，就沒有今日的我們。」


  「我明月心，或許還被囚禁在明月仙闕。」


  「或許你們比我明月心更加了解辰兒，但是母子連心，我知道辰兒真正的想法，辰兒何嘗不想日夜不離，寸步守候你們，但最懂辰兒，最了解辰兒的人都在這裡，我在半年前就察覺辰兒有很重的心事。」


  「辰兒想要去那個世界的意願，比我想象中還要強烈。」


  明月心娓娓道來，算是給足了沈辰面子。


  劍仙很清楚，這場所謂『體面的道別』傷害最大的人。


  必定是所有兒媳婦，她能做的就是讓這些強大到不像話的兒媳婦減少思念。


  「母親，我們知道，我們什麼都知道。」姬素兒代替五鳳七凰開口，眼前儘是沈辰的模樣，「多年前，獃子就曾言祖獸應龍時日不多，最多九十九年，一年前獃子說只剩下是四十四年了……」


  「這次獃子再不去，或許此生都無法釋懷。」


  「這種感覺，曾讓我們姐妹很黃惶恐，莫名的不安佔據心扉。」


  「我們要做的不是傷感，而是儘快提升實力奔赴太古！」


  姬素兒話落，所有人沉默不語。


  上官姐妹：「……」


  明月若：「哥哥……嫂子們……」


  許曜日：「臭猴子走的太急，我和兄弟們踏入神窟前準備的烈酒都沒用上！」


  刀劍匕三魔：「……」


  「……」


  整座神窟，所有人都黯然神傷。


  不遠處的沈辰，有些害怕面對最重要人離別的目光。


  因為沈辰深深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太過突兀和自私了。


  這個決定，只會帶給所有人無比沉重的牽挂和擔心。


  還有……太久的分離……


  但，如果不去太古。


  沈辰的靈魂，都不會完整。


  神窟，一時間完全安靜了下去。


  五鳳七凰的目光，一直遙望不遠處那個角落。


  當看到那道模糊背影的瞬間，即使背對著眾人也能猜想到沈辰痛苦神色的時候。


  鳳凰的心，剎那變得糅軟了下來。


  「好了，我一個人去跟辰兒道別。」忽然，明月心轉過身去化作三尺青鋒消失在眾人面前，「我知道這次去太古，你們每個人都想去，但前去太古神界的神石，只能帶上辰兒一人。」


  「……」眾人身軀微僵，久久沒有回應。


  「各位姐姐……難道辰哥哥真的不是……不是登徒子？」


  雀靈受不了離別的氣氛，躲在薛林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小聲問道。


  「因為……獃子……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我喜歡的獃子，也正是這樣的人啊！」


  「是啊……小男人自始至終都是這樣的人，像他這樣渾身都是『缺點』的男人，卻是我們所有人心中最完美的那個人，否則我們所有人又怎會……死心塌地徹底愛上他呢……」


  「辰他不去，靈魂永遠都會空缺，就好像當年韓蝶她們一樣。」


  「這樣的事情，郡馬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


  五鳳七凰，太古孔雀，太古飛羽，太古鬼姬幾乎所有人。


  異口同聲開口，雀靈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自己誤會了辰哥哥？

  「太古神界是怎樣的世界，辰他比我們所有人都清楚的多。」薛琳拍了拍雀靈肩膀，再道，「既然辰執意要去，說明他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們身為他的妻子又豈能阻止。」


  雀靈眼眸波動，她萬萬沒想到本族的明王大人。


  竟，也是辰哥哥的妻子？


  那麼，大小姐！


  雀靈神色，變得極其古怪起來。


  「但是……獃子必須向母親保證兩件事情！」忽而間，姬素兒聲音冷了下來，每個字都帶著不容反駁的強硬語氣，姬素兒很清楚沈辰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聲，因為兩人心有靈犀！


  「只有獃子保證，我們才會心無旁騖……沉迷修鍊讓他安心前往太古，否則……」


  話語戛然而止，姬素兒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素兒，我知道這輩子你會一如既往包容我沈辰所有的缺點和任性！」不遠處，沈辰終究暗中傳音道，「我沈辰向你保證，這是這輩子最後一次任性，這次無論你要保證什麼，都都會做到！」


  包容？


  獃子……你真的以為素兒想要無限包容你嗎……


  姬素兒心中暗道……若獃子你的靈魂殘缺不快樂……身為妻子的我又怎能快樂……


  「好……獃子記住你方才的話語！」姬素兒閉上慧眼，深吸一口氣道，「獃子，我和姐妹們要你保證的第一件事絕對不能死！！！就連重傷的次數也要嚴格控制在三次以內，做不做得到！」


  「……」不遠處的沈辰，緩緩點點頭，輕聲傳音道，「素兒，我去太古是為了更好的歸來，並不是為了追求虛無縹緲的太初仙武，我一定會保證不少一更頭髮回到你們身邊！」


  「哼！過去十四年你每次都這麼說的！」姬素兒心軟了下來，「但我每次見到你的時候，哪一次不是遍體鱗傷，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又有哪一次不是半死不活？你說！」


  「……」沈辰一絲語塞，這才知道自己究竟對妻子們的傷害有多大，「素兒，這次我真的不開玩笑！」


  「獃子，以你性格我知道保證千百萬次都是徒勞！」姬素兒冷聲道，「我只是希望，你在瀕死的時候能夠想起今日離別的話語，能夠想起你的妻子，你的雙親，你的兄弟，還有你的孩子，你的家人！」


  「想一想，如果你遭遇不測，會有多少人因為你而悲苦一生！」


  「會有多少人，這輩子活在肝腸寸斷陰影之下……」


  所有人，似乎都看出來姬素兒情緒不定。


  彷彿，靜靜等待姬素兒跟沈辰最後的道別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