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4章 上古奇緣

  忽而間，神窟一片死寂。


  許曜日等人，依然沉浸幻境不可自拔。


  除卻五鳳七凰，沒人能醒過來。


  這，就是太古雀族最本源最強大的力量。


  即使雀靈恢復真身，也不能更改。


  許是，沈辰最後的『肺腑之言』震懾所有人。


  「小丫頭，現在你知道為何不該一開始就隱瞞我了嗎？」沈辰龍眸微露慍色，再道，「神木有靈，圈圈年輪將千萬年武道心事封存，真龍九魄同樣會共鳴，然而你家大小姐卻並非龍女！」


  「辰……哥哥……」雀靈怎能不相信沈辰的話語，「大小姐的確……數百年前被黃尊注入了浮屠龍血……但是辰哥哥為何你會知道……還有大小姐所中浮屠荼毒龍血壓根無解……為何辰哥哥你還要……」


  「……」沈辰極度無語，感情自己白煽情了。


  「要是……要是大小姐出了意外……讓我主僕二人最後相處吧……」


  雀靈遙指龍倩倩，神色異常平靜。


  「神木年輪，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神界的自尊，就算那千圈年輪，萬圈年輪一次次修改離分，本公子也會集齊四神木！荒草叢生神界的安穩，抵不過太古年輪的封存。」


  「生死枯等圈圈年輪，千萬年九世情深，世上最殘忍的情根，明明有緣有分，可惜龍心殘忍，人事易分，世上最無奈的仇恨，只是孤身一人枯等千萬年，麻木的數著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時間下筆太狠，緣分落地生根，小丫頭現在你懂了嗎？」


  「你主僕二人，只有十息時間！」


  話落，沈辰輕推龍倩倩飄向雀靈。


  昏迷中的龍倩倩，如同神花一般被太古青風托起。


  雀靈見狀，急忙將龍倩倩牢牢接在懷裡。


  而這時，龍倩倩忽然間睜開雙眸。


  那雙花眸雖無神，卻依舊美若夢幻星辰。


  「大小姐！」雀靈喜極而泣，而後又無比擔心害怕道，「大小姐，你……你怎麼樣？你可千萬不要有事拋下小靈一個人啊，剛才小靈都快被你嚇死了，嗚嗚嗚……」


  雀靈邊說邊掉眼淚，喜不自禁溢出雀淚。


  龍倩倩胸口起伏不定，輕聲道：「靈姐姐……難道你再次犧牲三千年太古雀族壽元不成？」


  「啊？」雀靈聞言愣住，「大小姐我沒有……辰哥哥一直都在，剛才辰哥哥……辰哥哥他抱著你抓了幾下，然後大小姐就醒來了……哼……肯定是辰哥哥暗中做了什麼手腳……」


  「……」龍倩倩花瞳中閃爍著深深的迷茫，喃喃自語，「我本氣若遊絲，面懸一線，命數已絕，百息內必死無疑，不可能再次醒來……為何我能這麼短時間蘇醒……體內浮屠龍血沒那麼暴躁了……」


  「甚至，浮屠龍血反噬之力還弱了幾分？」


  「啊？」雀靈聞言，頓時愣在原地。


  「對了！」雀靈轉身看向孤獨落寞的沈辰，剛要開口說話之際，龍倩倩花眸一瞬間閉上，再度昏死過去，「大小姐，這一切都是辰哥哥的功勞……你醒醒啊……」


  「神木年輪，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神界的自尊，就算那千圈年輪，萬圈年輪一次次修改離分，本公子也會集齊四神木！荒草叢生神界的安穩，抵不過太古年輪的封存。」


  「生死枯等圈圈年輪，千萬年九世情深，世上最殘忍的情根，明明有緣有分，可惜龍心殘忍，人事易分，世上最無奈的仇恨，只是孤身一人枯等千萬年，麻木的數著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時間下筆太狠，緣分落地生根……」


  閉目的龍倩倩，心中默念沈辰上一息的話語。


  這一次，龍倩倩徹底無力閉上眼睛。


  一圈圈年輪，時間是最殘忍的武筆。


  以武作筆，寫不進喜怒哀樂和滄海桑田。


  筆下，不見太古應龍，太古燭龍，太古女魃，不見任何人。


  沈辰遁開應龍神魄，滋養龍倩倩的剎那。


  後者，就有所感應。


  不見不周山，不見太古鐘山。


  不見太古赤水，不見青紅雙色。


  千萬年前，一段段曠古奇緣盡數掩埋……


  「花女，你這是何苦。」沈辰背對著雀靈和龍倩倩，低沉輕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哪怕海枯石爛，縱然水滴石穿都不認忍心與卿絕！」


  這一嘆，為應龍女魃而嘆息。


  何嘗不是，為自己和龍倩倩宿命嘆息。


  沈辰，並不知道龍倩倩知道他的很多秘密。


  正如沈辰，還原太古四神木的真相。


  但，他唯獨無法讀懂太古花神。


  因為沈辰不懂女人，更不懂女人心。


  沈辰只懂人心，最不忍直視的人心。


  一滴花淚，混在雀靈淚如雨下的雀淚中。


  花，本無淚，如妖一般。


  若花神落淚，那就是真的扎心了。


  龍倩倩動情落花淚，被沈辰口中三言兩語描繪千萬年曠古奇緣震撼。


  一語中的，這就是女子。


  沈辰最看不懂的生物，也是世上最神奇的生物。


  驀然間，龍倩倩獨自呢喃自語。


  女子天生敏感，何況龍倩倩本是太古花神。


  掌管，世上無盡姻緣的花神。


  「一個山神，一個女神，一個龍神，一個戰神……」


  「這就是真實的太古，最輝煌最悲劇的九萬年前的根源嗎？」


  「誰也不知道，十萬龍山何時墮落淪為孽龍一脈，又是何時令得太古不古！」


  雀靈跪坐在龍倩倩身前，獃獃搖晃龍倩倩數息。


  想起大小姐方才話語，猛然間看向沈辰。


  隨後，雀靈無比激動道：「辰哥哥，大小姐就拜託你了，本小姐會保整個鳳凰武界平安無事！」


  「好啊！」沈辰打了一個哈欠，順便伸了個懶腰，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雀靈見狀，一瞬間將龍倩倩主動還給他。


  「辰哥哥……都是本小姐的錯……你就行行好救救大小姐吧……」雀靈哭的梨花帶雨，心性無比單純，「大小姐剛才說了，一定是辰哥哥暗中抑制浮屠龍血的暴走，一定是這樣！」


  「不不不。」沈辰沒好氣別過頭去，「本公子可是大流氓，登徒子，無恥、下流、卑鄙之人，怎麼可能會是我救了你家大小姐呢？小丫頭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你……」雀靈一時慌了神，連忙道歉道，「這世上只有辰哥哥可以救大小姐，剛才我以為辰哥哥要在這裡要了大小姐，請你繼續救救大小姐好不好？哪怕淬身鍛骨換血，什麼都依你！」


  雀靈和沈辰都不知道，兩人對話一字不漏被龍倩倩聽到了。


  後者只是昏迷，但花念異常清晰。


  誰也沒看到，龍倩倩嘴角浮現一抹詭異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