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1章 九字之上

  「辰小子，你手中的問天不屬於小小大陸，更不屬於須彌世界。」


  「問天是仙劍，更是屠龍劍，應哥哥明知道手持半闕問天，將不可逆化作龍形，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為了蒼生為了他的青兒，歷經千辛萬苦在不周山巔七彩神池，強行喚醒半闕問天！」


  「那就是你口中，真正的問天啊！」


  女魃失聲痛哭，第一次在沈辰面前失態。


  憋了足足九萬年的眼淚，女神清淚。


  炙熱無比，被紅蓮業火瞬間蒸發。


  沈辰不言不語，沒有踏出紅蓮台闕。


  因為沈辰總感覺，女魃前輩還有話語未盡。


  果不其然，足足百息后似平穩情緒的女魃清冷聲音再起：「辰小子，從今往後你都會手持問天對嗎？」


  「前輩，問天本就是我沈辰的劍魄神體，問天就是我，我就是問天！」沈辰毫不猶豫開口，根本想都沒想再道，「並且我覺醒的是應龍戰魄，唯有我沈辰才可以持起真正的問天仙劍！」


  霸者無雙，霸氣無垠，霸道無疆！

  人龍霸氣，瞬間從沈辰『孱弱』體內爆射而出。


  女魃聞言身軀微顫，終究她沒有告知沈辰真相。


  問天是屠龍之劍，沈辰覺醒應龍戰魄，可以喚醒太古九龍。


  終有一天，這柄問天最終會穿透他人龍神體心臟！！！


  這太過殘忍，女魃於心不忍沒有說下去。


  話語未盡，根本不敢告訴沈辰『真相』！

  「辰小子，你給老身記住了！」女魃應聲再道，「問天不離身，你更需要找到九世頑人足足九次轉世，甚至是他苦苦無法尋覓的第十世，太初上古時期戰神本有十尊，那才是戰神真正的究極姿態！」


  「找不到第十世，九世頑人就連轉世輪迴都再也做不到了。」


  「還有第十世？十尊太初戰神？！」沈辰心中壓抑，驚呼出聲。


  「沒錯，你身上殘留的戰神意志只是九世頑人第一世和第六世，你還有八世需要覺醒，十死大道，十宮問天劍靈，第十祖龍，應哥哥九勢過後的第十勢萬界降誕，十之一字才是辰小子你此生必須做到的一切……」


  「應龍戰魄只是應哥哥和九世頑人，殘留在你身上一絲殘魄，因為你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覺醒問天劍魄神體，那是屬於十萬年前上古神魔大戰時期的天神仙決，荒古有十神尊威荒古真神！」


  「應龍戰魄只能令得你皮膜、血肉、筋骨、五臟六腑、渾身經脈、乃至重塑血脈，抑或重鑄太古琉璃金身，卻唯獨無法齊聚十之一字，你要加油了……」


  「前輩，難道十萬年前神界天地未分，乃是混沌太初荒界？」


  「難道那時候天地乾坤斑駁混雜，日月星辰沒有形成？」


  「抑或晝夜寒暑不更迭，風雨雷電不現，草木山川不叢，太古源氣散亂無章？」


  沈辰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問道。


  「十萬年前我和應哥哥都還是兩小無猜的稚童，你說呢？」


  「太古真仙神魔大戰幾近同歸於盡，所以荒古真仙血脈早已流離失所，根本無法齊聚，太古神界再無真仙出世，唯一見證神魔大戰的正是你口中的問天仙劍，老身也不知道為何問天流傳下來，但那是仙劍斬龍之劍，因為問天根本不是區區一個人族小子可以持起的禁忌仙劍！」


  「神界傳聞，唯有集齊太古十荒神血脈，抑或出現真正的荒神血脈后羿，才有可能持有問天，十萬年來數不清絕世真神想要染指問天，無一不是死在不周山腳，就是隕落山腰，沒人可以真正登頂不周山巔。」


  「應哥哥捨棄人族姿態，才堪堪喚醒半闕問天而已。」


  「所以辰小子記住這問天既是守護之劍，更是霸道殺戮仙劍，不要試圖強行喚醒問天真正的力量，一旦那樣你將立刻爆體而亡，道可通仙神力，又豈能是此刻弱小的你所能承載的存在！」


  沈辰聞言，頓時啞口無言：「……」


  「太易生水，太初生火，太素生金，太極生土，太始生木，易初素極始便是太古二字的由來。」


  「辰小子，你獨缺另一半如同你身後浮動的黑白陰陽魚芒一樣，上古神魔大戰最初的五個字從世上銷聲匿跡，關於這十之一字就連傳說都不復存在，老身無能為力。」


  女魃這次沒有隱瞞沈辰，易初素極始五字是太古由來。


  五字之上，則是太古神界初開之際早已消亡存在。


  原本女魃並不想告知沈辰這五個字，更沒有想過告訴除卻應哥哥之外第二個人。


  而是選擇，讓自己抱著懷中應哥哥永遠沉澱在自己靈魂深處。


  但女魃從沈辰身上，看到了一絲希冀。


  儘管此刻的沈辰，看起來根本孱弱的如同『螻蟻』！

  然而，沈辰手持問天的樣子跟九萬年前應哥哥的模樣相似。


  女魃一次又一次，從沈辰身上看到九萬年前赤水之畔那個追風少年的影子。


  甚至，女魃從沈辰身上找到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女魃最後看了一眼手持問天的沈辰，心中如同回到那個血衣飄飄的年代。


  彷彿芳心深處，被一記重鎚敲打。


  靈魂深處，久久回蕩著一幕幕記憶……


  女魃終歸知道，為何今日自己會破天荒說這麼多話。


  甚至不惜為了沈辰，第二次祭出業火紅蓮神訣。


  因為，青衣女魃想要在沈辰身上看到自己應哥哥當年揮舞問天的風采。


  就如同時光倒流，回到太古赤水畔那段時光……


  「前輩，既然這問天凡人不可持起，為何晚輩可以認主問天？」


  忽然間，沈辰彷彿腦袋開竅一般輕問一聲。


  聲落，女魃嬌軀微顫嘆息道：「因為辰小子你身上覺醒問天劍魄神體的前提，必然是體內流淌著一尊上古荒神的血脈……至於是哪一尊太古荒神老身也不得而知，天地玄黃荒神縱橫捭闔……」


  「辰小子，老身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女魃欲言又止，終是意興闌珊最後道，「老身累了，我要陪著我的應哥哥看著你，看著你憑藉自己力量一步步找到那個答案……」


  青衣女魃緩緩消失在神念角落，直至最後不見蹤影。


  同時刻，紅蓮業火神訣跟著消失不見。


  只是沈辰依舊沉浸在女魃話語不可自拔，每一句都令得沈辰如同打開一道全新大門。


  一扇，通往太古神界終極秘密的上古隱秘之門。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仙，那麼必然藏著浩瀚無邊的太古神界。」


  「天神，真神，荒神么？原來九字並非極限，還有最終虛無縹緲的最後一字，十！」


  沈辰喃喃自語，幾近無法抽身。


  「對了辰小子，神界四凶那個青面野豬怪是一根筋的性格。」


  「按照它口吐獓駰的習慣，必然如同身在太古神界一般無二，野豬怪居太古三危山，一輩子都是身披蓑衣喬裝人形頑固不化，背離日出東方的方向前行，哪怕要多走好幾倍的路程……」


  神念內，女魃最後一道聲音傳來。


  「……」沈辰一臉無語，片刻后眼前一亮。


  女魃這是變相告知自己，太古檮杌真正行蹤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