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0章 前世今生
「待我封聖，歸來。」
一年前，沈辰沉重的語氣還歷歷在目。
一年後，沈辰終究無可奈何撒了善意的謊言。
「恩，妾身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哪怕十年，百年，妾身也深信不疑。」
「只是夫君，這一年我們都蛻變如斯。」
咻。
下一刻，白馨霸道的俯衝而下就這樣依偎在沈辰懷中。
一如一年前，白馨第一次當著眾人眼前說出了驚世駭俗的四個字：「妾身，遵命！」
「一年前，我白馨曾言我的夫君，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
「若一年前你沉醉馨兒的桃宮，那便是我白馨看錯了人。」
「只是馨兒依偎自己很堅強，但是一年的時間若如過了一百年。」
「我再經受不起這樣的一年等待，那望眼欲穿的等待！！」
白馨終於第一次在沈辰面前落淚，再不是人魚之淚。
若還是人魚之淚，白馨是斷然不會落淚。
魚化白鳳，這是白鳳人族共主的眼淚。
「蒹葭萋萋，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馨兒告訴我，為何今日你這般模樣？」
沈辰捧著白馨令人窒息的容顏，不解的問道。
「臭小子，你給老身下來！」
陡然間，白馨欲語還羞之際。
一聲爆喝，打斷了你儂我儂的兩人世界。
下一刻，人魚祖姊白陌乍現。
「小子，見過白前輩。」
「祖姊，你莫要嚇到我的夫君！」
白馨和沈辰異口同聲，只不過態度截然相反。
白陌聞言，輕撫額頭搖搖頭。
「你這丫頭完全沒救了，這小子究竟給你種下了毒藥，能令得我人魚千年最強的天罌陵姬，竟然能夠出現魚化白鳳最強的升華，小子馨兒再不是一尾人魚。」
「此刻的馨兒乃是白鳳，真正的鴻鵠轉世！」
白陌深吸一口氣，終究告訴了沈辰真相。
聲落，沈辰渾身一顫再度看向白馨。
後者嬌羞微微頷首，默認了白陌的話語。
「白鳳？青鳳？火鳳？五鳳？！」
沈辰喃喃自語，過往的一切緩緩浮現少年眼前。
小千世界斷闕門的一幕幕，立刻令得沈辰警覺無比。
「若馨兒化作白鳳，那麼青嫿——」
沈辰陡然間一個激靈，心中訝異不已。
「臭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馨兒化作白鳳，我問你她可否配得上你真龍聖體！」
白陌『怒不可竭』，再度逼問。
「祖姊，不要嚇到夫君。」
「妾身不論是人魚之身，抑或今後是鴻鵠化身，我白馨都只是夫君的妾身，僅此而已！」
白馨看到沈辰被欺負，霍然起身道。
「白前輩，不是馨兒配不配上我的問題，而是我沈辰配不配上她的問題。」
沈辰見狀，滿臉黑線硬著頭皮道。
隨著沈辰話音落下，白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何嘗不知道，這是沈辰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眼前少年，乃是真龍轉世。
他的身畔，必定鳳凰簇擁。
這一點，活了足足千年之久的白陌心知肚明。
「好了，如今這粉色桃宮已然粉碎。」
「老身還需要儘快，再度擇新一任魚主。」
「你們兩沒事，就早點給老身滾出東海，不要礙了我的一雙老眼！」
咻。
剎那間，白陌忍住悲傷直接令得鴻鵠鳳凰于飛。
白鳳鴻鵠翱翔東海深淵，一抹清淚緩緩流下。
白馨落淚，終究離開了生養自己的東海。
下一刻，一雙大手輕撫白馨俏臉。
「馨兒，我們走吧。」
沈辰就這樣將白馨攬入懷中，背井離鄉的思緒。
這一點沈辰感同身受，八年前十五歲的少年狂君沈辰離開了小小的臨淵城。
天生魚姬白馨，這一刻離開了東海深淵。
白鳳鴻鵠的速度很快，很快留給白陌的只剩下一抹白芒。
滴答滴答——
白陌之所以轟走沈辰和白馨，就是為了不在兩人面前淌落人魚之淚。
這是詛咒的眼淚，白陌不可能在兩人面前落下。
「人魚千年情秘，終究千年後背馨兒你解開了。」
「這也是困擾老身長達千年的秘密，原來解開人魚殊途究極的秘密，便是魚化白鳳！」
白陌最後看了一眼白芒，而後輕擺魚尾消失在東海深淵——
離別不流淚。
白陌被困在海魄魂蘿，長達千年之久。
被困在弱水之濱千年，白陌都無法參透這個秘密。
不論歲月如何更迭流轉，不管過去多久白陌始終不得其解。
終究在數個月前，白馨偶然間化作白鳳那一刻，一切秘密昭然若揭。
「馨兒，臭小子！」
「去了那個神秘世界，一定要給老身活著回來！！！」
終究，東海深淵傳來白陌最後的聲音。
白陌不知道她口的神秘世界，正是太古血色世界。
但是這個千年人魚，卻知道那個神秘世界兇險無比。
這是兩個人的命運，她無力阻止。
「夫君，妾身究竟是不是屬於重生？」
緩緩翱翔深海的鴻鵠鳳首，依偎在沈辰懷中的白馨柔聲問道。
沈辰怔住了，下一刻沈辰溫柔回應道：「閉眼，隨我一起感受真鳳和古龍的氣息！」
「恩，妾身今後一切都聽夫君的。」
白馨很聽話的閉眼，宛若一個小媳婦。
白馨就這樣依在沈辰胸前，她放下了一切用心閉眼聽萬物。
驀然間，一股洶湧的記憶突襲而來。
白馨根本不知道，這是沈辰太古神念的力量。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
恍然之間，白馨彷彿去了那個血色太古世界。
九五共鳴，太古九龍和太古真鳳的共鳴。
鴣鴣——
吼吼——
九五鳳鳴龍吟，就這樣響徹鴻鵠鳳尾之畔。
白馨神識中，出現的場景光怪陸離。
亘古不變的太古世界，神山無數。
那獨屬於白鳳鴻鵠的一座神山，就如同血色世界唯一的一抹白色。
五鳳之白鳳鴻鵠，經年翱翔在血色世界。
這便是白鳳的前世今生，獨屬於太古鴻鵠的神念記憶。
沈辰第一次令得一個女子，毫無徵兆闖入自己的太古神念中。
「那便是自己的前生么？」
閉眼的白馨，緩緩輕吟道。
轟隆隆！
不等白馨話落，陡然間靜謐的太古世界宛如世界末日。
萬年前那場血色浩劫，如期而至。
鴣鴣鴣——
鴻鵠泣血鳳鳴，真龍皋吟響徹白馨神識。
「夫君，不要！」
剎那間，白馨渾身驚出一身冷汗。
神識中，化身真龍的沈辰被攻擊的千瘡百孔。
這一幕令得白馨立刻睜開雙眸，所幸自己依舊躺在夫君懷中。
神識中的一切，那麼真實。
彷彿就是自己的過去，白馨後知後覺。
然而她並不排斥，彷彿自己生來就熟識這一切。
「夫君，你將來要去的地方就是那裡，對嗎？」
「那萬年之前的血怨，夫君終究要親手結束嗎？」
白馨慵懶的靠在沈辰懷中，不論沈辰最後做什麼選擇。
自己都一生相伴，哪怕陪著沈辰出入自己神識中那場萬年大劫，也在所不惜！
「馨兒，你是第一個侵入我神念的女子。」
「你也是第一個，知曉我沈辰身上背負終極使命的女子。」
「你後悔嗎？」
下一刻，沈辰應聲睜開雙眼捧著絕世容顏認真問道。
這是一條不歸路，因為那是太古世界。
那是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神秘世界，沈辰將選擇權交給了白馨。
「夫君，妾身終於明白為何能夠魚化白鳳了。」
「因為妾身知道，只是化作白鳳此生才有機會跟你並肩作戰。」
「只有化作白鳳，才能幫助夫君結束我神識中屬於太古鴻鵠的血怨。」
「那本該是萬古龍族，萬古真鳳，以及古凰的安寧世界。」
白馨慵懶開口，心有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