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往死里宰啊
一個朋友三個幫,沒有人能單獨在這個社會上生活下去,江小余也不例外,所以他對朋友兩肋插刀。
這大冷天,江小余本來還想和那貂毛姐姐多聊兩句,不想接到了電話,樊巧彩出事了,騎車送外賣的時候,撞了一輛寶馬,這事聽的江小余直嘬牙花子,撞什麼不好,撞了「別摸我」。
樊巧彩是一個工讀大學生,是江小余認識的人裡面學歷最高的,還是一個妹子,在江小余的狐朋狗友中備受重視。
江小餘一邊舉著電話安慰樊巧彩,一邊向恆業街狂奔而去,忽然聽到胖子在身後扯著嗓子喊:「魚兒,你他媽跑慢點,喘死你胖爺了。」
江小余回頭,正看到胖子背著營生叮呤噹啷的狂奔,喊了一句:「你跟來做什麼?」
胖子翻著白眼,說:「樊巧彩是胖爺的妹子,她出事了,我能坐視不管?再說就打架,你也需要胖爺不是?」
江小余沒再言語,對胖子比了個拇指。
這胖子夠仗義,而且說的也不錯,有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貨在,多少能壓住場子。
接過胖子身上的營生,兩人叮呤噹啷向恆業街跑。
在兩人身後,一輛suv不緊不慢的跟著,車裡鄭業寧和郝國平兩人面面相覷,看著一胖一瘦組合滑稽又匆忙的動作,都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很顯然,江小余的生活讓這兩個吃國家飯的貨覺得蠻有意思。
來到恆業街的時候,現場比江小余想象的還要惡劣,寶馬司機是個人模狗樣的小白臉,長得挺帥,性子就差了些,一直指著蹲在地上哭的樊巧彩罵,周圍人群越圍越多,這小白臉罵的越起勁。
胖子呼呼喝喝的分開人群,江小余跟在身後,先把樊巧彩拉起來,這這才觀察車輛損傷程度。
自行車前叉彎了,寶馬車頭燈燈罩碎掉一個,看來撞得不輕,好在樊巧彩沒受傷。
「你就是魚兒吧?趕緊的,我還有事,私了還是公了?」
小白臉見樊巧彩叫來的人也是一民工打扮,連聲音都透著不屑,用胖子的話來說,丫用鼻孔看人哪。
樊巧彩雖然是北方人,可生的像個南方小姑娘一樣白白凈凈,身材小巧,此時我見猶憐,兩行清淚還掛在臉頰上,工讀生本來就不容易,如今遇到這種事情,眼裡全都是絕望。
江小余安撫了樊巧彩,對小白臉賠笑說:「哥們,你先消消氣兒,私了怎麼說?」
見江小余識趣,小白臉臉色好看了一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江小余,說:「五千塊,拿錢走人,我還有一個合同要簽,不想跟你們耽誤時間,合同耽誤了,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
這話說的難聽,胖子一瞪眼,嚷嚷說:「訛人是吧?」
小白臉嚇了一跳,有些色厲內荏,說:「不拿錢也行,那就報警,看看警察怎麼處理,她,對,就她橫穿馬路,我這車是全險,要是保險公司來了,做個損失鑒定,可就不是五千塊能解決的了。」
胖子這人有點憤世嫉俗,聽了這話火氣頓時上來了,揪著小白領的襯衣領子就要打,江小余急忙攔住。
玩套路,就是三人加起來也不如這個小白臉,輪人脈,人家是精英,自己這邊清一色的刁民群,再說看樊巧彩的表情,這次事故應該是她的責任,寶馬車有避讓動作,可以推掉責任。
見胖子對他的阻攔有些憤憤,江小余翻了翻眼睛,說:「你丫就不能有點長進。」
胖子一梗脖子,說:「張口就要五千,哥幾個半年都掙不來,你讓小彩怎麼辦?」
看了一眼抱著膀子有恃無恐的小白臉,江小余笑了笑,說:「這事交給我。」
「你?」胖子眼裡滿是懷疑。
江小余點點頭,指著不遠處那輛suv,對胖子說:「你去告訴車裡的人,就說他們再接著看戲,老子就胡來了。」
胖子愕然,問:「裡面是什麼人?」
江小余撇了嘴說:「狗皮膏藥,你只管去。」
胖子半信半疑去了,江小余嘻嘻哈哈來到小白臉面前,說:「哥,我這裡只有500,你先別急著拒絕,等會再說。」
小白臉看到胖子向suv走去了,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今天這事他完全占理,誰來了也不成。
胖子疑神疑鬼的敲開車窗,大咧咧的說:「魚兒說了,你們再看戲,他就胡來。」
這狐假虎威的事情胖子最喜歡做,派頭十足,整個一無賴。
不過當他看清楚裡面坐著的人之後,頓時就縮脖子了。
這兩個人,明顯都來頭不小,一個笑面狐狸,一個黑面金剛,嚇得胖子差點扭頭就跑。
郝國平聽了胖子的話之後,眼睛頓時就是一瞪,氣笑了,說:「這小兔崽子,這就玩上狐假虎威了?反了他了。」
胖子哎喲一聲扭頭就跑,沒辦法,郝國平生起氣來比電視上的黑包公都嚇人,凶的很。
鄭業寧聽了郝國平的話卻是一臉的苦笑,看著蹲在寶馬車屁股後面鬼鬼祟祟的江小余,對郝國平說:「他這還真不是狐假虎威,真讓這小子胡來的話,那寶馬車主非傾家蕩產不可。」
說著,他推開車門就下車了,臨挪屁股的時候還不忘對副駕駛的郝國平說:「帶上證件。」
帶證件?
聽到這四個字,郝國平張了張嘴,臉色陰沉的可怕,隨後見到鄭業寧頭也不回的向江小余幾人走去,又變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鄭業寧辦事很痛快,到了寶馬車主面前,直接把工作證扔了過去,說:「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話聽的還在寶馬車屁股後面蹲著的江小余直撇嘴,他哪裡聽不出鄭業寧這話是對他說的,不過沒用。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江小余這刁民,一般都不會跟人結仇,如果非要結,那當場就得報。
寶馬車主接證件的時候還在梗著脖子,聽了鄭業寧的話之後哼了哼,將信將疑的隨手翻開一看,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滾圓,差點把燙著國徽的證件扔出去。
榕城市刑警大隊支隊長的證件可不是一般人能隨隨便便就能觀摩的。
這時,江小余走了過來,嘻嘻哈哈的拍著寶馬車主的肩膀說:「哥,我剛才看了看,你這就頭燈碎了一個,市面上百八十的就淘換一個了,多個朋友多條路,你覺得我剛才的賠償提議怎麼樣?」
寶馬車主明顯還沒反應過來:「什……什麼提議?」
「哦!」想起來了,寶馬車主急忙笑著說:「挺好,我覺得挺好,我也有責任啊,剛才嚇到這個小姑娘了吧,你剛才的提議很好,哎喲,這……不好意思啊。」
說著話,寶馬車主接過江小余遞上來的五百塊,逃也似的上車走了。
一旁的胖子驚了個目瞪口呆,回過味兒來之後,當時就興奮了,拉著江小余小聲埋怨說:「認識這麼牛一逼的人,還給他錢幹嘛?」
江小余撇了撇嘴,說:「德行,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傻,真一毛不給,就市長來了也不管用。」
說著,江小余掏出電話來撥通了一個號,咧著嘴說:「耗子,我魚兒,對,開著你那破拖車去淌水街那邊浪一圈,有輛寶馬要在那拋錨,給哥們兒往死里宰啊,丫把小彩欺負哭了。」
聽了這話,郝國平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一臉古怪的看著江小余:「你怎麼知道會在淌水街拋錨?」
身後的鄭業寧一臉的哭笑不得,完了,老同學的好奇心被江小余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