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生造化
既來之則安之,其餘什麼事情不算太要緊,她只需抓緊時間讓自己先適應這個世界,再讓這個世界趕緊適應她!
然而,要做到這一步,最重要的便是活下去。
而她若要活的更長久一點,那只有擁有一個好點的,耐玩點的,強悍點的身體才可以!
不然,以她的行事風格,別說這個世界適應她,單單隻是活的長點,都沒有多大的可能!
葉念汐輕嘆一聲,低頭看向自己被血污覆蓋的右手,在那裡,一枚小小的戒指篆刻著精緻的花紋,花紋中央的花蕊卻是被一個古樸的陣紋所代替。
「儲物空間?」
葉念汐挑了挑眉,琉璃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這個小巧的陣紋和她那五枚銅錢中的一枚上的陣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那枚銅錢的陣紋比之戒指的要更加精湛大氣。
銅錢上的陣紋是她自己篆刻的,她也知道那有什麼作用,這應該是那道陣紋的縮減版。
最多也不過只有十立方米的空間,畢竟,戒指上的陣紋篆刻的不全!
但就算如此,這也是較為大的空間了,更何況儲物空間本就是無價之寶。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枚戒指沒有被殺她之人搶走,應該歸功於她平時有意的隱藏吧!
靈魂之力探入其中,卻見上百瓶療傷丹藥整齊的擺放在一角,另一邊是數十本大陸風雲錄以及三本基礎功法,除此之外,在中間則擺放著五件素色長裙。
紅唇淺淺勾了勾,葉念汐輕輕眯起琉璃眸,這算不算是瞌睡有人送枕頭?
打造好自己的身體,接下來便是需要了解這片大陸,修鍊這片大陸的基本功法。
這幾本書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由此看來,這個身體之前還是比較受寵的,那她可不能這麼快回去了,萬一讓人發現了她的變化,有可能活不過兩天!
靈魂之力回歸本體,葉念汐僵硬地往前邁了一步,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步!
在她的潛意識裡,一直有著一種規則,左為下,右為上。
這一步邁的是右腳,其寓意便顯而易見了,她要以極短的時間,踏足這片大陸之上!
做這片大陸的無冕之王!
琉璃眸低垂下去,身形微動,無數道古樸神秘的陣紋伴隨著清雅的梵音,將整個黃沙原營造的美輪美奐!
這一步,她邁的很生澀,很僵硬,很機械,在這樣的場景下,卻詭異的沒有半點違和感!
右手輕抬,一束極細的血線自其手心飛出,在她面前不停盤旋,勾勒出帶著衝天血氣的陣紋,下一秒卻又接二連三的飛入葉念汐眉心。
「生,生,造,化……」
唇瓣略微帶著絲絲顫抖,似乎是在忍耐一股令她也極其不想面對的痛楚,隱約間有種幾欲崩潰之色。
但伴隨著陣紋的出現,融合,再出現,再融合,她始終保持著這種瀕臨崩潰的神色。
沒有前進,後退便是深淵!
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所以,她不能後退!
生生造化,與九九歸一一樣,是古武界的上古大陣,只不過此為古武界所禁止的十大上古大陣之一!
生生造化與其他陣法不同的是,它的催動不需要多麼強大的內力,也不需要什麼特定的輔助材料,只有一個近乎於苛刻的條件,強大的靈魂之力!
一定要靈魂之力強大,強大到可以操控這些陣紋,強大到可以承受陣紋入體時所帶來的痛楚,強大到可以逆天!
至於它為什麼會被禁制,到也不是因為陣法修鍊過程的苛刻與陣法本身的逆天,而是來自於布陣者本人。
靈魂之力本就是極難修鍊,再加上一般人不一定受得了那種苦,這也就導致了修鍊靈魂之力的大部分都是以吞噬旁人靈魂的邪修,在旁人看來,也就只有邪修可以修鍊靈魂之力。
由於邪修本身就多於那些天生靈魂之力強大的人,久而久之人們也就將靈魂之力強大當成邪修的標誌!
除此之外,隨著陣紋的繁瑣,布陣條件的苛刻,這一上古大陣便被古武界列為十大禁修陣法之一!
而生生造化的作用也是頗為逆天的,以超負荷的靈魂之力為主,極其破敗將近隕落的肉身為輔,塑造自己想要的體質的根基,只待有朝一日得以找到引發體質的藥引子,便可成功破障!
除此之外,藉助生生造化所塑造的經脈和身骨與常人相比那便是水滴與大海的差距,正符合葉念汐對身體強悍程度的要求。
就在葉念汐念出生生造化之時,原本隱藏在她靈魂深處的銅錢,突然觸動了一枚,伴隨著烈焰般的灼燒感,衝進了她已經開始碎裂的經脈。
紅唇微抿,葉念汐無可奈何的勾畫完最後一個陣紋,陣紋中央依稀可見一個飄逸霸氣的「毒」字。
「百鍊毒體,毒體百鍊!尊我為王,拜我為皇!」
百鍊毒體,毒體之中最霸道,最強悍的王者!也是最難獲得的體質,不為別的,只是它所需要的藥引子不只一個!
長發飄搖,第二步隨之邁出。
這一步,全新的一步,這一步帶起的沒有塵埃,只有鮮血!
一步碎經脈,二步毀身骨!
清雅的梵音似乎也隨著這一步變了味,若說之前是含情脈脈的鄰家少年,那現在就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冷麵閻羅,隱約間向著塵世邁出血腥的步伐。
對於碎骨之痛,葉念汐顯然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十分乾脆的昏了過去。
經脈碎裂成功,便奠定了大陣的基本成型,剩下的就算她不管不問,大陣也能自主運行自主停留。
陣法都可以自主運轉了,也就沒她什麼事了,此刻不昏過去,還能讓疼痛繼續來折磨自己?
再堅持下去,那就不叫勇者,叫莽夫!
與此同時,在距離生生造化千里之遙的黃沙原內圍,一道黑影冰冷的劃破暗夜的深沉,宛若一道雷霆劈開了前方的重重迷霧,冷漠恰似冰封的雙眼在暗紫色的面具中顯得尤為神秘。
他是誰?要去哪裡?
腳步微微一停,瑩玉色的右手輕掩泛紫的薄唇,略帶烏黑的血液自唇際流出,目光遠遠眺望那個方向,唇線微微挑起。
「有趣……」
墨色如玉的長發在他身後飄揚,映著墨色長袍上所勾勒出的暗紫色蝶影,更顯神秘莫測,泛紫的薄唇抿成冷硬的弧度,身形微動消失在黃沙原內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