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最後調查2
問話在五分鐘之內結束，呂藍一很驚訝，看到萬天齊走出門的那一剎那，她很想衝進會議室問問侯耀傑，難道就不會用點手段從這傢伙嘴裡套點有用的信息出來嗎？這是一次她知道的時間最短的訊問。
萬天齊自然是看到了呂藍一那副急切的模樣，對於剛才那番類似於宣示所有權的言論，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他是有些操之過急了，明明兩人一起共事這麼久都沒發生任何事，他這樣突然挑明了說，一定會讓招致把柄，不光是他，就連呂藍一都有可能受到牽連。
啊，太衝動了！！！
呂藍一跟在萬天齊身後，總感覺這人從走出會議室后臉上的表情就難看得很，不是憤怒，不是傷心，倒像是有些懊惱。
是剛才做了什麼事情？還是說錯了什麼話？
獨自揣測著萬天齊的心理，腳下的步子也一直未停，很快他們就回到了辦公室。經過林副總辦公室的時候，呂藍一特意留心地看了眼，發現林國鋒正在辦公室里辦公，頭髮花白的腦袋在辦公桌後面若隱若現。
她不得不佩服這些在商場里摸爬滾打的人，心理素質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萬天齊坐在老闆椅上，翻開桌前的文件瀏覽一遍，然後瀟洒的簽上大名，遞給呂藍一，「把這個給田秘書。」
呂藍一趕緊伸手過去接，在碰到文件的同時搭在手臂上的衣服轟然落地，瞬間就砸碎了她可憐的玻璃心，「啊，對不起，對不起……」
手忙腳亂的將衣服撿起來，她連說了好幾個「對不起」道歉，但還是看到萬天齊陰沉得想要殺人的目光。
「我去給田秘書說，讓她幫你重新拿一件？」呂藍一從來沒覺得自己碰掉一件衣服有如此罪惡感。
她從來都是衣服掉在地上撿起來就是了，沒臟繼續穿，髒了就洗乾淨。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把衣服掉在地上是一種犯罪行為，沒拿好衣服更是對她作為警察的一種侮辱。
萬天齊的衣服，以後是萬萬不敢碰了。
只是，萬天齊一直不說話，嚴肅的眉眼對著她，薄唇緊抿，臉色冷冽，讓她心中除了驚恐外，還覺得有一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久久之後，萬天齊才眨了一下眼睛，動了動眼珠，看向呂藍一，語氣很不友善的說道：「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
呂藍一吃驚，實在不明白萬天齊這是在抽什麼風，一會兒玩深沉，一會兒又嚴厲得要死，這傢伙是雙子座的嗎，情緒這麼暴躁多變？
——
呂藍一來到田婧堯的辦公室，敲了兩下門才推門進去。
田婧堯從辦公桌後面抬起頭來，看到來者是呂藍一的時候有些許訝異，但只是一瞬間，情緒被隱藏得很好。
「田秘書，這是文件。」呂藍一在田婧堯面前就不會那麼拘謹，說話間已經走到桌前把文件遞了上去。
「還有，麻煩你給萬總換一件外套，這件掉地上了。」
田婧堯看著被呂藍一隨意放在桌上的西服外套，表情木訥的臉竟然有了微微鬆動，頓了頓，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道：「企劃案已經批下來了。」
電話剛放下突然就響起來，她復又拿起聽筒，只聽對面的人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然後起身拿起文件往外走，讓呂藍一跟著自己出去。
在電梯口田她把文件交給了一個女人，然後帶著呂藍一來到了萬天齊專屬的換衣間。
這是呂藍一第三次來這個房間，但卻是第一次看到覆蓋整個牆壁的壁櫃被打開。衣櫃被左右分成三個部分，襯衣，領帶，衣褲，全都分門別類整齊的掛在衣架上，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這些衣服根本就可以直接拿來開一家超大的西服店了。
呂藍一當場就震驚了，眼睛還沒看過來田婧堯已經選好衣服把門給關上了，「這是給萬總的，麻煩呂警官了。」
「嗯，好，謝謝啊。」呂藍一連忙接過衣服，小心翼翼的拿好，「那我先走了。」
「呂警官，等一下。」
田婧堯突然叫住了呂藍一，她兩步走到呂藍一身邊，探尋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打量好一會兒才說道：「這段時間讓呂警官辛苦了，最近公司里發生很多事情，萬總的心情可能會不太好，所以，我希望呂警官能一如既往的盡責，保護好他。」
呂藍一納悶，這些話不該讓田婧堯來說吧。她是萬天齊的保鏢，田婧堯只是萬天齊的秘書而已，除了工作上，難道他們生活上還有許多聯繫？
這番話，聽起來真的怪怪的。
興許是看出了呂藍一的疑惑，田婧堯又接著說道：「呂警官的合同是我簽的，你的直接僱主是我，所以，這些話應該由我來說。」
原來如此，呂藍一恍然，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爽快，但她還是點頭回應說：「這是我的責任，我會努力的。」
「那就好。」田婧堯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上前打開了門，接過門外來人遞上來的一套衣服。
「呂警官，這是給你的，需要你換上。」田婧堯將襯衣和休閑褲放在沙發上，指了指房間一角的門，「那邊是換衣室。」
呂藍一吃驚，想問為什麼，但看到田婧堯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也就閉上了嘴，拿上衣服就進了換衣室，迅速換好衣服就出來了。
在呂藍一走出門的時候，田婧堯在她身後說道：「呂警官，還有一件事我想要提醒你。」
「嗯，你說。」呂藍一輕鬆坦然的看著田婧堯，等著對方的話。
「不要再把萬總的衣服掉在地上。」
嘴角抽動，呂藍一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她還是笑了笑，回答說：「我知道了，不會下一次。」
看著呂藍一離開的背影，田婧堯那張精緻且嚴肅的臉露出些微感傷的神情，直到背影消失她才回到屋裡，拿起被呂藍一放在沙發上的衣服轉身走出房間。
——
會議時間定在了晚上七點。在這之後，還有一個要參加的聚會，田婧堯很早就到辦公室來報告好了流程。
呂藍一站在一旁，仔仔細細地聽完了今晚的安排，一邊聽一邊在心裡感嘆總裁的工作還真是不一般的繁重，白天公司忙碌晚上還要應付客戶，時間都已經安排到午夜十二點了，果然前幾天的清閑是要付出代價的。
從呂藍一拿衣服回來后萬天齊就一直在工作沒有說過話，甚至連椅子都沒有離開過。文件經過田婧堯的分類整理，在呂藍一的協助下，萬天齊處理起來速度快了許多。
時間剛到六點整，田婧堯再次來到辦公室，「萬總，該下班了。」
呂藍一在心中驚呼，萬天齊下班還需要田婧堯來提醒？
萬天齊把筆往桌上一放，起身就朝外面走。而田婧堯早在說話的時候就將已經處理的文件拿在手上，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呂藍一則花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拿上萬天齊的西服外套跟著跑出去。
田婧堯抱著文件一直把萬天齊送到電梯門口才離開，呂藍一追上來電梯剛到，只是裡面人有些多，萬天齊淡淡的看了眼，轉身走樓梯到了十樓。
「衣服給我。」終於，萬天齊說了一句話，同時一隻手也伸了過來。
呂藍一把衣服遞上去，看到萬天齊動作帥氣的穿上，臉上竟然是不自覺的笑意。
在這裡待了一下午，呂藍一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完全融入了當萬天齊助手的角色。
萬天齊垂著眉眼看了她一眼，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好像很喜歡這樣的工作？」
「這是當你保鏢工作的一部分。」呂藍一當然知道萬天齊什麼意思，在對方嘲諷她之前，她得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不管萬天齊說什麼，她的工作都是以保鏢為主，說她就等於說保鏢這份工作，也就相當於萬天齊在說他本人的不是。
「你終於有這個自覺了，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的替我工作。」萬天齊站在電梯前面，非常鬼畜的說了一句。
呂藍一聽著這句話，看著豁然打開的電梯門，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在萬天齊踏進電梯的時候她也趕緊走了進去，按亮停車樓層的按鈕后一直站在門口，像一尊守門神一樣動也不動。
電梯在中間沒停過一次，在下班高峰期就這樣一路暢通到了停車場。
電梯門打開，萬天齊卻沒有出去，他看了眼眾多數字鍵，然後瞥了眼呂藍一，伸手按亮了二樓的按鈕。
「不是下班了嗎？」呂藍一覺得奇怪，疑惑的問了一句。
「一個小時後有會議，我要休息。」萬天齊簡單明了的解釋。
這時候電梯剛好到二樓，萬天齊抬腳踩在門口，一隻手撐在門縫處，轉過頭看著呂藍一，吩咐道：「你去找田秘書，讓她四十五分鐘後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