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失蹤之謎1
「嘿，田秘書，你要不要坐一下啊？」你細皮嫩肉的，這麼曬容易變黑的喲。呂藍一站在泳池裡，笑著臉對田婧堯說道。
田婧堯依舊站在泳池旁邊，神色淡然，姿勢優雅，「不用。」
好在，還是回答她的問題了。呂藍一在心裡比劃了一個勝利手勢，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刷著泳池。
兩分鐘后，她又問道：「田秘書，你的工作都沒休假的嗎？」她們之間並不熟悉，直截了當地問工作，似乎不太恰當吧？
「有。」田婧堯說話臉色都不變一下，儘管此刻心裡有很多疑惑，但仍然能做到泰然自若，叫人看不出自己的心思。
呂藍一點點頭，這時她已經刷完了所有瓷磚，擰開水龍頭把泡沫仔細沖洗乾淨，最後便是把泳池放滿水。
等她從泳池裡上來時她才發現田婧堯已經不在花園裡，應該是進屋去找萬天齊了吧。她在心裡這樣想。
雖然對田婧堯突然造訪感到疑惑，但她最先想到的是因為奧雅公司的事情。畢竟萬天齊是公司總裁，好多事情是需要親自處理的，忙起來的話，跟他們這些沒日沒夜辦案的刑警不相上下。
總之呢，萬天齊和田婧堯的關係，她是覺得不一般的。儘管還沒有確切的把握，不過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泳池放滿了水，呂藍一把清洗工具收拾放回原位，進了屋，果然看到萬天齊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茶几上擺滿了各類文件，田婧堯坐在一旁，也埋頭忙碌著。
唉，她真是小看了萬天齊。
「洗好了？」萬天齊突然問了一句，但頭也沒抬起來，視線還在手裡的文件上。
呂藍一「嗯」了一聲，徑直往監控室里走，萬天齊的聲音這時候幽幽的從身後傳來，「你的手機十分鐘前響了兩次。」
這麼好，居然還提醒她手機響過？
呂藍一隻覺得誠惶誠恐，萬天齊的脾氣不是千變萬化，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代表了不同的意義，或是他當下心思，或是他籌劃已久的計謀。
只能說，這樣一個男人，她是沒辦法看透的，不知什麼時候被算計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呂藍一背對著大廳，隨口回答一句表示自己聽到了，然後頭也不回的開門進了屋。
田婧堯抬起頭，看著過道方向，沉默數秒，說道：「萬總，有這個必要嗎？」
萬天齊凝視著手中的文件，神態悠然，低聲說：「雖然是敵人，只要好好利用，作用會更大。」
——
呂藍一坐在地上休息，翻出手機，果然看到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侯耀傑打來的。
已經過去一個小時，逮捕令應該下來了，這個時候應該在抓嫌疑人才是，為什麼會打電話給她？
她把電話回撥過去，鈴聲一響對方就接起了電話，「傑哥，發生什麼事了？」
「嫌疑人失蹤了。」侯耀傑站在周志全最後消失的出租屋裡，一向溫潤的臉此時也是氣憤不已，手中的槍被拽得緊緊的。
「怎麼會這樣？」呂藍一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不可置信，「不是說已經做好部署了嗎？嫌疑人怎麼可能失蹤？」
「我現在正在現場收集證據，其它事情以後再說。」侯耀傑掛了電話，把槍放進槍套里，在狹窄但整齊的出租屋裡來回走動著。
呂藍一再也無法平靜，換上衣服拿齊裝備就要出門。來到大廳，萬天齊還在批閱文件，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出門，她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所以現在請假的話應該不會太困難。
「萬總……」
「我中午要出門。」呂藍一剛開口，萬天齊就打斷了她，直接斷了她想要請假的念頭。
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上午十點，「萬總，我爭取中午之前回來，警局出了點事，我必須回去。」
「一個小時你能做什麼？」萬天齊放下手裡的活，望著呂藍一，問道。
「一個小時？」呂藍一吃驚，萬天齊十一點就要出門嗎？
可是，她不能扔下自己的同伴一個人面對嫌疑人失蹤的情況——「萬總，嫌疑人失蹤了，為了你的安全，我們必須要儘快找到人才行……」
「所以你現在更應該留下來保護我才對。」萬天齊的一句話就讓呂藍一住了嘴。
的確是這樣，她現在的本職工作是保護萬天齊的安全，回警局只是幫忙而已，那已經不是她的主要工作了。越想越不甘心，心情也跟著愈加失落。
萬天齊把手中的文件遞給田婧堯，起身走到呂藍一面前，說道：「嫌疑人失蹤，是警察的過失，你現在只不過是我的保鏢，在工作的時候想別的事情，你這樣對我負責了嗎？」
見呂藍一滿臉失落與不甘，萬天齊在心裡嘆了口氣，面色依舊淡然，說：「既然你這麼想去，那好，我答應你。」
「真的？」呂藍一欣喜，但還是確定性的問了一句，心裡不相信。
田婧堯在聽到萬天齊說要答應的時候，手中的筆也頓時停下來，低著頭，漂亮的眼眸里閃過疑惑的光芒，心情與呂藍一一樣，不敢相信。
「你認為呢？」萬天齊反問，揚了揚嘴角，看著呂藍一。
「我知道了。」呂藍一妥協了，眼神黯淡，轉身朝大門口走去，自覺的拿起鞋柜上的鑰匙，開門走了出去。
田婧堯起身進了衣帽間，很快出來，手裡拿著一件新的襯衣和一雙皮鞋。
「萬總，段一帆的事情，恐怕不容易解決。」田婧堯站在一旁看著換衣服的男人，面色平靜的說道。
「我現在淪落成呂藍一的跟班，也不容易。」萬天齊手下用力，一顆扣子被拽落在地。
「對不起萬總，我會儘快安排。」
「這件案子必須今天之內解決，把跟著侯耀傑的人叫回來。」
「是。」
萬天齊已經受夠了被呂藍一開車帶著到處走的情況。在算計呂藍一的時候，他同樣處在算計中。
這樣跟著呂藍一始終不是辦法，他不擔心被呂藍一知道他的目的，他擔心的是這樣下去，他和呂藍一之間會牽扯出很多事情。
儘管只是預感，但他必須讓這個預感在腦中出現那一刻就馬上煙消雲散。
——
「傑哥，我們先走了。」一起出警的同事們給侯耀傑打招呼，打算先回警局。
嫌疑人失蹤，他們留在這裡也沒用，幾十個人把嫌疑人的住宅搜查一遍后，紛紛開車離開了此地。
侯耀傑坐在樓梯口給同事道別，等大家都走了他才慢悠悠的回到被翻得凌亂的屋子，準備再察看一遍是否有嫌疑人失蹤的線索。
屋子是個單間，是周志全租的。這個周志全是真正的周志全，不是殺了譚龍軍的假周志全。假的周志全真名叫做段一帆，是拿錢殺人的殺手。而失蹤的人，是假的和真的一起。
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侯耀傑依舊什麼都沒發現。陽台上有把躺椅，他站在旁邊看了兩秒鐘，然後坐在了上面。靠在椅背上，他閉上雙眼，結合掌握的線索，腦子裡開始整理案發經過。
上周五，暗殺失敗的譚龍軍躲在出租屋裡，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的他叫了快餐店的外賣。警惕性很高的他在許毅送外面過去的時候試圖利用威脅換餐的辦法證明許毅不是來殺他的人。
他開槍打碎了玻璃，讓許毅知道自己手上是真槍，然後又讓許毅把快餐店裡所有的菜品和做餐時間都說了一遍，最後打電話到快餐店確定，重新換了一份餐。十分鐘后才讓許毅離開。
就在許毅離開五分鐘左右，譚龍軍打電話取消了換餐，準備打包行李等拿到錢逃跑。
一個準備逃命的人怎麼會有心情收拾屋子？這正是侯耀傑一直納悶的地方。所以，他推斷玻璃碎片是另外的人打掃的。
一個小時以後，段一帆找來了，用從房東那裡得來的鑰匙開了門，進屋殺了譚龍軍。兩人自然有一番打鬥，段一帆輕鬆的殺了譚龍軍。為了清除自己的腳印，段一帆收拾了屋子，把所有東西都放回了原位。以為玻璃是堆在一起的，所以他把散在地上的玻璃碎渣清掃在了一起。
離開的段一帆假扮成周志全，發現裝在口袋裡的眼鏡在打鬥的時候破了一處，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新的眼鏡，他只能用破了眼鏡。上樓因為有太陽帽和距離較遠，背對監控就發現不了眼鏡有破損。
在門上留下周志全的指紋，又把快遞盒留在了屋裡，段一帆把所有線索都指向了真正的周志全。
但是他沒想到，就是因為那堆不同尋常的玻璃碎片堆，呂藍一才會一直追著譚龍軍手上的傷口不放。
譚龍軍手上的傷口是被玻璃鏡片划傷的，而他們在玻璃碎片中檢驗出了沒有度數的鏡片，鏡片上正好有譚龍軍的血跡，而現場並沒有找到和鏡片相符的眼鏡。這便證明了呂藍一的猜測。
段一帆之所以在下樓的時候很慌張，腳下總是踩空，甚至連眼鏡都掉了好幾次，那就是因為他沒有近視而戴了有度數的眼鏡。
眼鏡正是死者譚龍軍的。頭昏眼花看不清路，又是下樓，不管你再怎麼鎮定也不可能完全做到面不改色。段一帆就這樣露出了破綻。
侯耀傑睜開眼睛，望著艷陽高照的天空，一直疑惑的事情始終沒有相想通——那就是，段一帆為什麼要用自己的臉去留周志全的指紋？這不是掩耳盜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