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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朱臨修

  高二上半學期的中秋節那天,她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因她將下錯站的奶奶送至樓下,而奶奶邊走還邊對她讚不絕口,我便轉頭過去,就看見有個扎著馬尾,穿著校服,背著印著埃菲爾鐵塔的帆布包的女孩一蹦一跳的在巷子里穿梭著。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這個後來一直佔據我心的女孩。


  當時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陽光樂觀,雖然沒看見她的正臉,但從她的背影中就能感受到她的流光溢彩。


  後來,在5路公交車上,偶爾也能看見她的身影,遇到老人時,她會笑眯眯的站起身上前攙扶著老人落座;有時候也會看見她坐在最後一排靜靜吃著火腿麵包,面含滿足,彷彿那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以至於後來我自己一段時間買早飯時也會莫名其妙的選擇火腿麵包。


  每次見到她,她都是笑意淺淺,似乎煩惱於她毫不相干。


  可是,三月的某個陰沉沉的傍晚,她渾身溢滿了悲傷,毫無焦距的看著窗外,連有人想向她揩油她也一點防備都沒有。下意識的,我上前抓住了那個男人的手,她過會兒才緩過神轉過頭,有些局促。很快提示音響起,我便匆匆下了車,這次幫她就算是替奶奶感謝她了。


  沒幾天,母親檢查出癌症,父親花了家中所有的積蓄甚至賣了房子為母親治病。父親將房子租在了我的學校附近,一來是省下我每日坐公交的錢,二來也是讓我有更充裕的時間學習。而我自己也知道,只有好好學習,將來出人頭地,才能讓母親接受更好的治療。


  因為母親的病情惡化,我每日都在替母親擔憂,本就不愛說話的我變得愈加清冷,同學與我交談我也只是淡淡的搭理,久而久之,他們也就疏遠了我。


  高二快結束的時候,我如往日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遠遠看見一個女孩子蹲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根火腿腸喂著流浪狗,時不時摸著小狗的頭,似乎還在喃喃細語,和小狗說著什麼。從女孩子的書包還有背影,我能感覺到是她。我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不知看了多久,直到有一個女生大聲喊了她的名字,拽著她離去。


  蘇淺,原來她叫蘇淺。


  進入十月份后,直至畢業前。不知為什麼,我經常能在校園內看見她的身影,有時候會在操場見到她,有時候也能在食堂碰到她。在這些地方遇見她也能理解,畢竟是公共場合。但我不明白的是,高一明明在一二兩層,可她時不時的會出現在五樓。她長得很是出眾,經過走廊時,總是會引起一番轟動,班上的一些男生有時候也會吹著口哨,我對這些一向不感興趣,但當我聽到他們的嘴裡冒出的蘇淺二字時,情不自禁地轉頭向走廊望去,我本就坐在教室的最角落,哪裡還能看見她的身影。


  高考如約而至,我如願考上了G大。進入大學后,我嚴格要求自己,事事都要做到最好。大二那年不僅拿了獎學金,還當上了學生會主席。生活中,室友有時候會調侃我只知學習與打工賺錢,有時候也會吐槽我冷漠無情,拒絕一個又一個女生,更多的時候是感嘆我眼光太高,不知怎樣的女生才能讓我動心。沒有了家長與老師的管束,大部分大學生都早早的脫了單,每日和對象談情說愛,看著學校遍布的情侶,我也並不是不想談戀愛,但一想到女朋友這個詞,不知為什麼,我的腦海中總會浮現蘇淺那張清秀的面龐。


  某一個夜晚,我夢見了蘇淺。


  高中校園內的一次次擦肩而過,她蹲在地上寵溺的喂著小狗,氣喘吁吁的跑著800米,我站在她身後默默跟著她…


  那晚,我意識到,我可能早已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幸運的是,大二那年暑假,我在T市市中心看見了她。當時她正和一個女生逛著街,時不時的打鬧著,言語中透露著歡笑。腳步不自覺的向她走去,靜靜跟在她身後,不超過一米的距離。從她和那名女生的談話中我清楚的知道她也考上了G大,我停住腳步,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沒想到我與她還挺有緣,初中、高中、大學都是同一所學校。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啞然失笑,剛剛自己是要做什麼,上前打招呼嗎?她又不認識自己,貿然上前定會嚇著她,反正開學后還能再見,不急於這一時。


  剛開學,社團都忙著招新,作為班長和學生會主席,要準備的事情自然也比較多,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在校園內逡巡她的身影。


  「這個女生長得不錯。」學生會某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拿著報名表說著。


  「我來看看呢。」


  「給我也看看。」


  …


  一時間很多人都擁了上去,男生對美女總是充滿著好奇。


  一個身穿黑色T恤的男生搶走了那張報名表,大聲念叨著,「蘇淺,10級工商管理1班,愛好跳舞…」


  我從筆記本上移開視線,心臟似乎也跳得快了些。原以為會花一番功夫找到她,卻不曾想她主動出現在了我的視線里,我突然有立刻見到她的衝動,面試就在下周四,我極力忍耐著。可是真到了周四那天,我有事脫不開身,與她的見面生生延遲到了下個周二。


  五點學生會要開會,我早早的就從宿捨出門,只為早點見到她。匆匆將室友需要的資料替他送到圖書館三樓,走到服務台的瞬間,卻莫名的腳步一頓,好像被什麼驅使著,我轉頭朝第一排的桌子望去。


  夕陽餘暉下,她靜靜的看著書,四周安靜的只聽得見她翻閱書籍的聲音。看著她書旁的工作證,我朝她走去,問她《java編程思想》這本書在哪裡,她抬頭告訴我這一層並沒有這本書。我當然知道這一層沒有計算機類的書,只是想尋個借口和她說話罷了。見她表情有些怪異,我轉身離開,沒想到身後傳來斷斷續續的「我,我可以帶你去找。」我一怔,隨即恢復平靜。她靜靜的跟在我身後,我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滿足,沒多久她腳步匆匆的走到了走廊,我不明所以,蹙著眉跟著她。聽見她愉悅的聲音,我也莫名的高興了起來,向她表示祝賀。察覺到她的失神,我心中一滯,冷靜的問她怎麼了,聽到她的答話,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向她自我介紹,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小時就要開會了,就打算和她先去找書,她聽后又是一愣,把眼睛睜得大大的,那眸底的迷茫、驚訝便全然地映入我的眼中,我說不出那一刻心內是什麼感受,只覺得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從心底深處溢了出來。


  柔軟又溫暖。


  怕時間真的不夠,我向她解釋后便轉頭朝四樓走去,與此同時,她說了句「她叫蘇淺。」我無聲的笑了,我早就知道你叫蘇淺。


  才打開S101的門,就有男生熱情的邀請她坐到他身邊,高三那年,我就知道她身邊的桃花不少,看了看教室,除了自己平時坐的第一排,的確只剩下那個空位,學生會的人向來都知道我喜一個人坐,所以從沒有人敢坐到第一排。見她似乎真要朝那個男生的方向走過去,我立即出聲制止了她。那天晚上聚餐后我將她送到了宿舍樓下。兩日後,我假意去圖書館自習,實則是為了見她。我沒有追女孩子的經驗,雖然很想和她在一起,但覺得追女生還是要慢慢來,一上來就表白怕嚇跑她。


  下課後我收拾東西打算再去圖書館時,接到了系主任的電話,匆匆趕到辦公室,爭取早點結束早點去圖書館。系主任告訴我今年新增了助學計劃,鑒於我成績優異,能力強,決定將這次機會給我。我心中喜憂參半,高興的是我不用花家裡的錢就可出國,早日出國也可早日畢業找到好的工作,讓媽媽接受更好的治療,悲傷的是出國后我與蘇淺便不能再見。我糾結了幾日,最終還是選擇了出國。離開前的那日,我在她的宿舍樓下等了她很久,想跟她表白,可想想自己的家境,憑什麼要求她等自己三年。


  出國后,只要閑下來,我的腦子裡都是她。雖然我已不是學生會主席,但學生會之前組建的群是我唯一與她有交集的媒介,我沒有退群也沒有屏蔽,她總是潛水,從不在群里發言,頭像也總是灰暗的。有一日,看見群里炸開了鍋,都在討論蘇淺的男朋友。我慌了,找到了他們所說的帖子,點進去的那一霎那,心中一痛,照片上的男人與蘇淺的確很配。出於嫉妒,我黑了那條帖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騙自己蘇淺還是單身。我暗下決心,決定回國向她正式表白,給自己一個機會,於是又找了一份兼職。


  四個月後,我賺了錢買了來回機票興沖沖的回了國。我滿懷期待的捧著一束玫瑰在她宿舍樓下從正午一直等到傍晚,絲毫不顧別人疑惑不解,探究的目光。五點多一點,蘇淺披著頭髮,穿著藍色毛呢神色匆匆的離開了宿舍,我叫了她一聲,她好像並沒有聽見,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甚至快跑了起來,怕她有什麼事情,我緊跟在她身後。蘇淺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我知道是他—照片上的男主角,玫瑰花掉落在地上,我搖頭苦笑著,之前不止一次的欺騙自己,或許只是那些人的推測,他們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原來終究是自欺欺人。不多久,她拎著袋子下了車,想必是那個男人特地給她買的晚飯,然後她和同學一路談笑著回了宿舍。本來還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可自己遠在異國,又如何能和開著卡宴,經常陪在她身邊的人爭。


  我失魂落魄的回了美國。


  八個多月後,那個群再次火熱的聊起天來,只要和蘇淺相關的,我總是忍不住多看兩眼。那時,我才知道,蘇淺原來是富家千金,而那個男人竟是G市赫赫有名的陸氏集團總裁陸子珩。蘇淺在20歲生日宴出醜,報紙,網路上大肆宣揚。雖然不知始末,但我相信蘇淺絕不會是他們所說的那種人。我找美國的一個朋友借了錢,訂了最早的航班回了G市,先去宿舍樓下等她,被告知蘇淺已經退學,又去蘇家找她,一位慈愛的老奶奶面帶憂桑的告訴我蘇淺離開了蘇家,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在G市漫無目的的找了她許久,毫無所獲。


  人海茫茫,我又如何去尋她?既然陸子珩不能給她信任與幸福,那麼蘇淺接下來的人生,就由我負責。


  返回美國后,我更加努力刻苦的鑽研,拿到碩士學位后並沒有立即回國,而是在美國某著名公司工作了一年,在那一年裡,我用所得的工資僱人找尋蘇淺的下落。不多久,家裡傳來母親病情反覆的消息,我便辭職回了T市,因學歷及工作經驗,我順利進入了盛世公司。


  某日,系主任在T市出差,碰見他后我主動請他吃飯向他表示真摯的感謝。飯席期間,我得知原來當日助我出國的竟是陸子珩。我心中百感交集,若不是他,我也許會和蘇淺在一起,但若不是他,自己也難有今日的成就。


  一個月後,我在一次應酬中見到了陸子珩,他依舊如三年前那樣風光,想到蘇淺如今卻不知下落,我心中愈加不憤,明知他已喝了不少,依舊上前敬了他兩大杯酒。


  那天晚上,夢境里都是陸子珩與蘇淺的身影,他們牽著手,擁抱著,親吻著…


  於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夢裡也會心痛,心痛到醒過來…


  或許老天憐憫我,一個多星期後的高中聚會讓我再次看見了蘇淺,我從不參加這類聚會,但想著既是高中同學,或許有人見過蘇淺,知曉蘇淺的下落。沒想到她真真切切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按耐住心中的激動,淡定的入了座。後來去KTV,他們玩著真心話大冒險,我靜靜的坐在角落看著她,輪到蘇淺的時候,她並沒有說真心話,只是罰了酒,我不知道是不是這讓她想起了陸子珩,畢竟他們確實有過一段戀情。到我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向她表了白,這表白我整整遲了好多年。黑暗中,這番話我對著她的方向緩緩開口,可是她只是垂著頭,並沒有看我。再次輪到蘇淺的時候,她二話不說的拿起酒杯就喝,見她已喝了不少,我於心不忍,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就喝了下去,我能感覺到當時包廂內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空氣似乎凝住了一般。那些並不關我的事,我的眼裡只有她,她神色迷離,然後好像睡了過去,我嘆了口氣,坐回原來的位置。不知過了多久,有家室的,另一半都來接他們回家,沒有家室的則結伴離開。蘇淺和她身旁的女生就靜靜地坐在那裡,我知道那個女生定是她的好朋友,從高中到大學總能看見她兩在一起。我想著,若是一個小時內沒有人來接蘇淺,我便送她回去。二十分鐘后,一個男人急匆匆的推門進來,從他的目光,我能看出他在意的是俞雪,從他手上的婚戒,我知道這是俞雪的老公,他抱起俞雪后,又擔憂的看著蘇淺,我適時出聲,他明顯一怔,思索片刻后才抱著俞雪離開。我走到蘇淺的面前,她紅唇輕啟,面頰通紅。


  我的耳根頓時如火燒般灼灼的熱,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體內那突然而至的燥熱,我伸手把蓋在她面頰的髮絲輕輕別到耳後,指尖一觸到她的肌膚便再也捨不得離開。


  離他們回來還有一會兒,她還在熟睡,雖說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可我有些等不了了,畢竟心心念念多年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不行,這是一種侵犯,我要尊重她,未來的日子還很長很長。


  就親一下,很快就結束,她不會發現的。


  唇緩緩壓上去,在快要觸及的那一刻閉上眼睛,突然一個拳頭將我打倒在地,看清來人後,我站起身就要同他廝打起來,之前出去的男人回來后拉住了陸子珩,一聲「夫人」讓我怔在原地,隨後陸子珩抱起蘇淺,狠狠的撂下了一句話便離開。我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緊握拳頭,艱難地平復著失去控制的呼吸和心跳。夫人?蘇淺和他又在一起了,甚至還結了婚。


  我苦笑著,原來,這一次,我又遲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在麻木的度過,後來老總找我告訴我要將我調到歐洲分公司,我知道,不會有那麼巧的事,定然和陸子珩有關。


  幾日後,我有些意外竟然會在醫院裡遇到蘇淺,與她打招呼後主動邀她一起吃個飯,我知道這一次,怕是唯一一次能跟她面對面吃飯了。


  我鼓起勇氣向她正式表了白。


  她愣愣看了看我,下巴都快驚訝的掉下來了,聽到筷子落地的聲音她才回過神,苦笑著開口,「其實我喜歡過你。」


  我一僵,身子明顯的恍惚,有些興奮的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我們還有可能嗎?」


  她面無表情的抽回手,淡淡道,「遲了,我現在已經結婚,也配不上你,你還是忘了我吧。」


  我這才恍惚回過神來,嘴角的笑帶著苦澀,定定的看著蘇淺說道:「若是我當年出國前向你表白,你會等我嗎?」


  她微笑著堅定的點頭,「會。」


  我一窒,一個字都說不上來,放在大腿兩側的手緊緊攥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這一切都怪自己,怪自己太過膽小,若是當初向她表白,結局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那你現在幸福嗎?」


  「嗯。」


  我並沒有抬頭看她此刻的表情,並沒有看見蘇淺眉梢眼底的落寞。


  既然她過的幸福,那就好,什麼都不及她的幸福重要。


  我約她第二日一起去逛一下初高中,明日之後,我就徹底放手。她思索片刻后欣然答應。


  第二日,我在學校門前從早上等到晚上,她都未出現。原來,陸子珩受傷住院遲遲未醒,她一直在身旁守著他。不久后我在醫院樓底見到了她,她的眼裡滿是憂傷,向我解釋了那日沒赴約的原因。交談中聽到陸子珩的消息,她立刻衝上了樓。她不擅長跑步,尤其是短跑,但那天她跑的極快。那一刻,我知道,蘇淺愛陸子珩。


  一個月後,我收拾好行李打算去歐洲,臨別前去見她一面,與她好好道個別。才坐下不久,陸子珩便下了樓,在我跟蘇淺聊天的時候,我總感覺一道道冷箭向我射來,可是每次我轉頭看過去時,陸子珩只是低頭吃著飯菜。我隱隱約約覺得,陸子珩的眼睛好了。


  蘇淺送我離開,快要經過陸子珩的時候,我裝作無意伸出一隻腿絆了蘇淺一下,我當然不會讓她受傷,如若陸子珩不及時起身伸手扶她,我定然會第一時間接住她。果真如我所料般,陸子珩出手準確的摟住了她。蘇淺知道陸子珩裝瞎后,很是生氣。我心中溢滿了苦澀,只有在意,才會擔憂,才會介意欺騙。


  後來和陸子珩的交談中,我告知我喜歡蘇淺已整整九年後,明顯感覺到陸子珩的異樣與變化,還有一絲擔憂。我心中釋然,陸子珩對蘇淺的愛,不一定比自己少。既然陸子珩現在給了她幸福,自己斷然不能毀了她的幸福。


  幾個月後,收到了他們結婚的請柬,哪怕心中苦澀,還是得去參加,這是我心愛的女人出嫁的日子,雖然新郎不是我。我與蘇淺交談時,從陸子珩霸道的環住蘇淺的腰的動作,我就知道,陸子珩對我這個情敵還是時刻防備著,沒有一刻鬆懈,不讓我與蘇淺有片刻單獨相處的機會。我只覺好笑,原來堂堂陸總,竟然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婚禮上,我結識了另一個傷心人—向陽。向陽和我大吐苦水,早知今日,當初必定時刻看著蘇淺,不讓她回國,甚至就該狠心將生米煮成熟飯,要不然今日與蘇淺結婚的也不會是陸子珩。我同他喝著酒,開導著他。沒想到陸子珩大了他兩六歲,卻如此幼稚,將所有的情敵今日都請了來,他這是想讓我們這些人徹底死心嗎?可是真正忘記一個喜歡九年的人,又豈是如此容易?

  數月後,報紙、微博刊登三年前的舊事,言語比三年前更加激烈難堪。見陸子珩遲遲未有動作,我當即回去就找他質問,等了一日才見他出現在公司,他只是淡淡開口,「我妻子的事,我自會解決,不需外人操心。」言語中盡含決絕。我握緊了拳頭,憤然離開。


  一個小時后,微博,電視,報紙大肆報道了那場記者會。我在手機上看著視頻,心中壓著的大石頭驟然消失。


  是啊,陸子珩費盡心機得到的女人,又怎會捨得讓她受到傷害。


  後來,聽說蘇淺懷孕了,還是雙胞胎,我真心的為她感覺到高興。


  她幸福,亦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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