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未及之事
有很多的危險,當你一直提防一直提防,在覺得一切都可以解決的時候,鬆懈下來的那一刻,就會爆發。
而現在的柳和入江就處於這樣一個窘境,當他們認為藍佐校長變回院長可以替焦頭爛額的他們解決當前的最大的困難時,就發生了最糟糕的一幕。
在寬大的空間當中,天花板、牆壁、地面皆是白色的,這裡是由藍佐校長製造出來的空間,空間魔法可以獨立於世界創造出一個維持一定時間和一定大小的魔法,可謂是造物主的一項特權之一,但是魔法師們尤其是大賢者波嚕波魯斯對於空間魔法的造詣就達到了無人能出其右的地步,藍佐所修習的魔法,儘是些會對造物主的尊嚴造成挑戰的類型,而對於先他一步的前人則是非常的痛恨,以至於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向教會提出修改校名的提案。
白色的空間中,瀰漫著鮮血的氣味,牆壁與地面沾染著鮮紅的血跡,握著長刀的光頭入江和拿著細劍的紫發少年柳元祿,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們兩個本以為按照自己的修為不在伽羅的之下了,但現實的差距讓他們兩人深深地感受到了恐懼。
為了避免像劍道大會上發生的一樣的場景,藍佐校長特意造出來了這樣一個空間,進入這個空間的人除了伽羅之外有柳元祿、入江一、季吉吉以及諸葛佟。
能夠讓劍精靈的「詛咒」破除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它用盡它的魔力,精靈的魔力恢復速度與人類的不太一樣,相對緩慢的恢復速率卻有著相當大的上線水平,就算是普通的一個精靈,也能夠擁有一位特級魔法師魔力。
其中劍精靈更加的嗜血,也更加的少見,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怎麼才能夠分辨這不是一把普通的被精靈「祝福」的劍,精靈的魔法或者說魔力不同於人類的地方在於他們可以將魔法和魔力長期的儲存於物品當中,甚至可以遠距離的操縱自己曾經輸入過魔力的物品。
原本就只有柳元祿和入江一兩人會在這個空間裡面和伽羅戰鬥,但是由於看兩個人不太能招架的住,藍佐將在跑著的兩個孩子吉吉和佟給拽了進來。只有藍佐觸碰過並且認可的人才能夠進入到這個空間內。
吉吉一臉埋怨地看著這個自己救活過來的校長笑眯眯的盯著他和佟的樣子,感覺到了一副噁心。
「呀……兩位小哥實在是不行了,只好找外援了呢。」藍佑上半身從空間中探了出來,下半身則融入在牆中。
「剛巧你們因為什麼緣故逃跑到這裡來,對你們很感興趣的我作為校長請求你們……來幫個忙怎麼樣?」
「藍佐……大……校長對吧。」險些將對方叫成大叔的佟最終改了口。
「嗯……有特製糕點哦。」藍佐校長看到佟嘴角還留有沒有被拭去的奶油漬,一瞬就明白了小少女的欲求。
像是交易達成的樣子,兩人相視而笑,吉吉覺得怎麼有些心涼,一塊麵包要花多少奇拉幣,然後能夠俘獲她多少天,他飛速的在腦袋中運算著。在不久的將來他發現其實這些並沒有什麼鬼用。
「這裡……不需要……你們的幫助。」柳元祿半邊臉都被血染紅了,勉強支撐起身體,血還在從肩膀上的傷口流淌出來。
「走!走啊!」柳覺得今天自己今天一定會像當初劍道大會的時候死去的那千人高手一樣,入江和自己聯手都無法抵擋他一分毫,何況是這兩人,劍客的事情要在用劍之人的刀劍上決出個結果,不相干的人就不要來搗亂了。
用盡了最後一點力道的柳元祿把話說完之後,他的身後刺來了一把銀色的劍,這把劍像是長在了伽羅的手上一樣,像藤蔓一樣從劍柄發散到他身體的每個部位。
不是人在使用劍,而是劍把人給掌控住了。
銀劍諾比亞斯特,散發著灰色的光芒,被突然擋在他與柳之間的佟給用手掌給接住了下來。
「都說了……」柳砰咚一聲倒了下去,一旁的入江也沒有什麼力氣去接著他了,而支撐著他的巨大黑劍也產生了無數的裂紋。
「不要會錯意了……我只是為了糕點而已。」頭也不回,佟盯著這把奇特的劍,感受到了一絲壓力。
「哎呀哎呀,這就不行了。」藍佐將柳和入江給從空間中拋了出去,在外面有不知道實情的修米特在待機著,看到了身負重傷的自己的學生,修米特老師既驚訝又驚慌,但一瞬間之後,就投入到對他們的救治之中了。
修米特老師這麼想著等之後一定要好好問問藍佐校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實際每一次她都會被藍佐編的故事給糊弄過去。
白色空間內的伽羅全身鬆弛,馱著背,頭髮遮在眼前,嘴角有一抹奇異的微笑,嘴巴里好像在念叨著什麼,然而完全聽不懂,一定不是大陸通用的奇拉語。
劍精靈並非對於地界的迷戀而留在了刀劍中,劍精靈是精靈族的落隊者,被遺忘者,所以怨氣強盛漸漸操縱宿主,宿主只能夠用魔力來鎮壓他,但終有一日會解放出來。
沒有太多心思去思考這些事,吉吉看著舉著銀劍的伽羅和佟像是在比力氣一樣在互推,靜止在中央。
想要去伸手幫助佟,但他很明白,這種情況下自己沒有什麼可以幫的,或許力量大的血魔法可以用出來,但那既會在佟面前暴露她所不熟知的一面,也會耗費自己大量的血液。
「不上嘛,少年?」嵌在牆體中的藍佐對著他問道。
這個黑髮少年,g班的學生,到底會展現出些什麼呢,真是可以期待。
當然紅髮的吃貨少女也值得研究,今年的學生還真是來了不得了的珍惜品種呢,藍佑他竟然只是一句帶過,也真是太瞧不起人了吧。
藍佐一副眯眼笑的表情讓吉吉感覺很不舒服,和藍佑的那種看穿與利用不同,這種表情更為直白與不羈,非常正經的去變態,這種奇妙的感覺。
「嗯……我相信她。」吉吉靠著牆邊上站著,盡量遠離開這片戰鬥中心區域,將木下老師那裡學來的結界術施放了一層在自己的外部,雖然只能做到這麼簡單的程度,但至少能夠減緩衝擊過來的魔力風暴。
兩個人,不,準確的說是佟和附著於劍中的精靈,毫不掩蓋地釋放著自己的魔力壓。
不過看起來好像外界並沒有感受到這樣的魔力壓,這應該也是這片空間的作用。
「哼哼,是這樣嘛。」藍佐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表情,「還以為少年你能夠表現表現呢。」
計算得失的膽小鬼,沒有義氣的叛徒,藍佐的眼睛里好像在透露出這些訊息。
吉吉不反對他內心的評價,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勇氣,就不會為一個人孤獨地生活下去而感到擔憂,也不會想要去向那個女人「復仇」。如果不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叛徒,就無法對她隱瞞也無法欺騙的了她。雖然不認可別人給他謠傳的那些事,但偶爾也會覺得自己做的事與將要做的事確實是「渣男」的行徑。
但,吉吉絕不會後悔自己所制訂的這一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