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殺戮
摩羅界，三千小世界之一。
這一界，算的上是三千小世界之中最小的一界了。
不但是最小的一界，還是靈氣最匱乏的一界，自然條件比較惡劣，甚至都比不上當初的世俗界。
前兩年的時候，我就已經制定好了計劃，這裡是我們的第一站，我會帶著小思天在這裡待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之中，完完全全以普通人的身份在這裡生活。讓從小不知人間疾苦的小思天體會一下。
遊歷苦行正式開始，剛開始的時候，小思天接受不了，哭鬧著要回家，不要待在這裡。這種時候，我沒有心軟，根本不理會。
大概是察覺到我這次是玩真的了，他爺爺奶奶都不在身邊，沒有人護著他，他也只能無奈的接受現實。
沒有錦衣玉食，吃的和這裡一些貧苦人一樣。也沒有舒適的住所，經常睡在野外。沒過多久，小思天整個人就瘦了一圈，不過他的精神卻從最初的沮喪低迷，變得有點精神了。
畢竟他不是普通人。身上有我和秦雪的血脈，雖然力量被封印，但是潛能還是一點點被開挖出來。
幾個月的時間后，他已經漸漸的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整個人瘦了也黑了，但是精神灼灼，和之前的他有了很大的不同。
思天的適應能力大大的出乎了我的預料，讓我很是欣慰。
接著，我帶著他來到摩羅界之中一座佛廟附近，在這裡居住下來。隨著附近的村民一起，整日吃齋念佛，凈化心靈。
看著小思天一天天成長，看著他經過梵音洗禮之後那頗具寶象的模樣，我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的擔憂。
這摩羅界是我挑選出來的歷練的第一個地點，也是為了小思天打基礎的地方，不是為了他的實力打基礎，而是為了他的性格。
雖然這裡很苦，但是後面的形成將更加的難以接受，我現在都懷疑他能不能撐過後面的那些歷練，畢竟我安排的那些地點確實有點變態了。
嗯，他是我的兒子，應該沒有問題的。
我無法循序漸進的教導他到成年，必須十年內徹底的穩固他的心境，讓他的性格徹底的成型，這樣十年後我離開九州界才能徹底的放心。
梵音洗禮，他身上的封印，我一點點給他解開，教他掌控自身的力量。
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此時的思天一臉沉著穩重。眸中淡然，像是看破一切紅塵一般，似修鍊多年的老僧人。
第一階段算是完成了，當我們要離開的時候，那座寺廟眾多僧人送行。梵音高唱，主要是為了思天。在那些僧人的眼中，思天絕對是某位高僧轉世之軀。
離開摩羅界，返回九州界之中。
回到了潘陽城，當父母他們看到思天的時候。差點認不出來了，還以為我是從哪拐來了一個小和尚呢！
父母和秦雪他們心疼的不得了，為此，母親還忍不住責怪我很長時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在父母和秦雪的細心照料下。思天表面上已經恢復了和正常兒童差不多的樣子，嘻嘻哈哈，但是眼神中的那股子悲天憫人的神色依舊存在。
摩羅界的悲苦，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幾個月之後，遊歷再次開始，這一次我選擇的是苦獄界。
這一界，算是小三千界中殺氣最重的一界了，當初的偽仙們都忌憚的一個小世界。
在這裡，只有殺戮，每一位強者的誕生，都是從血海屍山之中爬出來的。
暴戾、嗜血、殺戮，永遠是這裡的主旋律。
把這裡作為第二個遊歷的地點，是想讓思天性格中帶點狠，我可不想真的讓他成為那種悲天憫人的聖者之類的存在。
不過，我還是有點擔憂的，怕思天在那無盡的殺戮之中迷失。
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的話，我也只能抹去他一部分的記憶了。
苦獄界很混亂，殺戮無處不在，我帶思天來到這裡之後，進入了一座城池之中。從來到這裡之後，我就跟思天說過，帶他來這裡不是讓他吃苦的，而是讓他認清人性險惡醜陋的那一面。
經過摩羅界的一年苦修，思天心中已經種下了世人皆善的種子。加上自幼生活在潘陽城中，沒有機會見到那種人性險惡的一面。來這裡主要是讓他認清。
我在他身旁隱身，讓他自己在城中遊走。
思天看城中有不少乞丐，心中不忍，掏出錢袋，買了很多的食物。這樣一來，頓時不少人盯上了思天手中的錢袋，眼神中露出貪婪之色，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
他將那些食物分發給那些乞丐，最後當手中的最後一份食物給了一個小女孩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可憐兮兮的看著思天，怯生生的對他道謝。
思天微笑，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的腳步猛地一頓。
「噗嗤~」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一柄匕首刺進了思天的后腰，而那柄匕首就是那小女孩刺出的。
她趁著思天受傷之際，一把奪過思天腰間的錢袋，一溜煙的跑了。
那些跟在思天身後的某些人怒吼，去追那個小女孩了，只留思天倒在血泊之中，沒有人理會他的生死。就連之前受到他恩惠的那些乞丐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很是冷漠的樣子。
我的身影自虛空中浮現而出，揮手間治好了思天后腰的傷口。
思天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那小女孩逃走的方向，眼神中有些迷茫。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思天輕聲喃喃。
「因為貪婪！」我輕聲說道：「人有七情六慾，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活下去，只有狠，仁慈在這裡是不存在的，因為那種人在這裡早就已經死絕了！」
「難道這裡就沒有好人了嗎？」思天仍舊怔怔的。那雙大眼睛很迷茫，似乎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單單在這裡，在所有的地方都一樣，善惡是沒有明確界定的！」我輕聲對他說道：「什麼是好人？做了一輩子好事，結果因為貪婪或是因為其他原因。做了某件壞事害死了人，算不算好人？什麼是壞人？殺了很多很多的人，結果某次善心大發救了一家人，算不算壞人？」
「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都是屁話！你只要記住一句話，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就夠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給他灌輸這種思想到底對不對，畢竟他還小，不管他是成為那種悲天憫人的人還是成為只知殺戮的機器。那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簡單來說一句話，我只想讓他做到問心無愧就夠了。
他沉默許久，我帶著他走到城中的某個陰暗角落之中，在那裡有一具小小的殘破屍體，是之前捅了他一刀之後搶走他錢袋的小女孩的屍體。被剛剛那些人殺掉了。
看到這一幕之後，思天的身體輕輕的晃了晃。
他默默離開，我再次隱身守在他的身旁。
三天之後，這座城中死了很多人，死狀凄慘。暴屍城頭。
城中恐慌，有很多人說是看到了一個渾身充滿戾氣的孩童出的手，像是厲鬼索命。
一時間，鬼童的名號不脛而走。
一個月後，連續幾十座城池很多人被屠殺。手段殘忍狠辣，引起了大片區域的恐慌。
這種情況，讓苦獄界不少強者注意到了，開始追殺鬼童。結果沒過多久，不少強者的屍體被人發現，同樣被虐殺，死不瞑目。
至此，苦獄界的強者們不敢再小覷那神秘的鬼童，追殺鬼童的隊伍人數越來越多。
自始至終，除非是在思天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才會出手。要不然的話，就算他被追殺的身受重傷，我都不理會。
一年多之後，當思天徹底的滅掉追殺他的那眾多強者之後，已經沒有人再敢來追殺他了。而苦獄界中那些真正的強者和古老存在。意念探測過來的時候，我僅僅散發出來一絲的氣息，就將那些人嚇退了，不敢再靠近思天。
看著眸中散發嗜血凶芒的思天，感應他那滔天殺意和血腥的氣息，我輕輕的點點頭，帶著他離開了苦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