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安妮剎那的柔軟
龍雲風笑容剛剛露出，安妮就又讓他笑容凝固了，「大人，以後我背地裡說你怕老婆就是了，以後芮安娜大人過來，我會偷偷跟她說的，不傳出去。」
「額……隨你。」龍雲風一口氣好懸沒有提上來，最後還是老實的不說話了，發證鐵扇她們也不在，他也沒老婆，隨便他們怎麼傳吧。
不過龍雲風不知道的是，其實不用安妮多說了，因為經歷了上一次路西法背叛的前車之鑒，所以芮安娜在神聖軍團議事大廳早就設下了幾十個竊聽的魔法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一次龍雲風說是非的緣故，所以閑著無聊的芮安娜好像有了偷窺習慣的。
於是此刻，芮安娜正津津有味地竊聽著，準確地說，該是看著，因為芮安娜連影像也傳來了。
「怕老婆？我怎麼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手下，很好，等有機會，直接從三界找人，我看看有了正妻之後，安妮你還怎麼和我玩？」芮安娜嘴角翹起，流露著一股舒心的喜意。
「你家大人我是貪心的，所想要的不是在外面養，而是一併帶回家去，但是帶多了，家裡不一定裝得下，因為貪心，所以一個和一群，我選擇一群，大人已經老了，不是當年剛剛出了江湖的人。」龍雲風道。
「所以一邊玩去。」龍雲風簡單粗暴地做著最後的總結。
「可是大人你應該是有不少妻子，難道真的能保持得住自己的心？」安妮好奇地問道。
「你是想說我都有這麼多的女人，多一個又咋滴是吧？」龍雲風笑道。
「沒錯。」安妮一本正經的點頭道。
龍雲風聞言失笑：「首先，就是因為女人多了，所以我才要收手。其次就是，接受不接受，我女人多跟別的女人又有什麼關係，我不喜歡她，我不要，多麼乾脆的事情。她美，她善良，我就一定要嘛。別人喜歡我，然後我就一定要喜歡她嗎？我們有喜歡人的權利，但是沒有讓我們喜歡的人也一定喜歡我們的權利，世界不是以我們的為中心。打個比方，假設我喜歡芮安娜大人，為她出生入死，立下赫赫功勞，然後去她宮殿門口跪著求婚，表示自己是多麼多麼的愛她，可是她會答應嗎？不，我敢百分之兩百打包票，她會用聖光將我從身體到靈魂給燒成灰燼。否則她就不叫芮安娜了。」
「不錯，很識趣，不過如果你真來我宮殿門口跪著，我也不會讓你連靈魂也給燒沒掉的，只會讓你去轉生池泡三萬年的澡。」偷看的芮安娜嘴角不時翹起，果然人都是大膽，人前不卑不亢，彬彬有禮的，人後議論起來真的是無所顧忌啊。
「芮安娜大人心底善良，應該不會的，她會將你關起來，讓你失去自由才對。」安妮笑道，腦子裡幻想出類似的情景，便是忍不住的要笑，她忽然覺得如果讓龍雲風去想芮安娜告白也不錯，這樣子芮安娜一定震怒將他關起來，然後自己再他帶到黑暗神界。
「那還不如讓我死了呢？」龍雲風聳肩笑道。
「安妮，我在這裡認識的人不多，真能算得上是朋友的，應該就是哈羽、羅琳、小熊貓還有你。老實說，我並不覺得你真的會愛上我，至少我幾乎沒有感覺到你對我有什麼愛可以說，最多就是喜歡。而且這種喜歡裡面應該還夾雜著對我實力的崇拜、對自身地位的自卑等等。所以你就快快樂樂地在我宮殿裡面活著，其他別想太多。我說過，我的人只要不錯到天怒人怨，那麼就算十惡不赦，我也救她到底。」龍雲風收起笑意正色道。
「可是，大人你說我是因為崇拜、自卑等元素才喜歡你，這不算愛，那什麼是愛啊？」安妮俏皮地眨了眨眼，也不再繼續說自己要跟龍雲風，因為她知道再說下去只會適得其反，聰明的女人會把握尺度。
所以現在的安妮決定實行方案二，繼續扮演好乖巧小侍女的角色，讓剛才的事情變成小侍女的一時青春萌動，偶像崇拜，這樣子被崇拜喜歡的龍雲風只會更加的喜歡這個小侍女。
「什麼是愛情？」龍雲風臉色古怪的挑了挑眉，最後蹦出了句，「我哪知道？」
「啊？大人，那你剛才還說得頭頭是道。」安妮驚叫一聲，她是真沒想到龍雲風會蹦出一個「我哪知道」的答案，她設計好的腳本裡面小侍女就是因為崇拜、自卑等多多因素然後愛上偉大的星辰戰神，所以龍雲風一口道破的時候，她還真的有想認真聽聽的想法的，可是沒想到這貨會蹦出這個答案來。
「我就一定要什麼都知道嗎？我又不是萬能的。」龍雲風翻了個白眼道。
「愛情，什麼是愛情？一百個人有一百個解釋，我怎麼知道。」龍雲風沒好氣地吐槽一句，「千百本言情小說裡面，漂亮女主對男主都是這麼說的『難道你愛的只是我的身體和容貌，而不是我這個人嗎？』偉大的愛情是先要拋開容貌和身體，對不？」
「對。」沒錯啊，世間男人哪個不是這樣，愛情？只是為了內心那些齷齪的欲、望。
「好，那接著來。既然是愛情，那麼必將彼此攙扶到老，不論對方有什麼困難，都要不離不棄。如果女主失去記憶了，男主也應該盡心儘力的照顧。偉大的愛情是也要拋開記憶的對嗎？」龍雲風繼續問道。
「對啊。」安妮點了點頭，心道這比上一個更容易回答吧。
「好，再來。既然相愛，那麼與彼此的社會地位等等都應該不會有什麼絲毫的關係，假設一方家境沒落或是突然好轉，也不應該拋棄對嗎？」
「沒錯。」這次回答的更堅決的。
「嗯。愛情是互相尊重的事情，愛一個人是讓她幸福，是讓她釋放出真正的自我，而不是逼著對方為自己壓抑，對嗎？」
「對。」
「好。那我們這麼看，愛便不離不棄，我們愛一個人是愛她的全部，愛它的完整，包括她的一切缺點，而不是要求我們的愛人她必須如何如何。如果她以前溫柔，因為經歷世間的諸多磨難在一些方面有了變化，比方說從溫柔變成了幹練，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我們，那麼我們自以為是地要求她該怎麼樣，她就得怎麼樣，她只能那樣，那這是愛嗎？」
「不是。」這一次的回答也很肯定。
「不錯，所以愛是要尊重，去包容，對嗎？哪怕是這些變化，對嗎？」
「沒錯。」正在偷看的芮安娜也點了點頭，雖為光暗，性情也有許多不同，但是在面對龍雲風的這些問題的時候，她作出的回答和安妮完全一樣，沒有絲毫的差別。
「很好。那麼我們便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愛情，它可以沒有容貌身體、沒有財富權勢、沒有記憶，沒有一樣的性情。那麼請問這和另一個人又有什麼區別呢？如果這都能愛的話，那為什麼不愛別的人呢？」龍雲風笑眯眯道。
「這……」安妮張了張嘴，發現還真回答不上來，真正愛一個人，那麼包容一切，那麼包容到極致，不也就是什麼都沒有嗎？和愛上另一個人沒有什麼差別，要說還能有什麼說是愛的，那就只能說是那個靈魂。
可拋開這些不同，靈魂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答不上來嗎？」龍雲風笑道。
「大人，你能別賣關子嗎？」安妮嘟囔著有些不滿，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在說起自己妻子的時候，眼中那些愛意做不的假的話，她都要覺得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和自己相同認為這世間並沒有所謂的愛可言。
「不是我要賣關子，而是安妮你應該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愛過，所以你不知道什麼對你來說是愛情。有人的愛甜如蜜，所以願意永遠地呆在裡面，可有人的愛比黃連還苦，但還是願意呆在裡面。我方才說的是拋開最終的本質，但問題是什麼是本質？我曾經見過一個叫五柳神的人，是一棵柳樹成精，為人酷愛菊花，他半生肆意，為人處事，如他看書一般不求甚解，只求其中真意。可這真意又是什麼，是他想要的真意。」
「這個世間終究是神所主宰的，所以神會因為自己的喜好而將一些差不多的事情分成褒義和貶義。我剛才說的好聽的是追求本質，刨根問底，但是難聽點就是吃飽了蛋疼，鑽牛角尖、一切一切的外都拋開了，但是能碰上這種事情的機遇又是多少，愛情是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當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想失去某個人，想要永遠的擁有她，會因為她發傻而忘記自己的時候，我愛上她了。然後就沒有了。」
「一百個人有一百種愛情，我的觀念只適合我自己，所以你問我愛情是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我不知道。」龍雲風朝著安妮笑道，「我所能決定的就只有我自己的看法，只有我自己是怎麼想，別人如何想，我管不了也不想管，現在我貌似還能決定的就是你了。我有我的底線，這你知道，所以雖然你有時會胡鬧，卻從來不會動，所以我們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做朋友。」
「我的前途生死未卜，甚至有可能我會死在你的前面。到時候，你會如何，我不敢保證。你是天使一族的，我也不敢說能給你什麼自由的。但是如果有哪一天你想要存粹的自由就離開去，我在，便沒人可以動你，我若不在，反正九界這麼大，你找個下位面呆著，也不會有什麼人閑著沒事專門去找你。」
「大人，你這算是關心我嗎？」安妮看著龍雲風有些愣神道，心裡莫名的有種暖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久沒有過了吧，因為她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
神是高高在上的，沒有同伴，所需要的是世人跪伏在地上的虔誠信仰。
關心、友誼，這好像是弱者才需要的東西。
只是換種身份來體驗下這種感覺真的挺不錯的，反正這傢伙也永遠不會知道。
「把那個算字給我去了。」龍雲風白了安妮一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雅典娜這一次要是沒有騙我的話，估摸著出去就又是幾個月，如果事情再大一些，可能就是幾十年，幾百年。」
「我能感覺的出來，你的靈魂當中充滿著一種對自由的嚮往，你很多次跟我說過黑暗神界那些墮落的不堪思想，你是在說排斥，可是你能知道這麼多，那說明你本身很習慣這些。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和小東西，那頭大火鳥，你也好好利用。我再去修鍊一會兒，如果麥爾森幾個人把資料整理好了，你也一併拿過來。」
說完之後，龍雲風便輕笑著離開，時間長河的東西太多，他現在才走了一點點，還是不能放鬆，先回去將帝俊的一生走完，以點破面，再往返地走時間長河，不知道需要用多長的時間啊。
安妮沒有立刻跟上龍雲風的步伐，則是抱著小熊貓，眼裡閃過複雜的神色，差點被他懶散的樣子給騙了，這人若真的心細起來，說是心細如塵也不誇張。
只是你再怎麼想，估計也猜不出我的身份吧？
跟他相處時間越長，興趣倒是越來越大。朋友？我當你是半個朋友好了，讓莉莉絲當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