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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朱熹。」龍雲風臉色不善,面前突然出現的這個儒家修士就是當年死在他手上的朱熹。


  而且朱熹身邊還有一個讓龍雲風都快忘記了的人……西海龍王敖閏。


  當年平定四海的時候,龍雲風攝取敖春元神放於小白龍生母秋容的牌位灼燒,讓敖閏受這苦楚千年,朱熹也是因為這個才死在了龍雲風的手裡。


  但是現在兩個人竟然雙雙都出現在了龍雲風的面前。


  而且是用受冤者告狀的身份。


  「元晦(朱熹的字),這是怎麼回事?快快起來,詳細敘述。」孔子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素來重視禮儀,如今龍雲風在旁,這般委實失禮。


  「稟告師祖,不是徒孫不想起來,而是見到了這天地間最為不公的事情,而對頭又是這天地間最為厲害的幾人之一,徒孫不管不快,但是自身能力實在有限,所以只能來懇求師祖。」朱熹言真意切的說道。


  「是何不公之事,儘管說來,我定位你主持公道。」孔子聞言當即臉色一正。


  「徒孫不敢。」朱熹卻沒有立即說出他口中那件天地間最為不公的事情和最為厲害的人來,而是依舊哭嚎。


  孔子見了大皺其眉,他雖然和元始天尊一般重視禮儀,但同時也像通天教主一般主張有教無類,門下弟子無數,出名的就有七十二人,他能專門記住朱熹,是因為朱熹才智過人,日後有望成為大羅金仙,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幅表現,頓時有些不滿。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看來儒家門下倒也不都是君子,朱熹你口中那人就是朕吧?既然都敢來孔聖面前來喊冤了,那還裝什麼?」龍雲風冷聲道,如果只是朱熹一個人來,他或許還不會感覺是針對他,可是連敖閏都帶到這裡來了,不是針對他這個將自己「父親」囚禁的「不孝子」還能是誰?

  孔子臉色也是一變,微怒道:「元晦,你到底想說什麼?還不快快從實說來,如果再不說,我就將你貶去醒身崖思過醒身千年。」


  「師祖恕罪,不是元晦不敢,而是對方來頭實在太大,但是我儒家秉持天地正義,自當以身殉道,今日師祖又在當面,故不得不說!今日元晦所要指責的就是這個無道暴君雲龍!」朱熹抬起頭目光直視著龍雲風。


  「陛下威儀四海,下轄百族安樂,萬民歡慶,何來的無道?朱熹,你再胡口亂言,我便將你達成灰灰。」荀子走上前來厲聲喝道。


  「荀況,你當年就阻止我向師祖報告,今日你還在無端維護雲龍這個無道暴君,置我儒家數百年的基業於不顧,你該當何罪?」哪知朱熹被荀子呵斥,不但不畏懼退縮,反倒是更加堅持,甚至直呼荀子之名。


  荀子臉色勃然變化,伸手就打算動手真的將朱熹打殺,但是孔子卻皺著眉頭攔了下來,帶著些不滿道:「讓他接著說下去。」


  龍雲風冷眼旁觀,嘴角掛起冷笑,當年他在西海龍宮擊殺朱熹,和儒家之間就產生了一道裂縫,只不過荀子強行壓了下來,所以彼此之間還算得上是和諧。


  但是龍雲風與荀子之間關係和諧,不代表龍雲風與整個儒家之間的關係和諧。


  單單從孔子、孟子沒有將儒家主力放在東勝神洲這一情況就可以看出龍雲風的所作所為並不讓他們滿意,不符合儒家理想之中的完美君王。


  「多謝師祖。」朱熹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站起身來正義凜然道,「東勝雲龍,自號東帝,看似仁義八方,實則卑鄙無恥的很。六百年前為一己私慾,發動伐天之戰,導致千萬兵馬受傷,血流成河,以下犯上,以非法手段,擊殺昔日大天尊玉皇大帝,是為不忠;肆意妄為,身居東帝至尊,卻弒兄囚父困母,是為不孝;兩百年前,為個人私仇,置天下萬民於不顧,血鋪百萬里,焚燒萬世徒,是為不仁;偏聽偏信,不顧忠言,隨心所欲是為不義。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安能為帝?」


  朱熹的話擲地有聲,帶著股奇異的渲染力,言真意切。


  敖閏更是直接跪在孔子面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道:「懇請孔聖救命!」話語凄涼悲切,催人淚下,像極了無助的老人在奮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龍王莫要這般,暫且起來。」孔子面沉似水,身上散發出一股磅礴的力量,一股柔和的力量徑直將敖閏托起。


  「孔聖若不救我,就算是如今活得一命,日後也免不了要受日日夜夜的烈火焚身之苦,還不若一死了之。」敖閏還要下拜,只是見到自己是在跪不下去了,就轉而悲號。


  「那你在逃出西海龍宮的時候,怎麼不就立刻自殺啊?」龍雲風冷笑道,你要是立刻就自殺了,我也不會閑著去找你的轉世,可是現在跳到孔子面前,不是來給我添堵,這是什麼啊?


  孔子眉頭一皺,對著龍雲風道:「陛下,龍王縱有千般不是,到底也是你的生身之父,你為東帝,威臨九天十地,就算不予他實權,也不當這般折辱於他。百善者孝為先。」言語雖是勸誡,卻難以掩飾住熊熊的怒火。


  儒家重禮推仁,而禮制之中孝為先,仁愛之中首推孝,孔子本人更是身體力行,對於不孝之人,安能不怒?

  「孔聖,朕名龍雲風,道號雲龍,卻不姓敖?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佛家有斷三世身之說,朕在西海龍宮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斷了過去身。」龍雲風雖然敬佩孔子為人,知道如今三界這般只為道義而不算利益者極少,但是他為東帝,容不得他人隨意說教,更遑論這個所謂的「父王」。


  至於佛門斷三世身,即是斷過去身,斷現世身,斷未來身,就好比道門的斬卻善、惡、執念三屍。


  「就算是斷了過去身,但是血脈相連,如何能斬得斷?上行下效,你如此不孝行徑,讓人不齒,如何能做帝王,居兩大部洲表率,來日若是你子像是你今日這般對待你,你又何如?」孔子見龍雲風執迷不悟,不禁勃然大怒,厲聲喝道

  龍雲風目光一厲,身上磅礴的殺氣浮現,帝道金龍再次凝聚而出,他不是聽不得逆耳忠言,但是前提這需要是忠言!拿無缺來比喻,更是觸動他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則死!

  「喝」


  伴隨著龍雲風動作的則是身後百萬東勝大軍的齊聲大喝,殺氣震動九霄,黑雲壓城城欲摧。


  孔子臉色一變,身後數萬儒家子弟們也都運氣了全身的法力,白色的真經符文凝聚於一處,浩氣沖霄。


  「陛下!」荀子擔憂的一聲呼叫,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沒有想到東勝和儒家還是要戰。


  「荀卿,朕敬你如師,待你如友,朕方才可給你們面子,但是可一不可二。朕東勝的事務什麼時候輪到他人來指手畫腳?朱熹私自潛入西海龍宮,放出罪犯,論龍庭律法當誅!敖閏私自潛逃,當殺!儒家包庇罪犯,理當連坐!」龍雲風不容置疑的說道,東皇鍾、崆峒印兩件神器浮現在手中,身後孔宣五色神光耀眼,趙公明二十四顆定海珠璀璨,雲霄六道輪迴圓滿,嫦娥一輪孤月清冷。


  「你這個孽子,今日有孔聖在前,你竟然還敢這般胡作非為,我真是後悔當年沒有直接掐死在襁褓當中的你。朱熹先生是看不慣你的暴行,特來救我,儒家是仗義出手,伸張正義,你竟然這般隨意定罪,殘暴不仁。你若是有恨,就都朝著我來,休要牽連他人。」敖閏站在孔子身後,怒髮衝冠的呵斥著龍雲風,瞬間將自己擺在了道德制高點。


  儒家等人見狀,對敖閏更是不免多了幾分同情,對龍雲風這個暴君多了分不滿。


  「你想死,朕自然沒有不成全你的道理。」


  龍雲風冷冷的聲音在敖閏腦中響起,只見龍雲風目光冰冷,身化殘影,以手代劍,一劍斬出,孔子面色一變,當即身影一動橫檔住龍雲風,儒家真意湧出,將龍雲風的手指攔在了他身前。


  「你以為你擋得住嗎?」


  孔子臉上方才露出一絲喜色,龍雲風冷冽的話語就已傳來,孔子臉色當即一變,顧不得龍雲風至極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敖閏,就見到敖閏筆直的倒在地面上,身上已經毫無氣息,眼中還帶著一絲的喜悅,想來是根本就沒有發現龍雲風的攻擊來到了他的身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戮聖劍法,通天教主的不世絕學,以意傷人,以勢傷人,若擊在孔子身上,倒還無事,可是打在連大羅金仙都不是的敖閏身上,足以致命,而且是神形俱滅。


  敖閏的屍身方才倒下不過一刻就漸漸化作飛灰,徹底湮滅。


  「還有你。」


  像是催命一樣的聲音在朱熹耳邊響起,驚得朱熹三魂不見了七魄,聚起全身法力想要抗衡,可隨著這個威嚴的「裂」字傳來而魂飛魄散。


  當年看在荀子的面上留了你魂魄,如今誰都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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