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問鼎！
茫茫的海底，遠處目極之地，有一座傷勢極為險峻的高山，高山通體黑色，高山之上存在著許許多多的洞穴，一道道黑影在這些洞穴之中鑽進鑽出。
高山山腳，則是存在著一條海底峽谷，峽谷之內人聲鼎沸，顯得極為喧鬧。
這裡距離天闕城並不遠。
在一座低矮的山頂，海水驀然浮動扭曲，形成了一團真空，一道人影驀然從那團真空之內踏了出來，正是王舍。
「第三道···」王舍望著四周的場景喃喃自語，眼神之中充滿著一股濃郁的憂傷之感。
六道輪迴，輪迴的便是他的生前往複，如同又重新經歷了一次。
這裡便是海域當中海蛇族的聚集地，其內有海蛇女王，那是他的妻子，那是他唯一的孩子王安的母親。
自從當初王舍在天闕城斬滅天道一道肉身武則天之後，海蛇女王便消失了，王舍窮極一生，直到死都沒有找到她。
王舍知道海蛇女王是故意躲著自己，不願與他相見的。
一切的恩恩怨怨，隨著時間的流淌，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能放下的也便放下了。
王舍深吸口氣，驀然前行，他想要去見見海蛇女王，他欠她一句對不起。
「站住！來者止步！」一道陰冷沙啞的聲音落入王舍的耳朵之內。
王舍驀然一頓，眉頭微皺，望著突然從海底淤泥之中鑽出來的海蛇族侍衛，眼底閃過一絲恍然。
整個海蛇族在他生前早已經全部覆滅了，如今在這個世界卻依舊存在著，或許六道輪迴之內的世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王舍腦海之中的記憶，是他的本心所創造的沒有任何遺憾的一個世界。
「我要見你們的女王。」王舍淡然說道。
「哼！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也配見我族女王？！速速離開我族領地！否則死！」忽然，一道讓王舍極為熟悉的話落入王舍的耳朵之內。
王舍嘴角輕挑，驀然回頭，望見遠處，那裡有一個身材極為魁梧的年輕男人，是貝克漢母。
這個王舍早期的手下，在王捨生前，一路跟隨著王舍見證了天闕勢力的崛起，任勞任怨，雖然在王舍整個後期勢力當中實力不顯，但論起對於天闕勢力的忠誠度，老貝無疑是排名最前的幾個人選之一。
貝克漢母盯著王舍，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實在太詭異了，自己如此辱罵他，若是他實力不濟，早便逃之夭夭離開此地。若是他實力很強，也早便與他廝殺在了一起。
但像現在這種情況，他竟然望著自己傻兮兮的微笑，就好像是對待一個許久都未曾見過的老友一樣。
貝克漢母心中狐疑，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王舍，但不知為何，心中卻是對王舍有著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好像面前的這個人是自己一生的信仰才對！
「你到底是誰？」貝克漢母沉聲問道，面前王舍給他的感覺實在太過怪異，他一定要問清楚才對。
「我要見海蛇女王。」王舍說道，「我想當面告訴她一句話。」
「恩？」貝克漢母眼中疑惑更濃了，「你要見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王舍下意識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心中釋然，微微一笑。
對啊！在現實的世界之中，這個貝克漢母本就是喜歡海蛇女王的，可惜最終被王舍橫插了一腳，這才造成了那般凄慘的局面。
在這個六道輪迴的世界，在王舍心中所設想所創造的世界之中，或許他的本心也認為，海蛇女王應該與貝克漢母在一起。
至少不認識自己，海蛇女王便不會遭遇今後人生那樣凄慘的命運，乃至於最後甚至親手將腹中的嬰兒王安變成了鬼嬰。
王舍苦笑搖頭，心中許久的結在此刻驀然打開，他啞然失笑，如同魔怔，轉身緩緩離開，一聲聲孤獨如同凄涼的苦笑在四周驀然回蕩。
「夫君，這傢伙是誰啊？」在貝克漢母身後，忽然海蛇女王的聲音驀然響起。
貝克漢母眉頭緊皺，回過頭，目光露出一絲疑惑，盯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海蛇女王，開口問道：「怎麼？你不認識他？」
海蛇女王心中苦苦思索，搖頭不止，「並不認識。」
「不認識他為何會到此地指名找你？」貝克漢母冷笑。
海蛇女王盯著逐漸消失在海域之中王舍的背影，眼裡的疑惑更濃了，片刻之後，啞然失笑道：「管他呢，或許是我之前的某個愛慕者吧。」
「哼！我看他啊，就像是一條失魂落魄的老狗···」貝克漢母同樣盯著遠處逐漸消失的王舍背影，冷笑道。
隨著他這句話剛剛落下，整個世界驀然一陣，所有的事物全都煙消雲散，支離破碎。
王舍一步踏出，茫茫的虛無世界之內，盤旋在王舍四周的六團輪迴道，如今也僅僅只剩下了三道還在散發著七彩的光芒。
其餘的三道，在王舍感悟出其內真諦之後，便驀然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成為了灰色。
六個輪迴道，每一道似乎都能讓王舍感悟出一些之前自己一直想不通的關鍵所在，每一道都似乎更像是王舍之前對於心魔的歷練。
他一直在尋找，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但他卻又覺得什麼都沒有忘記。
這種感覺極為的怪異。
王舍搖頭苦笑，目光落在第四個輪迴道之上，眼中寒芒一閃，驀然踏入。
天旋地轉，這裡是另外一個世界，西南大沼澤。
相比起海域海底之內妖修之間的和平共處，這裡則完完全全是一個修士之間殺伐屠戮的修羅場。
整個西南大沼澤有兩大勢力，分別是百族盟以及崑崙結界之內的上古兩族，御屍族御鬼族。
兩大勢力之間彼此爭鬥了許久，積怨早已深深結下，根本無法調和化解，只有一方完全消除覆滅，雙方的爭鬥才會徹底的偃旗息鼓。
此刻的王舍化身在一個房間之內，房間之中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檀香之氣，顯得極為的典雅肅穆。
一道道訊息從王舍腦海之中肆意劃過。
這個世界之中，王舍所在的家族是百族盟之中極小的一個家族，依附在四大世家的千家之下。
與現實世界所不同的是，這個第四道輪迴道之內的世界，百族盟並非有三大世家，而是四大世家。
除了楊方千三大世家之外，之前張宇軒所在的張家並沒有覆滅，隱隱是四大世家之首。
張宇軒也存在於這個世界，而讓張宇軒魂牽夢繞，至死不渝的那個御屍族族女，在這裡並非是御屍族族人，而是一個修真小家族的族人，兩人的結局同樣很完美。
與現實世界所不同的是方家沒有方言卿，而千家的千花骨同樣沒有蠱魔的困擾，她只是千家的一個普普通通，沒有背負家族重擔，無憂無慮的小女孩而已。
王舍深吸口氣，眼瞳之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已經有些分不清楚究竟哪一個世界才是真實的了。
六道輪迴之內的世界太完美，沒有一絲讓王舍覺得遺憾的地方。
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沒有遺憾，這才是王舍想要的，心目之中的那個世界。
「我之心所造的世界？」王舍喃喃，眼瞳閃過一絲惆悵，「這裡即是虛妄的，也是真實的。」
他驀然踏出一步，直接走出。
隨著他一步踏出，輪迴第四道同樣崩潰潰散。
「虛幻與真實，只在我的一念之間。」在茫茫虛無之中，王舍盯著第四條輪迴道，寒聲開口繼續道：「我說你是真實的，那你便是真實的！我說你是虛幻的，那你···便是虛幻的！」
他眼露精芒，遙遙望向第五條輪迴道，一步踏入。
這裡同樣是一個世界，但與之前的四條輪迴道所不同的是，這裡是並非是在地球之上，而是在宙宇。
茫茫的宙宇，璀璨而神秘，無數顆星辰遠近閃爍，散發著琉璃一般的光彩。
王舍茫然的懸浮在宙宇之中，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身處在這裡，第五個輪迴道之內怎會是這般光景？
「孩子，你終於來了。」一道滄桑的聲音彷彿從遠古乘坐著時間的舟船落入王舍的耳畔。
王舍驀然一愣，在他身前，不遠處的地方，一顆蔚藍色的星辰正在默默旋轉，其聲音正是從這顆星辰之中散發出來的。
王舍眼瞳驟然收縮，這是地球。
「沒錯，正是我。」蒼茫的聲音再次傳出，在王舍面前，空間一片扭曲，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影，一個體格極為健壯的中年男人，正是當初出現在王舍腦海之中的盤古。
盤古並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但是王舍卻彷彿心有靈犀一般猜到了他的身份。
「前面的四條輪迴道之內，你都感悟到了什麼？」
王捨身軀一震，深吸口氣，沉聲道：「第一條輪迴道，我感悟出了何為生，何為死。第二條輪迴道，我感悟出了修道的執念與信仰。第三條輪迴道，我感悟出了緣起與緣滅。第四條輪迴道，我感悟出了虛幻與真實，皆出自於心。」
「呵呵呵呵！好好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不愧是老夫血脈之下悟性萬萬年來最高的第一人！」盤古爽朗的大笑道，「第二步···我是否能踏出第二步，或許真的能夠在你身上找到線索！」
王舍並沒有說話，他早便猜出了盤古的身份，只是他不清楚，盤古為何會出現在第五條的輪迴道之內。他本就存在，本就化身地球，存在於這個位面當中的所有角落之中。
之前，他一直都在觀察著這個位面所有生靈的喜怒哀樂，生死輪迴，感悟著關於道的真諦。
他沒有去插手這個位面之上的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天道想要將他取而代之，他也任由天道在地球肆意妄為，為何這次他卻出現了？
彷彿是看出了王舍心中的疑惑，天道驀然開口，沉聲道：「因為輪迴六道之中的第五道，才是我之傳承的全部！」
王舍眼瞳收縮，他之所以來到這裡，為的不就是盤古的傳承么？
第五道是盤古的傳承，那麼第六道又是什麼？
「第六道，是你的道。」盤古眼中閃動著一絲深意，沉聲說道。
王舍面色啞然，自己的道？自己的道又是什麼？
「小傢伙，等你踏入第六道的時候，自然會清楚，第六道其內究竟有什麼。這裡便是我所有的傳承與感悟，你在這裡好好體會吧！悟出來了，自然便會出去了。」盤古朗聲說道。
他的身影越發虛無，直至最後完全消失，只餘下一道道滄桑至極的如同晨鐘暮鼓一般的聲音回蕩。
盤古的傳承感悟？
王舍深吸口氣，盤膝坐下，整個身體懸浮在宙宇之中，眉頭緊皺。
他的目光炯炯而清明，望著四周星辰的各種細微變化，仔細感悟著宙宇之中的所有，似乎是陷入到了一種異常玄妙的世界之中。
就在此刻，在他的意識都彷彿完全清空的時候，時間彷彿驀然加速了千倍萬倍！
一顆星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隕落崩塌，化為碾粉，拋灑在宙宇之內，完全不復絲毫蹤影。同時，又有幾顆細微的砂礫漸漸凝聚融合，不斷旋轉，不斷吸收四周的宙宇砂礫，竟是漸漸形成了一顆剛剛誕生出來的星辰。
宙宇玄妙且神秘，彷彿永遠不知疲倦，永遠也無法到達盡頭一樣。
宙宇的盡頭，會有什麼呢？沒有人知道。
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王舍，緊閉的雙目驀然睜開，眼神之中充滿了一股空洞滄桑之感，這一刻，王捨身上的氣質似乎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彷彿就像是盤古一樣。
他的身體之內湧現出一股莫大的吸扯之力，四周無數的宙宇星辰被他吸扯牽引，緊緊圍繞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層岩石璧。
但這一切都沒有結束，這股吸扯之力隨著時間的加速推移，也越發的膨脹壯大，最後竟是在宙宇之中形成了山洪海嘯。
無數的宙宇砂礫，隕石，甚至弱小的星辰全都被這股吸力所吸引，從四面八方的宙宇之中聚攏而來，然後彼此融合！
「我···是盤古！」王舍驀然念道。
他的骨化作了這顆星辰的山川脊樑，他的血肉化成了這顆星辰的大陸泥土與海水！
他的一切在此刻，都完完全全的融入到了這顆星辰之中，他即成為了這顆星辰。
「這就是盤古的傳承！這就是星辰變！」王舍的聲音依舊不斷的在宙宇之中回蕩著，語氣冷漠而淡然，似乎與之前盤古的聲音不謀而合。
之前四條輪迴道之內的所有生靈竟是在王舍所化的這顆星辰之中誕生存在，漸漸演化繁衍。
「我是盤古，我也是王舍！」王舍再次朗聲念道。
隨著他這道聲音落下，第五條輪迴道之內的宙宇發出一陣轟隆呼嘯，徹底崩塌！
他一步踏出，雙目炯炯，他身上所隱隱散發出來的半步化神境的境界竟在此刻直接突破！
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化神境。
然後並未在化神境內停止，而是依舊以一種迅疾無比的速度前行著，化神境小成，化神境大成，化神境巔峰！化神境圓滿···直至問鼎！！！
接受盤古的所有傳承，經歷過真正的生死輪迴，道心破滅，王舍終於如同獲得新生一般，成為了與天道同樣等級的存在，成為了一名問鼎境的強者！
當然，這還不是王舍的極限。
「天道，你借我道心，向天一問，斬出自己的情，以有情道入無情道，成功踏出問鼎第一刀！如此便認為能夠將我打敗，高枕無憂了么？！」王舍嘴角輕挑，眼神似乎直透蒼穹，穿出了六道輪迴界，穿出了冥界，穿出了地球，目光直接落在宙宇之中，站在月星之上的那道清冷孤傲的身影。
「什麼？！」
在月星之上，與林慕雪長相一般無二的天道驀然睜開雙眼，眼神之中透露著完全不可置信的神色，「這···這怎麼可能呢？！你···你已經被我斬去了道心，已經徹底身隕！為什麼，為什麼還活著？！而且···而且還踏入到了問鼎之境？！」
在她的面前，宙宇之中，黑暗的空間驀然一陣扭曲，剎那間撕裂開來一道黑暗的裂縫，王舍一步踏出！
他竟是將整個六道輪迴界從冥界之中遷到了這裡！
五個灰色黯淡的輪迴道與一個璀璨至極的輪迴道環繞在王捨身邊，光彩炫目。
他目光透露著森然之色，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神邸，靜靜的凝視著天道，眼神深處，閃過一縷複雜與苦澀。
「我應該叫你天道？還是應該叫你林慕雪？」王舍低聲喃喃。
「哼！即便踏入問鼎又如何？」天道冷笑，「我借你道心才能勉強斬出第一刀，你方才踏入問鼎，一刀都未斬出，如何是我的對手？」
天道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如同少女的狡黠一般，整個身影緩緩懸浮半空，與王舍驀然對視，譏笑道：「你覺得應該如何稱呼我？我即是天道，也是林慕雪。」
她的聲音清冷而孤傲，「我永遠都是你道心的劫！我將對你的情斬出，從有情入無情，你對我呢？你有這個狠心，有這個力量···殺了林慕雪么？！」
天道將林慕雪這三個字咬的極重，森然冷笑道。
王舍釋然一笑，嘴角掛著一絲雲淡風輕的笑意，驀然開口道：「沒有。」
他的目光緩緩從天道身上移開，落在第六個輪迴道之內，喃喃自語，「林慕雪是你的情，你即是林慕雪，林慕雪也即是你，你們本就是一體的。我不會殺你。」
「哼！可笑的情，王舍！你心中有情，又如何能夠戰勝我？！」天道眼神之中露出鄙夷之色，冷笑道。
「我從未想要殺了你，我想要···」王舍說到這裡，目光直視天道，「我想要將你的情找回來。」
「將我的情找回來？」天道驀然一愣，目光直視王舍，然後竟是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最大的笑話一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哈哈哈！王舍，你當你自己是誰？是仙人么？！只有仙人才會找到被斬去的三屍！你不過是剛剛踏入問鼎境而已，憑什麼敢···」
天道說到這裡，目光驀然一凝，眼瞳赫然收縮在一起，目露震驚，「難道···難道你想！」
「沒錯，我今日在你面前，便要當著你的面，進入第六條輪迴道，進入我的道中，連斬三屍！羽化成仙！！！」王舍寒聲喃喃。
「不···不可能！這個宙宇，這個星羅域之內，根本就從來沒有哪一個修士能夠做到連斬三屍的地步！哪怕是盤古，當年也只不過是連續斬出了兩屍而已！」天道如同瘋魔，眼瞳之中布滿了血絲，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王舍，「你一定會失敗的！你一定會失敗的！」
在天道如同瘋魔一般的目光之中，王舍嘴角輕挑，竟是直接踏入最後一條輪迴道！
剎那間，最後一條輪迴道釋放出萬千光華，將他的身影吞噬！
四周一片混沌。
王舍睜開雙眼，隨後，整個世界的灰色霧氣便如同完全消失了一般，在他面前，站立著無數個他自己！
放眼望不到盡頭。
「你們皆是我，皆是我的道。」王舍寒聲道。
「我們不是你，我們是我，是我的道！」數以萬計的『王舍』開口說道，萬股聲音匯合在一處，直衝雲霄之頂。
「我？」王舍眼瞳閃過一絲疑惑，「我是誰？」
「我是你。」
回應他的依舊是方才的聲音，「你是我的一部分。」
王舍啞然，我是誰？
修士修道一生，最終所求的不過便是如此，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從哪裡去。
他的眼神時而迷茫，時而清明，四周的無數個他，表情盡皆不一，有淡漠，有猙獰，有兇狠，有和煦！
最終，王捨身軀驀然一震，道心如同被針扎了一下，恍然回神，洒脫一笑，「我懂了！我懂了我的道！」
「你的道？那麼，我是誰？」無數的王舍問道。
「我是這山川河流，我是這歲月滄海！我是這世間所有！所以···你即是我，我還是我！」王舍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驀然向前踏出一步！
所有放眼望不到盡頭的王舍齊齊化作一股股光芒，向著王舍融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