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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鳶絕戀 怨侶歸位

  (二十三)


  見到長風,白小蝶的情感終於爆發了出來,徑直撲到長風懷裡,哽咽的說道:「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你不會拋下我不管。」


  說著,白小蝶下意識的緊抱長風,生怕一鬆手他就不見了。


  「我們回落紅湖好不好,只要有你在,我們現在就走。」白小蝶拉著長風就要離開,卻發現長風一動不動。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跟我走。」白小蝶心裡突然害怕起來,害怕他再次離她而去。


  「醒醒吧,我是長風,不是你心愛的人。」長風說道。


  「這麼多年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思嗎?怎麼能說不是我心愛的人呢。」白小蝶的聲音帶有哭腔,她突然感覺眼前的人是那麼陌生,那麼疏遠,她心痛,她沒有安全感,她好想回落紅湖的家。


  傷心的淚水無情的滑落她的臉頰,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怎麼會這麼的陌生,難道他不愛自己了嗎?儘管白小蝶心痛欲裂,也強忍淚水說道:「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不要拋下我……」


  長風知道白小蝶被痴怨之元迷惑太深,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無奈之下,只好單手結印,想要用引魂咒喚醒白小蝶。可令長風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力量和白小蝶相差太多,引魂咒不僅沒有喚醒白小蝶,反而讓長風也陷入幻境。


  幻境中,子舞在向他招手,卻又離他越來越遠,長風拚命追趕,可又怎麼也追不到。


  長風元神陷入幻境后,身體也有了異樣的變化,摩天第一個發現,口念佛經,引氣入長風體內。長風就感覺腦袋一陣清涼,瞬間蘇醒了過來。


  「情況如何?」奕農問道。


  「其實痴怨之元並不強大,只不過它能勾起人的情感,我心繫子舞情念太深,若不是摩天助我,恐怕就回不來了。」


  「那怎麼辦?是不是找個沒有七情六慾的人去就行了呢?」奕農問道。


  「或許可以一試。」


  「摩天?你是佛仙塔的人,應該已經斷了七情六慾了吧?要不你去?」奕農問道。


  「這……」摩天向來辦事都是果斷利落,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放沒放下。


  容姬看了摩天的反應,心中甚是歡喜,看來,他心裡還有自己,即使不能再回從前,只要知道他心裡有自己,她就知足了。


  眾人沒了對策,子言突然感覺到魚鳶劍波動不安。就看魚鳶劍散出淡藍色光芒,劍柄處兩顆寶石一溫一寒,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


  子言頓時恍然大悟,說道:「有辦法了」


  「快說」奕農比誰都急的說道。


  子言高舉魚鳶劍,摩天、容姬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魚鳶劍是鳳岐閣神器之一,老一輩的人都聽說過魚鳶絕戀的故事。傳言,一隻鳶鳥愛上了一條大魚,每日只能隔水相望,卻無法靠近。相愛,相伴,卻無法觸及,最終含怨而死。有仙人知其事,將鳶鳥和大魚的魂魄收走,鑄成了這把魚鳶劍。他本想通過此法讓它們相聚,卻不曾想,魚鳶靈魂竟不相容。仙人無奈,只好將二者靈魂分別注入兩顆仙石之中,放於劍柄。可憐魚鳶之戀,死後也只能相伴不能相擁相容。因此,魚鳶絕戀也是感嘆天下有緣無份之人,註定走不到一起。


  痴怨因情而生,魚鳶生死無依,正是相生相剋之物。就聽子言口念玄決,劍柄處兩顆寶石各自散出一股力量湧入魚鳶劍內,就看兩道青光迸發而出,徑直奔著遠方閃去。子言等人緊隨其後,不知跑了多久,四周已經是一片漆黑,就在黑暗的盡頭,一個白衣女子被一團黑氣包裹著,已經幾乎看不出容貌了。


  「這就是痴怨之元?」奕農問道。


  「白小蝶痴怨太深,子言快點動手,否則就晚了。」摩天說著,劍冢已經打出千把劍氣,飛向四周,布好陣勢。


  子言魚鳶劍淡藍色光芒瞬間迸出,手起劍落,黑氣被斬斷,白小蝶緩緩落下,被長風接住。


  黑氣欲逃走,被摩天的劍陣攔下。


  「世間居然還有這等兵器,不過也罷,你們各個都是情種,不可能逃出我的幻境,等你們油盡燈枯了我再來收拾你們,我等的起。」那團黑氣居然開口說了話,說完竟與黑暗融為一體,避開了摩天的劍陣,直接奔著容姬攻去。


  黑氣速度奇快,容姬躲閃不及,竟被打飛了出去,瞬間掉進一個黑洞之中。摩天大驚,來不及收劍冢的劍氣,飛身跳了下去。一把將容姬摟入懷裡。


  摩天堅實的肌肉,寬大的臂膀,牢牢將容姬柔弱的身子摟入懷中。容姬玉手輕拂著摩天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這個男人,在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能給她安全感的男人。只可惜過去發生了太多太多事,他們已經無法再回到過去,就猶如魚鳶一樣,是永遠的遙不可及。


  (二十四)


  他們曾經互相利用,卻又互相真愛。他曾為她,殺人如麻,與所有仙派為敵。她曾為他,以容貌為代價,助他修得魔血天祭……


  可最終,一個與天下為敵,遁入空門。一個風情天下,殺盡天下薄情寡義之人。他雖遁入空門,卻情慾不凈,心繫容姬。她雖殺盡天下薄情寡義之人,可她知道,只要摩天能回到她身邊,她便可以放下一切恩仇,毫不猶豫的原諒他。


  摩天與容姬掉入黑洞,極速下落。以他倆的實力,大可早做逃脫,可卻遲遲未動,任憑掉落。


  劍冢劍氣護主,自上空飛下,接住二人,摩天下意識的收回了手臂,口念佛經。容姬意猶未盡從摩天懷裡起身,不知該說些什麼。


  也許不需要太多言語,之前他們二人只是猜測,現在終於可以確認,彼此依然還是放不下。


  二人被劍氣托起,返回了剛才的位置。四周一片漆黑,白小蝶尚未醒來。奕農急的直跺腳,看到容姬回來心中大喜說道:「容姐姐,你的嘴那麼厲害,要不來幫我姐姐解開幻術吧。」


  「額……」容姬被奕農問的臉頰通紅。之前他們剛進浴血蝶海時,被幻境所致。情急之下,容姬給了摩天一吻,摩天才瞬間解開了幻境。


  可畢竟那是摩天,是她曾經愛過的人。容姬雖然給人的感覺是個風情萬種的女子。實在不然,當愛上摩天的那一刻,容姬就只屬於摩天,她的心也好,身體也罷,任何人都不得觸及,更何況是吻了?即使白小蝶是女子,容姬也不允許自己的吻給除了摩天以外的第二個人。


  白小蝶還未清醒,長風似乎也陷入了幻境,口中一直念叨著子舞的名字,緊接著是子言。三人都陷入幻境,奕農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辦。


  「容姐姐你快想想辦法,要不然大家就都出不去了。」


  容姬擅長使毒,練葯,傷人於無形。一般的幻境迷陣也精通擅長,只不過痴怨之元並非常類,該如何是好,她也沒有對策。躊躇間,容姬想到鬼老在他們進來之前給了她一個錦囊,說是生命危急之時,或許可救性命。


  容姬從懷裡掏出符祿引火焚之,赫然在半空形成一段文字,上面寫到「魚鳶神劍,封印猶存。需痴情怨侶甘心續寫魚鳶之戀,方可解封。」


  摩天也看到了這幾個字,心中合計許久,突然,摩天心中一怔,望向容姬。容姬似乎也感應到了一般,四目對視,似乎想到了一起。


  罷了罷了,與其回去受罪,倒不如解脫來的痛快,他二人並未搭話。摩天把背後劍冢脫下,放到了長風背上,對奕農說道:「他如今身附誅天神跡異陣,體質非凡,定能駕馭這劍冢的重量。你轉告他,幫我把劍冢帶出去,出去后它可自行回佛仙塔。」


  「你這是什麼意思?」奕農問道。


  「阿彌陀佛,一切自由定數。」


  此時,容姬已將魚鳶劍拿到手。走到摩天面上問道:「你還愛……」


  容姬還沒說完,摩天已將她摟入懷中,深情的吻住了她的嘴。這一刻,二人都已經等了多年,有此一吻,死而無憾。


  「還需要我回答什麼嗎?」摩天問道。


  「需要,你不知道有些事女人即使心裡知道答案,也想親耳聽到愛人說出來才安心嗎?」


  「愛……」


  容姬再次撲倒摩天懷裡,享受著這最後一刻的溫柔。


  「魚鳶絕戀,即使天空水裡兩不相容又如何?你願與我相伴嗎?」摩天問道。


  「只要能看見你就很知足了。」


  魚鳶劍頓時發出萬丈光芒,將整個幻境照亮。白小蝶的回憶變得通亮,最後模糊消失,長風子言也隨之離開了幻境。白小蝶四人就看魚鳶劍淡藍色光芒將摩天二人籠罩,摩天化身大魚,容姬化身鳶鳥,大魚入水,鳶鳥飛天,從此天空水裡永不相及,一水之隔卻又永不相離。鳶隨魚走,魚隨鳶悅,直到終老……


  痴怨之元被魚鳶絕戀所制,失去了原本的力量,一下子從白小蝶肉體中盾出,被鬼老抓個正著。子言長風等人也出了幻境,鬼老不敢怠慢,一陣心法口訣,長風再次失去意識,金光鐵鏈再次飛出,將痴怨之元收入體內。


  佛仙塔內,慧真大和尚正在靜坐,突然感到心中煩悶。他本仙人之軀,並無七情六慾,怎麼會有這種感覺?慧真掐指一算,輕嘆一聲,也罷也罷,七劫八難未滿,如何擔當大任?全當歷練了,阿彌陀佛。


  說罷,慧真起身到後堂,掀起一塊紅布,紅布下是一塊靈牌,上面刻著供奉魚鳶絕戀摩天容姬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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