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治癒回憶，2

  2「孩子爸啊，你可不能這樣說啊！他就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啊！他還太小了，他也不懂事啊！他還不懂事啊！」


  那張開雙手死死地抱住自己老公的葉落空的媽媽就那麼得不讓丈夫甩出鞭子去鞭打兒子，


  她只是一味地哭著說道，「畢竟也是孩子啊，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啊！是我們唯一的孩子啊！」


  葉落空只是在那裡發獃著，他只是被強迫著地跪在那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跪在那裡，跪了多久多久，


  他也似乎是不記得自己究竟是跪在那裡跪了有多久，他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那裡跪了好久好久，


  久到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否還會站起來的一般。


  跪久了，跪倒疼痛而又痛楚得麻痹了，習慣了，然後，就會在那裡害怕站起來，


  因為跪得麻痹之後，再一次地站起來，就會在那裡變得很困難，很為難了。


  而葉落空的一切的慣性也就在那不知不覺中就形成了，也包括走上這條罪惡的道路，

  就在那不知不覺間，不知因為多少的原因和因素，他就在那裡走上了那條父親所說的兇手的道路了。


  他就那麼得痴獃得走上了他的不歸之路，而他自己也沒有搞清楚。


  自己究竟是走得一條什麼樣的道路，這條道路究竟是有多罪惡。


  只是，他漸漸得已經無法回頭了，就好像是陷入了泥潭之後，只是越陷越深，並且，再也無法從那個泥潭拔出自己了。


  他已經是在那裡無藥可救了，他只是在那裡低頭，麻木得任憑自己父親罵著他，鞭打著他，

  他就那麼得忍受著，忍受著父親的謾罵和教訓以及那完全不留情的一條又一條的用力鞭打過來的鞭子。


  連葉落空的父親自己也鞭打得累了，累得都舉著鞭子，手軟得在那裡氣喘吁吁著。


  但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鞭子給鞭打出身上和臉上都留有鞭子的印痕之外，他還是在那裡跪著，

  葉落空還是在那裡麻木得如同雕像一般地跪在那裡了。就好像，他不是人了，他已經是一塊冰冷的石頭的一般。


  「啪！」在父親用力的鞭打下，葉落空被那一道有力的鞭子也打得撲倒在了地上，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條又一條的鮮紅的印痕了。


  然後，葉落空只是在那裡機械而又麻痹地又一次地爬起來，只是繼續地跪著，似乎就在那裡等待著父親的下一個鞭子。


  而父親只是喘息而又目光冰冷嚴厲地盯著他。


  那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去阻攔他了，因為葉落空的母親已經是在那裡哭倒了，葉落空的父親便叫人把夫人扶到屋裡去了。


  當心跳兒子的母親終於哭得暈倒了，沒有人再去維護和保護他了，

  然後，就是葉落空父親的如同落雨點一般得鞭打過來的鞭子，在那被鞭打的時光里，他會感到那時光過得非常非常的慢。


  那痛楚的時光，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好像是好漫長好漫長的時間，他只是在那裡感到痛楚，

  他在那活著的痛楚和痛苦之中，他想要逃跑，他想要死亡。


  因為太過痛苦，有一種身心的痛苦和痛楚的折磨，他就在那巨大的痛苦和痛楚之中，想要死。


  他只是覺得死是一種解脫，但是，死又是一種逃避，他應該不會是那麼得膽小得之剩下了逃避吧。


  對生活的逃避，對困難的逃避，對一些自己毫無辦法的一些的什麼的逃避，


  只是在那裡逃避著，只是在那裡一味得逃避著，卻又是無用的，也是可鄙的，也似乎是在那裡很無奈的。


  就好像生活的本身一樣，生活總是在那裡折磨著，生活總是在那裡痛苦著，在那裡痛苦得消磨著，

  在那裡痛苦得折磨著，在那裡痛苦得別無選擇了的一般，那是一種怎麼都逃避不了的什麼，

  那是一種痛苦到想死，卻不能夠去死的時候，他會感到自己在那裡活得很累贅，活著是一件很辛苦，很疲憊的事情。


  而且，還很煩惱，而且，他活著的本身，也似乎是一種罪孽。


  他的存活，也似乎是總是在給他身邊的人各種的煩惱和麻煩，雖然，他也不想要這樣。


  他也不是想故意這樣得連累和麻煩自己的身邊最親最親的人的，


  但是，他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最後還是成為了自己最親最愛的人的連累和包袱了。


  他永遠是他父親的心中的腫瘤，煩惱，並且是在那其中無休止得惱怒煩心和操心著。


  葉落空一直都沒有自己去做過父親。


  他不知道生養孩子是有多麼得辛苦，教育孩子又是多麼得會掏心掏肺的痛苦。


  只是，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父親真的是有些時候憤怒到無可奈何的時候，真有想殺了他的衝動。


  如果，父親真的是殺了他，或者是活活地把他給鞭打而死，


  或許，葉落空也是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沒有任何反抗地就在那裡接受著一場死亡。


  但是，葉落空也不知道為什麼，父親究竟是良心發現了，還是父親心軟了，還是父親捨不得了。


  父親還是把自己當兒子吧。父親最終還是丟下了手中的鞭子，並且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他只是跪在原地，一動不動著，他不知道父親這究竟是一種幫助他，寬容他？


  還是一種害了他？


  只是，父親的鬆手，父親的不再鞭打他，還是沒有讓葉落空知道自己的道路該如何尋找，


  葉落空還是在那裡看不清楚，也看不到自己的人生道路和方向。


  人生的方向似乎總是在那裡渺茫著，人生的方向似乎總是在那裡凌亂而又難以選擇的一般。


  他尋不到自己的目標，他尋找不到自己人生的意義和價值。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夠去做什麼。他幾乎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夠繼續留在這個家裡。母親和父親還是沒有趕他走，雖然，父親也罵過他，也想過要趕他走，口中也罵過，

  但是，卻實際上還是在那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留下了他，留下了葉落空這一個兒子陪伴在他們這一對的老夫老妻的身邊。


  也許，當父母老了，就會孤單了，並且也是需要兒子了，是需要一個倚靠了。


  一個強有力的兒子，是可以作為一個倚靠的。


  但是，可笑而又可悲的是，他這一個兒子就是那麼得不靠譜，就是那麼得根本就無法承受自己父母的寄託和依靠。


  他根本就是一個承擔不了屬於自己所應該承擔的各種責任。


  他也無法承擔去照顧自己年邁的父母的責任。


  而恰恰相反的莫過於，葉落空還是一個想要逃避的人。他只是感到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