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無殤出門，3

  3十歲的魏無殤就帶著獵人所交給他的那些勇氣和觀察獵物的敏銳的目光，

  但是魏無殤又總覺得自己的目光並不比養育自己的獵人父親要好，


  但是，在和那位獵人生活之中，他也學會了在守候獵物之時需要的耐心。


  等待獵物是需要耐心的，等待生活的變好也是非常需要耐心和勇氣的。


  魏無殤雖然和那位獵人父親生活了幾年，但是，他還是不是特別會打獵，

  至少，他最多也就在獵人的手把手的幫助下，才勉強射過一隻兔子。


  或許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是很了不起的了。


  但是，魏無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還是有點怕打獵，

  覺得自己不是特別會，或許是覺得自己有點笨手笨腳的吧，

  他還想去尋找其他的活計，而獵人父親也認為他應該是要下山去尋找自己的生機和生活的。


  於是，十歲的魏無殤就下山了，

  十歲的魏無殤就在那人群之中被人販子給逮到了，

  然後，人販子就把十歲的魏無殤買到了一戶大人家裡去當跑腿的，


  但是隨著魏無殤的年紀的增長，他漸漸地長大，他的飯量也增加，


  男孩子能夠長個子的年紀了，用一些人的話來說，就像春雨下的竹筍的出土一樣，簡直是看著他長高的。


  很快，魏無殤就長成了一米八之高的個子。


  這麼高的個子，又是那麼的有力氣，他也自然是承擔起主人家地各種的體力活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轉移，人販子之前將魏無殤賣掉的五十兩，隨著魏無殤的能幹活，


  很快，他乾的那麼多活就足以抵消人販子賣他的五十兩了。


  也就是說，魏無殤靠著自己的實力，他可以贖回自己了，他可以贖回自己的自由了。


  在他快到十八周歲的時候，他已經真實得永遠人身自由權了，卻也是他的人生一個似乎才剛開始的分水嶺。


  主人也曾問過他，是否願意到外面去生活，去獨立地生活去選擇自己的生活，

  因為在他這裡奴僕們都是只包吃喝住的，是沒有其他的錢的，是沒有餘下來的錢的，


  那些奴僕們要是想要為自己的未來打算，要是還想要些余錢，就必須出去，


  自己重新去找些活干，然後才能夠有自己的私房錢，才好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做準備。


  那時的魏無殤聽了自己的主子的話，也覺得有理，便答應了。


  當十七周歲的他就那麼得拎著很簡單的包裹，裡面除了一些簡單的衣服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了，


  因為那些什麼用具的，比如被單之類的，也都是主人家的，


  那些用具還是要留給以後的奴僕使用的，主人家自然是不願意有太多的破費在魏無殤身上的。


  快成年還未成年的魏無殤自從又一次跨出那個大戶人家的門檻的時候，

  他忽然間望著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有些發獃，有些獃獃的，

  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連忙地轉身去，他看到了自己原本的主子的宅院，

  他在那大戶人家呆了七八年了，快八年了，他都不知道那叫什麼地方，

  而當他扭頭轉去的時候，他不認識什麼字，只認得那最後的字是一個「府」字，


  而其他的就全都不知曉了。


  那是一種孤涼感，那就彷彿是一種屬於生命本身的孤單和悲涼感。


  就像離開那位獵人父親的一種遊離感是一樣的孤單和悲涼，而這一次似乎是更甚於那種孤單和悲涼感。


  因為十歲的他還單純地以為自己下了山還是會有上山再去看那位待他如同自己兒子的獵人的。


  但是，有一次，因為是過年，很多的奴僕都向主人要求請假回家過年，主人允許了。


  魏無殤也想到了自己的獵人地父親也提出了回家一趟。


  當時主人家還是著實地嚇了一大跳，因為魏無殤是他們家買來的一個男孩子啊，

  但是經過魏無殤的解釋之後，主人家也同意了，批准了幾天的假期。


  而當魏無殤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座山，但是又怎麼都找不到那座木屋子了，


  似乎那位獵人就完全得消失了的一般，他還是一直在那周圍晃著，

  一直到下了山，遇到了山下的一些以前見過他和那位獵人的村裡的農夫們。


  魏無殤聽到那些明顯衰老很多的農夫們回憶，那位獵人早就搬了，


  或許是去其他地方打獵了，又或許是老了。


  而魏無殤那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在之後一邊走路，一個人在孤單的時候回想著什麼的時候，

  才想到，也才剛剛體會到，那句「他或許是老了。」


  實際上是說……那位獵人或許是死了，


  算算那年紀，獵人父親也莫不過於才六十歲，


  但是在那日子不好過的念頭裡，四五十歲的都容易死去，更何況是六十歲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