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奔積雪城報恩,得黃梅玉了願
欏頊跟著文起來到山下一處茶館後院,見到小三等人,不免又是一番噓寒問暖,欏頊心中感慨不已,自己失蹤一年多,他們都在此地蹲守等待。欏頊抱拳說:「多謝眾位兄弟不棄。」文起等人連忙抱拳,又是一番感慨之後,欏頊開口:「現在形勢如何?」「現在各郡之間互相攻伐或者觀望,倒是沒有騷擾藏龍谷兩地。石總管派人駐守各處隘口,穩妥的很,並且谷中莊稼豐收,加上石總管買進的糧食,倉廩充實的很。」文起笑著說:「大家都盼著當家能早日回去帶領我們逐鹿天下呢。」
欏頊聽後點頭不語,許久之後吩咐小三返回藏龍谷,又掏出銀票讓他路上給谷中家眷買些禮物,然後轉身對文起說:「我明日要去趟北城的積雪城。文起兄弟隨我一起去吧。」正事說完,兄弟三人又把離別重逢喜悅就著酒菜,相互傾訴,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
次日一早,欏頊等人跟小三分別,奔著積雪城而去。
小三回到藏龍谷,眾人聽說欏頊重現,俱是驚喜不已,小三又把欏頊讓買給家眷的綾羅綢緞,點心首飾等等禮品讓人分發出去。才對著石樑說:「欏頊大哥這次去北城回來,可能就要出兵逐鹿天下了,石樑大哥,我們要怎樣準備你吩咐吧。」「好,我們好好準備,等當家的回來,我們一起出兵西城,稱霸天下。」石樑一高興,把話就說的大了,好在眾人都一腔熱血,雄心壯志的說:「等當家的帶我們稱霸天下。」
「都消失了?」南宮商敲著桌子,皺著眉問:「如何就消失了?二百號人吶?」他倒不是心疼損失的人馬,只是覺得這件事里透著詭異,怎麼能讓兩百人一下子消失?難道落雪山吃人不成。「這個屬下不知,當地傳聞說聽到響箭聲看見一朵紅霧,之後就不知道了。」「奇怪,難道欏頊沒死,還練成了什麼絕世武功,把人都殺了,那痕迹也不可能處理的這麼乾淨啊。」「報。」一名士兵跪地稟報說:「夏騰將軍求見。」「恩。」南宮商站起來理了理衣服,迎了出去。
欏頊和文起帶著一百影衛分批進入積雪城中,租下一處宅院后,帶著文起和五名精英在大街上轉悠。
「又開始徵兵了。」一個老者搖著頭對身邊的人說。「聽說東城那邊被蠻子攻陷了,西城那邊亂的一鍋粥,皇家只能讓北城和南城派兵過去了。」「唉,苦了咱們這些老百姓啊。」
「前面有家酒樓,去坐會?」文起問欏頊。「走吧」「幾位爺裡邊請。」小二熱情的招呼著。抬腳進去,大廳里,冷冷清清。「今天生意不咋地啊。」欏頊看著小二。「公子說笑了,今天上面徵兵,給的條件太好,所以那些販夫走卒,江湖好漢都去觀望了。聽說還設了招賢台,只要在台上打贏城主府的高手。就算你不參軍,也能拿到好處。要是讓城主賞識,進入城主府也有可能。」「小哥可知道,招賢台在什麼地方?」說著欏頊拿出一塊碎銀子送過去。小兒接過銀子笑道:「很好找的,出門順著大街往前走,大概兩里路吧,就能看見了。城主府就在那邊。」說完指了指方向。
「這麼熱鬧。」七人來到,只見一座偌大的廣場上,人頭攢動,十幾隊士兵維護著秩序,也僅僅維持著應徵隊伍的秩序。那邊兩米高的擂台邊,人山人海,卻是撒手不管了。底下人群有叫賣聲,有喝彩聲,有咒罵聲,嘈雜的很。
「幾位可是要應徵入伍的?」一個隊長模樣的人來到欏頊幾人身前。「不是。」「那請幾位別再往那邊走了。」說完指了指十幾道應徵的隊伍,轉身走了。「這麼多人應徵,也不知道是開的什麼條件。」文起像是自言自語。「去擂台那邊看看。」欏頊說著就走了過去。
「讓一讓。」兩名影衛上前擠開人群,給欏頊文起開道。「你大爺……」被擠開的人剛罵出口,看到後面跟著的三個影衛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訕訕地閉嘴,擠進人群。
欏頊等人停在觀看的最佳位置。剛好看到擂台上一名黑衣大漢被一腳踢出擂台。那名青衫青年拱拱手說:「承讓。」轉身坐在一張椅子上面。類似的椅子有十幾張,大多都坐著人,只有三個是空著的。這時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走了出來說:「還有哪位好漢願意上來的。只要打贏這些高手,就能成為城主門客。」說著指了指身後那排座椅上的人,接著說:「就算你不想進入城主府,只要打贏,百兩黃金的彩頭依然可以拿走。」說完轉身走回角落。「俺來試試。」一個背著大砍刀的漢子一躍來到台上。說:「哪位上來跟俺過兩招?」一個黑袍老著走了上來說:「老朽領教閣下高招。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六合狂刀黃飛就是俺。」「他就是六合狂刀?」看來黃飛有些名氣,報出名號后,台下馬上議論紛紛。「喝」黃飛不再廢話,連跨兩步一拳直衝老者面門。老者如隨風柳絮,飄忽不定。黃飛連出五拳三腳都沒有碰到他的衣角。「他娘的。你打還是不打?」黃飛停下來罵道。「呵呵,黃公子無需動怒,這身法不也是自身功力的一種。何況你六合狂刀,只用拳腳,可是看不起老夫?」「去你妹的公子。」說完,黃飛抽出長刀飛劈過去。兩人你來我往,斗得甚是精彩。
「這位大哥。」欏頊對著身邊的一個佩劍男子說:「可知道城主設這個擂台是何用意?」「這都不知道?」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看見欏頊身邊幾人黑衣長刀,臉色陰沉,又說:「聽說過皇城讓北城南城發兵去東城沒?」「聽過。」「聽說這城主府的大公子準備帶兵過去建功立業。城主不放心,就設了這個擂台網羅些高手,貼身護著他兒子。」「原來如此。」「瞧,裡面中間坐著的就是城主大公子鄭陽。」「倒也風姿卓越,俊朗不凡。就不知能力如何。」「聽說鄭陽武力不錯,弓馬嫻熟,一手槍法了得,台上十幾個人是他對手的不過一手之數。」「哦,」欏頊又看了看隱在擂台深處的鄭陽。轉頭問:「不知道兄台如何稱呼?怎麼不上擂台去?」「呵呵呵,弊姓劉名不凡。擂台嗎。嘿嘿~」正說著,台上結果出來了。
六合狂刀黃飛,一刀橫切,老者往右邊一閃,黃飛飛起左腳,腳尖勾起老者下巴踢飛了出去。「媽的。看你往哪躲。」黃飛踢飛老者罵了一句。「六合狂刀,黃飛勝。」管家模樣的老者上前說了句之後,領著黃飛來到鄭陽所在處右邊第三把椅子上坐下,侍女隨即上前擺上美酒小吃。黃飛看了看鄭陽,又看了看左邊第一把椅子上的那個白衣文士,自顧自的喝起酒來。「還有哪位好漢願意上來。」「我」一聲響起,剛跟欏頊對話的劉不凡已落在台上。「在下劉不凡,請賜教。」「在下李銘跟劉兄走幾招。」不知道是劉不凡太過厲害,還是李銘太弱。五招過後,劉不凡手中長劍已經架在李銘脖頸處。「好」底下人群大聲喝彩。「劉公子果然厲害。」「承讓。」劉不凡收回長劍,跟著管家來到左邊第二把椅子上坐定。
「大哥,我們要上嗎?」文起看著欏頊。「讓他們上去試試。」「開順,你去試試。」文起對著身後的一名影衛說。「是。」李開順飛身一躍,隔著五米遠的距離,就落在擂台上。這一手,並不比劉不凡差多少。場中那排座椅上只剩下了十人。李開順看了一眼他們,也不說話,抽出配刀,拄在地上。「狂妄。」一名中年漢子大步走上,說:「得罪了。」抽出長劍直刺過來。「當」李開順隨手格開,身影一閃,來到漢子身後,一刀劈下。這要是劈中,不死也得重傷。漢子反手長劍從腋下穿過擋在背上。「當」這一劈勢大力沉,生生將他劈飛出去。漢子腳步踉蹌的穩住身形,感到身後風聲,也不轉身,順勢下蹲,回頭便是一劍斜插,李開順快速衝來,若不停住身形必然被長劍穿胸。他卻視而不見,長刀依舊向著頭顱劈下。漢子看此情景心中暗罵:你媽的,至於嗎。不得不回劍格擋。「嘭。」本就處於劣勢的漢子,被刀勁一衝,躺在了擂台上,李開順刀身壓著他的長劍,抵在胸口處。漢子看著李開順冰冷的眼神,又是一驚:「我輸了。」連忙認輸,再晚真怕這瘋子殺了自己。
鄭陽站起來說:「好好好,這位兄弟果然厲害,這邊請。」連說三個好字,讓管家把人請了過來。李開順轉身看向欏頊二人,欏頊笑著點點頭,看向鄭陽神色一變。鄭陽腰間掛著的玉佩,正是《寒冰訣》上面所繪樣式,原來坐著看不到,現在站起來玉佩正在腰間晃動。
欏頊不再多想,飛身登上擂台。「在下商仇,請指教。」說完看著剩下的幾人。「在下餘九領教。」欏頊以手為刀展開連環刀法,殺了上去。兩人身影翻飛,十招之後,欏頊一掌拍在餘九胸口。「蹬蹬蹬」餘九連退三步。卻抱拳一拜說:「在下輸了。」原本欏頊這一掌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最後只出了三成功力,餘九心中明了,所以這就認輸了。「好。」管家跟前幾次一樣領著欏頊來到左邊位子坐下。欏頊看了看鄭陽,制止想要站起的李開順。獨自坐下想著:果然是那塊玉佩。
後面陸續有人上台。到了傍晚總算塵埃落定,十五個高手脫穎而出。欏頊認識的除了文起,李開順,山河三人,就白衣劍客劉不凡說過幾句話。「哈哈哈,各位英雄,今晚城主府設宴。請諸位賞光。」鄭陽拱手對著諸人笑道。
大廳三桌酒宴,首桌只有鄭陽,欏頊,文起,李開順,山河,劉不凡幾人。
「我敬諸位一杯。」鄭陽舉著酒杯說:「諸位都是一身本領的豪傑,亂世之中,正是男兒建功立業之時。希望諸位能屈尊隨我去東城殺敵建功。」這些人大多都是奔著這個來的,所以大呼「好」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商公子,為何不飲?」這樣看著欏頊,雖然有四個人沒有喝,但鄭陽察覺出,四人隱約以欏頊為尊。所以只看著欏頊問道。
「隨鄭公子殺敵建功自是我等所願。」欏頊看著鄭陽說:「不過在下有一事想向公子討教。」「何事?」「我看公子腰間玉佩甚是雅緻。不知公子可否借在下一看?」「哈哈,小事一樁。」鄭陽解下玉佩遞給欏頊。不錯,長方形的羊脂白玉,中間嵌著一直黃色臘梅。「鄭公子可否告知在下,這玉佩的出處?」欏頊把玩著玉佩問道。「出處?」鄭陽疑惑的問:「難道商公子跟這玉佩有什麼淵源不成。」「這玉佩是我第一次見到。」欏頊笑著說:「不過卻與在下一位故人家傳玉佩一模一樣。」「家傳?」鄭陽看看欏頊,又看看玉佩,見欏頊並不打算還回來,說:「這塊玉佩正是我家家傳。你那故人莫非也是姓鄭?」「你家傳的?」欏頊看著鄭陽問。「可否請商公子去書房一敘。」鄭陽站起來說:「對於商公子的疑惑,家父或許可以解答。」「好。」欏頊抓著玉佩,示意文起等人在此等待,起身隨鄭陽走去書房。
「父親大人,這位商公子好像對這黃梅玉佩有些疑問。」來到書房,一位中年人正在桌前看書。鄭陽說:「商公子,這位是家父,積雪城城主。」「鄭城主。」欏頊拱手一拜。「無需多禮。」鄭虎臣笑著說:「這玉佩在我家流傳已有三百年了。不知道公子是如何認識的。」「三百年,正與那位前輩在洞府中出現的時間吻合。」欏頊心中想著說:「我有位故人前輩,托我尋找此玉佩,而尋找地點正是積雪城城主府。」欏頊直截了當的說出。「可這玉佩已在鄭家流傳三百年了。怎麼會……」鄭虎臣也是疑惑,卻沒有動怒。「那三百年之前呢?」「三百年之前祖上只是積雪城偏將,當上城主也就八十幾年。」鄭虎臣像是想到什麼說:「祖訓中好像有關於黃梅玉佩的記載,陽兒快去取來。」
「我奉命剿滅白虎幫,殺兩百餘口,白虎幫幫主白擎山懷抱幼女遁走,在落雪峰被圍。后懇請我收留他的幼女,我心中不忍,遂答應了他,之後他殺出重圍后消失不見。襁褓中的女孩手中抓著一枚玉佩。」
「原來如此」欏頊沉吟。鄭虎臣看后說:「商公子,你也看到了。」「不知上面所說幼女命運如何?」「應該是祖上鄭白氏,族譜記載只有一位姓白的。」「那你們就是她的後人了?」「算是吧,鄭白氏一生無後,可能臨死時才把黃梅玉佩傳下來的。」見欏頊皺眉不語,鄭虎臣問道:「公子你那前輩可是白家後人,托你尋回玉佩的?」「的確是姓白。也確實是托我尋回玉佩。只是……」「無妨。」鄭虎臣笑著說:「既然托你取回玉佩,那我就把玉佩交給你便是。只是一件飾物罷了。」「多謝城主。」
「商公子,既然玉佩之事已了。那可否告知閣下準備何去何從?」從書房出來,鄭陽看著欏頊問。「這個……」欏頊沉吟一會說:「鄭公子,抱歉了。在下不能一同前往東城。」「可惜了。」鄭陽嘆道。一路無言,來到別院。
「商公子今晚就先住下,明早何去何從但憑公子主張。」來到門口,鄭陽拱手告辭。
「鄭陽兄弟。」欏頊叫住他說:「如今亂世,不知道鄭公子志在何方?」鄭陽一愣說:「當然是為當今皇帝鞠躬盡瘁了,若能建功立業,封候拜將當是三生有幸。」「那祝鄭陽兄弟青雲直上。」欏頊心中還有一句話:他日希望別再沙場相見。
「大哥,事情辦完了?」走在回藏龍谷的路上,文起問欏頊。「恩,辦好了。沒想到積雪城主鄭虎臣心地如此好。難得!」一路無話,眾人就來到了藏龍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