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相見
肖亦然看著夏顏的小臉,猶豫著開口:「若不是她急功近利,本是可以通過的。你已經幫過她一次了,實在不用為此感到煩惱」。
「顏兒,肖師兄說得對。你也不用難過,這樣的姐姐不要也罷」莫離打抱不平道。
夏顏笑著搖頭:「我們上去吧,接下來,不是還有拜師儀式嗎」,她可沒把夏芸當姐姐,也不是為夏芸沒能通過測試而煩惱。她是怕對夏芸寄予厚望的爹爹會失望,怕夏芸又要顛倒是非,最怕爹爹更加不喜歡自己了。
肖亦然點頭,拜師之前還有選徒大會。這種時候,總不能遲到的。
大殿之上,正上方坐著雲霄派現任掌門。其左是林長老,右側的位置空著。稍下方兩側,依次按輩分或坐或站。
「怎麼還沒上來,也不知道這次通過的人多不多,弟子的資質如何」一位性急的長老道。上次選徒的時候他不在,他可是等了三年時間才等到新一輪入門測試。倒也不是自己想收徒,而是為了給自己的寶貝徒弟選個好弟子。他們這個年紀,除非遇到天賦異稟的,非收不可的。不然是不會輕易收徒的,畢竟,這是年輕人的世界了。
掌門雲謹聞言,掃視著面色各異的眾人。深邃的目光停在林長老身上,顯然是想他給個說法,畢竟他是唯一下去過的人。
「掌門用玄光鏡不就即可以知道結果,也可以知道過程嘛」林長老事不關己道,眼中有著算計。反正他是不想收徒的,門下弟子又早已出山,自家那個孽孫也夠折騰了。雖然他很喜歡夏顏,奈何實在沒有精力了。若是因此被耽誤了,可就不好了。這樣想來,掌門雲謹,倒是不錯的拜師對象。
眾人齊齊看向正中央,雲謹伸出右手。一面古老的銅鏡從他手中飛出,停在大廳中央。隨後曲指指向玄光鏡,一道藍色靈氣噴出,鏡中畫面突顯。
這次入門測試,其實是相對簡單的,並未設置什麼禁忌險阻。這批弟子卻是讓人頗為失望,不敢嘗試的都佔總人數的一半了。剩下的也都一般,好不容易有個好點。心性又不行,測試都沒通過。甚至還有兩個投機取巧的,讓人哭笑不得。
「弟子肖亦然,協新入門弟子拜見」不卑不亢的聲音從殿外傳來,雲謹收起玄光鏡,似不經意的撇了眼右側空位:「進來吧」。
林長老正好看到這一眼,微驚,難道那人回來了?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就算回來,也不會過來吧。那人可是從不收徒,也不過問門中之事的。掌門和他一向關係親近,想來,是有些思念吧。
「是」鏗鏘有力的回答,肖亦然領著身後的十幾人進去殿中。抬手行禮:「拜見掌門」隨後身體一側,退到一邊:「新入門弟子共十九人,請掌門示下」。
夏顏拍拍手臂上的手,無聲的安撫著緊張的莫離。看著同樣不知所措的另外十幾人,她好心情暗自調倘起來:耿直的肖師兄呀,你就這麼把人往殿里一領,就不管不顧了。不理會眾人不會行禮的尷尬就算了,也不知道說明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們十幾個人,被幾個古怪的老頭圍著,跟看猴似的。貌似這幾個老頭地位還不低,她可是親眼見他們從上方的座位上下來的。
肖亦然被夏顏那清澈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輕咳一聲。說到底,他也是第一次下山收徒,沒有經驗也實屬正常。幾位長老的性格,他早已習慣。但是被夏顏這麼一瞧,他竟有些丟臉的感覺。不著痕迹的看了眼正上方端坐的偉岸身影,無比慶幸,還好自家師父是個嚴肅正緊的人。
雲謹將二人看在眼裡,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他還是第一次在自己徒弟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再看向那幾位瘋癲老頭,無奈扶額,嘆息道:「幾位師叔可是有收徒打算」?
幾位長老頓時嚇得閃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暗道:笑話,他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好不容易帶出獨當一面的徒弟,可以輕鬆、輕鬆,誰想再多個累贅呀。況且,這批弟子,資質確實一般。他們這麼積極,不過是無聊罷了。
雲謹見此滿意的點點頭,看向下方不住扶額的各長老弟子,也就是自己的師兄師弟們,緩緩道:「時間不早了,開始吧」。
夏顏撇嘴,她覺得這個看似嚴肅的掌門,怎麼那麼像自己那個裝腔作勢的師父呢。想到師父,她低下頭,躲到莫離身後,降低自己的存在。看著一個個弟子被選走,她和莫離周圍越來越空,心裡也更加忐忑了。她該怎麼辦,直接明說她不想拜師,還是乾脆下山好了。
肖亦然淡漠的臉上似有一絲急切,隱隱有著些許不解。被選中的弟子在自己師父面前跪下磕頭,隨後站到自家師父身後。大殿中央頓時空了出來,只剩下莫離,和躲在她身後的夏顏。
雲謹看著各位裝作自己很忙的師叔,和假裝與新收弟子交流感情的師兄師弟們。再次扶額,他知道他們的想法。這兩孩子,一個毫無修為,資質一般。一個看不出資質,卻過於膽小,進殿之後一直躲在他人身後。之所以通過測試,又都是取了巧。是否真有勇氣和智慧,真的很難說,他們不想收也是正常。
雲霄派說好聽點是第一大派,那也不過是前人留下的名聲。其實早就沒落了,否則此次也不會破格收徒。但是,就算是破格,也還是給予希望的。雲謹無聲嘆息,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亦然,」。
肖亦然一向最懂察言觀色,看師父的表情就知道是想自己將二人收下。但是,抱拳遲疑道:「師父,亦然現在幫師父處理門中之事,實在沒有太多精力教導弟子」頓了一下,看向從驚喜變為沮喪的莫離,接著道:「不過,亦然不介意多兩位小師妹」。
說完假裝沒看見自家師父為難的臉,心裡波瀾起伏。剛開始,他是有意收下二人的。直到師父叫自己,他才反應過來。若是收下二人,夏顏豈不是要叫自己師父了。不知為何,他反感這樣的稱呼,所以他婉拒了。讓師父收下她,一來輩分平了,二來,不會落得無人可收的地步。
莫離低下頭,臉上滿是失落和沮喪。她雖然不是自願來的,但是既然來了,也通過測試了,卻沒人願意收自己為徒。哪怕是還算熟悉的肖師兄,都不願收下自己,怎能不讓她難堪。她從小受到眾人喜愛,被人寵到大,還是第一次這麼被人嫌棄。
夏顏感受到她的變化,從她身後站了出來。莫離比她高出一頭,她抬頭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表情。
雲謹看徒弟一臉堅決,又見兩個女孩可憐兮兮的模樣。沉寂片刻,終道:「莫離,夏顏,你二人可願拜我為師」。
莫離想告訴夏顏自己沒關係,聽到這句嚴肅又帶著溫和的話。頓時跪下,甜甜的叫了聲『「師父」。得到回應后,美滋滋的看向身旁,見夏顏站著不動,臉上露出不解:「顏兒」?
夏顏對著她淺笑,上前一步,從容的對著正上方一禮:「多謝掌門厚愛,但是,請原諒夏顏已有師父,不能再拜他人為師」,稚嫩的聲音透著堅定,行禮的動作並未收回,以至於無法看到她的表情。微微顫抖的手,說明她心裡並不平靜。
場上之人,或驚嚇,或遺憾,或不解。掌門難得收徒,既然被拒絕了。
雲謹倒是有些欣賞夏顏了,之前一直以為這孩子膽小。其實不然,就憑她現在的語氣和態度,也不可能膽小之人。先前的樣子,估計是裝出來的。她說自己有師父,不能再拜師,這一點,不更說明她重感情,又尊師重道嘛。可是,既然如此,她又為何要千里迢迢來到雲霄呢?
雲霄和眾人的不解,很快就有人問了出來。執法長老,嚴長老站了起來。不怒自威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嚴厲道:「你既已有師父,又不願拜師。那你還來雲霄幹什麼,是故意欺負我門大不如前了。恩?」話音伴隨著威壓直逼夏顏。
離她最近的莫離被殃及,瞬間失去反應倒在地上。夏顏連忙蹲下,焦急的抱著她:「莫離,你醒醒」,同時運轉靈氣,輸入她的體內。
肖亦然面露擔憂,張口想幫夏顏辯解求饒,卻聽師父傳音讓他不要參與。只得停下,疑惑的看向師父,又擔憂的看向夏顏。
林長老依舊事不關己的樣子,若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從眼中看出心疼。
莫離聽到呼喊,悠悠的轉醒,虛弱道:「我沒事,別擔心」。夏顏見此鬆了口氣,扶著她起來。將她藏在自己身後,依舊有禮道:「夏顏絕無輕看雲霄之意,相反,只有敬重之情。之所以會來、、、」說到這停了下來,她總不能說是被爹爹逼迫,她傷心堵氣,所以才來的。
嚴長老聽到這,怒氣稍減,收回威壓,威嚴道:「哼,那你倒是說出個理由來」。
「因為呀,顏兒是為了為師而來」一道清潤的嗓音,伴隨著一抹白色殘影,坐落在右側空懸已久的位置。
眾人驚艷的看著右上方,來人面若冠玉、清雅脫俗、仙氣逼人又溫潤柔和。而知道他的人,臉上都是紅黑相應、青白交加。都暗自嘆息:你說這人吧,也燜怪了。小時候明明溫文有禮,懂事討喜。長大了呢,表面雖依舊如此,然則性格乖張、不受常理。掌門又是時刻護著他,咳咳,好吧,其實他們也是寵著他的。但是,總之,這人一回來,他們心中現在只有一個字。愁!
夏顏聽到這熟悉溫和的聲音,蒼白的臉上露出錯愕,眼裡泛起水霧。一聲『師父』還未叫出口,身體一輕,不受控制的飛起。
雲清抬起雙手,穩穩的接住她,道:「顏兒可是不想見到為師」?見她搖頭,又道:「那怎麼師父也不知道叫了」絕美的臉上掛著失落。
夏顏一下子笑了出來,撲進他懷裡,糯糯的叫道:「師父」。聞著這熟悉的桃花香,她才有了真實感,這不是做夢,真的是師父。
那些個長老看得心欠欠的,看看自己身邊『五大三粗』的徒弟,和雲清著軟軟糯糯的徒弟一比,頓時後悔不已。剛才要是把這女娃娃收下了,她此時不就在自己懷裡可愛的撒嬌了嘛。艾,悔不當初呀。
而長老的徒弟見此,又嫌棄的看向自己新收的弟子。他們怎麼就放下了軟妹子,收下些傻漢子呢。再一看獨自站在中央,一臉呆萌的莫離,怎麼看怎麼可愛。腦海里劃過相同的念頭,一同希冀的望向上方的掌門。
雲謹肅眼一瞪,暗道,想都別想。原本那絲不願收徒的小心思,早已不見蹤影。再一見各師兄師弟,那灰溜溜的表情。面上更肅然,心裡更得意。
雲清呵呵的溢出兩聲輕笑,將小人抱緊。感受到混亂的氣息,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受傷了?後退一步,傾身低頭:「為師才幾日不在身邊,怎又弄得遍體鱗傷」。
夏顏懷裡一空,以為師父又在整自己。聽到這話,所有的委屈噴涌而出。眼中的水霧霎那間凝成水珠,不爭氣的掉了出來。
雲清嘆著氣,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面容儘是疼惜。輕聲道:「師父在呢,有什麼委屈都說出來,為師給你做主」。那樣子,好像要跟人拚命似的。
夏顏抽泣著,點點頭,又搖搖頭。那可憐巴巴的模樣,看得人好笑又心疼。
眾人隨著她點頭睜大了眼,隨著她搖頭縮回了眼。只有嚴長老猛的站起來,彆扭道:「是我傷的」,他也是一時氣急,才會對一孩子使用威壓。現在知道緣由后,更是後悔自己的魯莽。他既是執法長老,自己犯下的錯,肯定是會認的。
「雲清,顏兒雖有被嚴長老威壓所傷。但實際性的傷害,應當是背後挨的一掌。」雲謹攔在他面前,師弟對夏顏的疼愛,就如自己當初對他一樣。若不解釋清楚,他必定會為難嚴長老。
林長老也站了出來:「顏丫頭確實不是嚴長老所傷」,他雖然不喜歡嚴長老的古板,卻也不會落井下石。雲清小子的修為,連他都看不出來了。若他真計較起來,嚴長老鐵定受苦。
雲清挑眉,他不過是看了嚴長老一眼,一個二個怎麼反應這麼大呢。他又不是不講理的人,用的著這麼提防自己嗎。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家那個傻徒兒,竟然也拉著自己的袖子說:師父,嚴長老沒有為難顏兒。
「師父」?夏顏又喚了一聲,師父怎麼不說話呢。開始的時候,她是有些怨嚴長老,畢竟他誤傷了莫離。見他站出來承認傷了自己,說明他是一個正直,但是有些古板的人。她的傷本就是被夏芸偷襲,若非如此,嚴長老的威壓,估計也傷不到自己。
雲清屈下身來,抬手不輕不重的敲在夏顏額頭,無奈道:「顏兒眼中,為師可是不講理之人」?
夏顏不停搖頭,認真道:「師父是徒兒見過的,最講理的人」,話音剛落就聽見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她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家師父,她說錯什麼話了嗎?
雲清淺淺的笑了出來,不在意道:「顏兒別管,他們就是感冒了」。他一說完,咳嗽聲更重了,他又道:「感冒了就快去看大夫,別傳染給我家顏兒」說著還真就把夏顏護在懷裡,生怕被感染似的。
這次倒是沒有再聽到咳嗽聲了,雲清滿意的笑著。微微低頭看向懷中,輕聲道:「顏兒,和師父回家」,感受到小人的點頭,臉上一片柔和。
剛才咳嗽的人,一個個漲紅了臉。不知是被憋的,還是氣的。肖亦然追到門口:「小師叔,明天的正式拜師儀式、、」您參加不參加?話沒問完,人已不見蹤影。
「不去」許久之後,傳來清淺堅決的兩個字。「額,是,好」肖亦然僵硬道,也不管雲清是否能聽到。他就知道,他師叔怎麼可能會去,那般坑長繁瑣的禮節,就是他,也是不願參加的。
殿內,雲謹聽了徒弟的回復,意料之中的點點頭。他就說師弟怎麼主動要求回來,原來是為了他在外面收下的徒兒。想到這,心裡又是欣慰,又是心酸。欣慰的是,他家師弟終於長大了,都知道收徒了。以後也不用他操心了,該師弟自己操心了。心酸的是,師弟從小和他親近,現在眼裡卻只有他自己的徒弟。就像現在,走的時候招呼都不打一聲,他那個心碎呀。
雲謹長長的嘆了口氣,他也不能跟可愛的師侄女嘔氣不是。心不在焉的吩咐完明天儀式的事宜,腳下踉蹌的離開大殿。
好幾次,肖亦然都想出手扶師父一把。剛要出手,又見師父已經站穩。看師父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只得默默跟在身後,無奈搖頭。這真是一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情形。
長老們早已離開,此時掌門一走,眾人也跟著散了。擁擠中,一位新弟子好奇的問:「師父,剛才那位是誰呀?」,
該師父想了一下,不知道問的是誰,道:「哪一位」?
徒弟一急,擴大聲音:「就是那個穿白色衣服,像仙人一樣,坐在掌門右邊的」。
師父挖了挖耳朵,恩,這麼一說就明白了,自豪道:「那是掌門的師弟,雲霄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長老」。
「師父,這裡就是您以前住的地方嗎」?夏顏打量著周圍問道。此山峰僅次於掌門的主峰高度,一道不見源頭的瀑布,氤氳著霧氣。瀑布前是一片桃林,樹木還有點小,應該是才種不久。樹下有些不知名花草,也是格外好看。一排素雅的房子,坐落在瀑布和桃林的右方。房子和清流山的格局相似,兩卧室,一書房,廚房是單獨的。只是材料從竹子,換成了木頭。
「顏兒喜歡嗎,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雲清答非所問,這裡是他以前住的地方,但是不是原來的樣子。房子是把宮殿拆了,按清流山上的建的。桃林是因為他家徒兒說喜歡桃花香,所以從好友那兒移過來的。想到好友那變色的臉,他笑了起來。也正是為了弄這些,才會去大殿遲了。
夏顏彎著眼睛,勾起嘴角:「徒兒喜歡,因為,這是徒兒和師父兩個人的家」。見自家師父一臉溫和寵溺的看著自己,問道:「這裡有名字嗎」?
雲清疑惑的搖頭,以前或許有吧,但他從不在意。但是徒兒既然問了:「顏兒覺得應該叫什麼呢」反問道。
「恩」夏顏摸著腦袋想了想:「清顏峰吧,雲清和夏顏」,說完又怕師父嫌太女氣,會不喜歡,眨巴著眼睛小心的看著他。
雲清笑的更加開懷,也更柔和:「那就叫清顏峰吧」眼裡蘊含的寵溺,好似夏顏說什麼,都是對的。
夏顏片刻失神,頭偏到一邊,嘴裡嘟囔著:師父變得越來越好看了。她不知,雲清聽見了,所以笑得越發的傾國傾城,動人心扉。
「師父,我們不參加明天的儀式,這樣好嗎」回過神的夏顏,突然道。
「為師從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雲清拉著夏顏的手,盤腿坐下。玉指泛著銀光,點上她額頭。
夏顏見師父為自己療傷,還想說的話,頓時咽在喉嚨里。慢慢閉眼,清空思緒。
雲清奸計得逞的笑了,傻徒兒。
半響之後,雲清收回手指,溫聲道:「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男女有別,他也不好查看她到底傷的如何。
夏顏站起來,搖著手臂活動了一下,接著又跳了幾下,這才閃爍著眼淚回道:「謝謝師父,已經沒事了」。
雲清支起右腿,右手隨著的搭上,輕笑:「傻徒兒,跟為師還客氣什麼」。
夏顏聞言蹲下,趴在雲清支著的腿上,喃喃自語:要是爹爹也和師父一般就好了。
雲清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頭髮,聲音有些沉重:「顏兒,這段時間受了什麼委屈,都告訴為師吧」。
夏顏一頓,心一疼,緩慢的敘述著。從她剛回府挨打罰跪,到和夏臨淵短暫的溫馨逛街。從逼迫她來雲霄,說的那句冰冷的話,到夏芸的偷襲。大殿之上的事就沒說了,她怕師父去嚴長老那兒找茬。
雲清靜靜的聽她說著,心被扯的生疼。這孩子,哪怕心裡再難過委屈,也還是學不會抱怨。輕輕的將徒兒抱在懷中,眼中閃著不明的光芒。顏兒,你還是太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