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海貝之子
華夏大地先祖除了玄之又玄的女蝸和伏羲,公認的始祖就是炎黃二帝了,人們似乎都忘記了當年還有一個蚩尤。人們總是只記住勝利者,而忘卻了失敗者。失敗者會被勝利者的後人說的越來越壞越來越丑,真相早已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再關心。
蚩尤雖然失敗了,但是蚩尤代表的九黎族人民一直還在。到了履癸當天子的時候,東方的九黎後人就是東夷。東夷原來中原,生活在大海邊,有無數個大大小小的部落,由於路途遙遠,中原的天子也很少關心這些部落。
湟里且就出生在東夷的海邊,少年時候就和大人們一起下海采珍珠,下海這事情太過兇險,湟里且的父母就在一次落潮時候采珍珠時候遇到了風浪,都被大海吞沒了。少年的湟里且成了孤兒,湟里且從此只有一切都靠自己。
採集好的珍珠通常等著中原諸國派來的商人會運來糧食和大家交換,有一次一個商國來的老商人來到東夷,由於吃了不新鮮的魚蝦生病了,上吐下瀉的,似乎就要熬不過去了。老商人人很好,平時和大家交換的時候,糧食總是會盡量給大家多一些。
生病的老商人就住在湟里且的家中,湟里且每天照顧他。湟里且沒事的時候就在老商人身邊聽老商人講商國和中原的事情,湟里且從小從來沒有離開過漁村,對遠方的世界充滿了嚮往。
老商人生病的時候,湟里且就幫老商人交換貨物,晚上就和老商人核對一遍數目。老商人發現湟里且數字都記得很準確,從來沒有差錯,也沒有私自多拿一分。老商人越來越喜歡湟里且了。
這天老商人說「湟里且,你想和我一起販運貨物到中原各國嗎?」
湟里且眼睛一亮「您真的肯帶上我嗎?我可是東夷人~」
「你和我學好中原的話,就沒人把你當東夷人了。販運貨物也許不能讓你變得很富有,還有很多風險,可能遇到強盜,但是你能看到各種各樣的國家,看過看各種各樣的風景,聽到無數別人聽不到的故事。」老商人慈祥的看著湟里且說。
「我願意!」湟里且雀躍起來。
等老商人病好了之後,湟里且就跟著老商人去了商國。
慢慢的湟里且也長大了,湟里且對數字記得非常清楚,對走過的路也都能記得很清楚。慢慢的湟里且有了自己的商隊,東夷的人知道湟里且是東夷的人,都喜歡把貝殼和珍珠,風乾的海產品和湟里且交換。
商和東夷的關係一直很好,慢慢的湟里且就成了商國最大的東夷商隊了,天乙經常接見湟里且,發現了湟里且貿易和財務賬目的能力,就任命湟里且總管商的錢貝。
這時候山下的近衛勇士就要陸續爬上來了。這時候湟里在山崖邊上且對天乙和仲虺招手,天乙看到之後,急忙拉住仲虺飛奔到湟里且身邊。
「大王,我販運貨物走過這條路,這裡有山民編織的一條藤條可以順著下山,伊摯先生已經下去了!大王快走!」
「慶輔將軍怎麼辦?」天乙看了一眼還在被履癸追的四處躲閃的慶輔,雖然狼狽但並無危險。
「大王脫身之後,慶輔將軍才能安心脫身。山下的近衛勇士就要上來了。到時候就一切都晚了,到時候恐怕我們就都要葬身於此了。」
天乙一看對慶輔喊「慶輔將軍,不可傷了天子,追兵就要上來了。儘早抽身!」
慶輔邊跑邊喊「大王先走,我自有辦法!」
履癸一直沒追上慶輔,對天下無敵的天子來說,哪裡有想殺的人殺不了的。「你這假鬼先受死吧!」
天乙、仲虺和湟里且三人順著山民編織的藤條往下攀登下去,山崖並不算高,幾十丈而已,但是如果從頂上掉下來必然會粉身碎骨。
仲虺大叫「慶輔將軍,我們下來了。你快點抽身下來。」
履癸哪裡會讓慶輔跑了,用盡全力,凌空飛起,向慶輔飛撲了過去,雙鉤對著慶輔劈了過去。
慶輔一不留神,腳下似乎一滑,整個人摔倒在地,雙鉤從鼻樑上面帶著凌冽的勁風劃了過去。
履癸一看,這下看你還不死。舉起雙鉤就要把慶輔鉤為幾截。
突然眼前白光一閃,什麼都看不見了。急忙雙鉤護著全身,倒著縱身跳開。待得在看清,哪裡還有慶輔的影子。「你這假鬼,果然會妖術!」
慶輔磷光脫身之後,心有餘悸,天子勇猛果然是無人能敵,力量其大,而又迅猛靈活異常,若不是磷光救命,恐怕自己也無法脫身,近衛勇士上來肯定就被砍成肉泥了。
慶輔跳下懸崖,抓住藤條,把短刀插到懸崖邊上,刃口正對著藤條。然後急忙順著藤條往下縱躍下去。
剛到一半,履癸那戰神一樣的臉就在頭頂出現了。慶輔急忙雙腳用力一蹬崖壁,拉著藤條在懸崖上盪起了鞦韆。
仲虺在下面看的清楚「慶輔將軍不快點下來,做什麼呢?」
伊摯說「他要防止天子和近衛勇士追下來,否則我們依舊必死無疑。」
慶輔盪了兩下,緊繃的藤條撞到短刀的刀刃上,加上慶輔的飛盪的力量,幾下藤條就開裂了,咔吧一聲就斷了。慶輔跟著從半空飛縱了下來。
履癸剛想順著藤條向下追,確見藤條斷了。氣得直跺腳,對剛趕到的近衛勇士說「放假射死他們,用石頭砸死他們。」
一時間大石頭飛箭就都下來了。仲虺邊用長矛撥打碎石頭和飛箭。這次從上往下射箭和石頭可沒有了射程不夠的問題。幾個人萬分狼狽,終於躲到一塊大石頭後面。
僵持了良久,上面的履癸和士兵如果想下來也下不來,天乙他們一露頭,就是箭如雨下。
山裡的陽光總是很寶貴的,遠處雖然夕陽照的遠山猶如鍍上一層金光,但是山崖下已經迅速黑了起來。待得第二天天亮,天乙他們早已走的無影無蹤了。
履癸只能憤憤的回了斟鄩。履癸轉眼就把天乙的事放到了腦後,因為她他現在在思念一個人,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這讓他似乎心裡長滿了螞蟻,心裡空洞的感覺越來越大。
「妺兒,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