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其吹女
妺喜突然知道元妃為什麼那麼恨自己了。除了嫉妒和對她的威脅,那就是自己撕了那麼多紗幔,都是履癸親自送來的。這些紗幔哪裡來的?
腦海中立即,立即浮現了,履癸到元妃那裡要來了紗幔,元妃毫無怨言的送給履癸,明知履癸是送來給自己的撕的,依舊拿出送給履癸。洛氏對天子的愛之深藏得多麼深,但是對天子的愛有多深,對我的恨就有多深,我們看來勢難以並存,如果我不能迅速除去元妃,後宮各個妃子,滿朝大臣見天子因為我不上朝,豈不是各個都會置我於死地。
妺喜每日見到天子,定然梨花帶雨,抽泣:「自己日久必會死於元妃之手。盼天子放自己回到有施父母身邊。」妺喜的大眼睛,漆黑深邃,即使歌舞也是哀怨凄婉,混不勝衣。履癸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依戀自己,頓覺自己的心和這個柔弱的女子相合在一起了。「其實何止是你,就連朕,洛氏都容不下,該回有洛的是她,否則朕終究有一日,被她逼瘋了。這天下還是朕的天下嗎?大臣們總是看朕在朝堂威風凜凜的發脾氣,但是誰知道我在後宮的拘束與無奈!」
履癸找來了於辛和姬良商量「洛氏倨傲不順於朕,你二人之所共知。今又妒我新妃,欲害之,也是害我也,她想一切都按照她自己設想的那樣,那樣我這個天子還是天子么!」
「大王,這件事情,事關國體,必須經過左相費昌和太史終古。」二人答道。
「這兩個老傢伙,一個比一個頑固,我懶得和他們說,二位就辛苦一趟,去勸說左相太史大人,辛苦二位愛卿了」說罷,履癸甩手回宮了。
左相費昌,和葛國國君一樣,祖上都是伯益的後代,當年大禹王要把王位繼續禪讓給伯益。【零↑九△小↓說△網】但是大禹王的兒子啟不同意,發兵去討伐伯益。伯益並沒有和啟真實對抗,尊啟為天子,繼續輔佐啟天子。伯益家族在夏朝威望極高,朝中重臣一半以上都是伯益家族的人,而且兢兢業業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轉眼間已經四百餘年。費昌同時是黃帝的十世孫,在朝中威望極高,履癸對其只能敬而遠之,不敢正面違逆費昌的意思。
二人領命先到費昌府,說了天子的意思,問費昌。費昌說:「此君王家內事,不必問臣子也。但是貶黜元妃似乎不得民心,元妃在民間一直聲望極好,忘天子三思。」
看來元妃在費昌這人員也好不到哪去,沒有極力反對就好。這二人長出了一口氣。於是又去太史終古那裡,太史終古是個極其剛正不阿的人,二人去之前心裡就打著鼓。二人到了太史那到處都是竹簡的房中,終於在一排排的竹簡當中找到了終古。終古正翻著一本羊皮古星圖,自言自語著「天象似乎有些要大變,但是又不確定,紫微星似乎最近總是閃爍。」
二人對這些星象實在是聽不懂,也懶得去聽,只得咳嗽了幾聲。終古,挺住自言自語看到是他們二位,也不客氣,「二位大夫有什麼事情造訪敝宅?」二人忙吧天子的意思委婉的說了。太史:「此在君王從容自處之。骨肉之間,臣等如果去妄自議論,豈不是會招來殺身之禍?」
二人大出意外啊,沒想到這個老傢伙,竟然什麼也沒說,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二人回去稟告了天子履癸。履癸也是大喜,這兩個人竟然沒有反對,看來是朕前幾日勤於商朝有了作用,大家似乎都更喜歡妺喜娘娘。一個人太高傲了,總是不好的。看來元妃你是該回有洛了。
於是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履癸宣布了元妃的種種罪狀,朝堂之中,雅雀無聲。「貶黜元妃洛氏為平民,即刻返回有洛國!」當履癸正準備趕緊回宮的時候。朝堂上有一人大呼「大王不可!」
履癸往朝堂上一看,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原來是他。
那人跪著大聲道「君王不見群臣,君等雖忠,固無路諫諍矣!平時國事,盡決於趙、曹諸人,公等亦無與也。今日之事,有不可已者。君王為新妃,欲賜元妃死。夫元妃國母也。殺元妃,是殺一國之人之母也。母得罪於父,不過出之,歸於母家,人子猶涕泣以從。若父見殺於非辜,人子亦當從死。於母何獨不然?今坐視其死而不救,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