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有用的信息
回房洗漱之後,有人送來晚飯。看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卻沒有多大胃口。叫上朵雅一起吃,小丫頭還推遲了好久,只是終歸拗不過我,才肯坐下來一同享用。不過,她也沒吃多少。「朵雅,怎麼吃這麼少,飯菜不合口味嗎?」她擦了擦嘴,一副委屈的模樣,嘟囔道:「我想念琉璃了,這次出來,怕是再沒有機會回琉璃了。」原來是想家了,這種感覺我是深有體會。
「朵雅,你的親人在琉璃做什麼呢?」「朵雅沒有親人,朵雅從小就是孤兒,後來遇到王后,她見我有幾分小聰明,就把我安排在公主身邊,服侍公主了。」聽她一說,生怕會引起她的感傷,好在她樂呵呵的,似乎並沒有因為沒有親人而過多傷感。想來也是,她從很小的時候,就離了親人,跟著公主,對於親人自是沒多大印象感情之類的。有時候,這樣活得沒心沒肺一點兒,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一件好事兒。
「朵雅,再忍忍,等過些日子,我就找個理由,打發你回琉璃怎麼樣?」「公主不要,朵雅說過,會一輩子伺候公主。」她立馬起身,斬釘截鐵道。「好,不用這麼緊張,如果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看她一副認真的模樣,又不忍再多說些什麼?我是肯定會離開的,至於到時她是選擇留下,還是回琉璃,我都會盡量隨了她的心愿。
時間拖得比我想象的長,這都已經是第三天了,還沒有人來告知關於成親的事宜。白澤夜和兩位大臣都有些坐立不安,開始來找我商談。他們擔心得不無道理,按理說,早就該有人來洽談儀式具體事項了,為何到現在還遲遲不見動靜。看他們急得焦頭爛額,忙開口安撫「幾位稍安勿躁,現在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正像你們所說,事有蹊蹺,那我建議私下派幾人出去打聽打聽,這樣就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姐說的我也想過,只是前兩天派出去的人回來也沒帶回什麼有用的消息。」「是嗎?他們已經回來了,那他們說些什麼?」「皇宮沒見著任何動靜,就是最近月河沿線多了很多船隻,像是在打撈什麼。這我們那天上岸時也碰到過,沒什麼異樣啊?」
聽白澤夜一說,心裡隱約不適,如果沒猜錯,這次打撈應該和上次的沉船事件有關。忍不住開口詢問「那還打聽到什麼?」「沒了。」「出去打聽消息的人現在在哪兒?我有些事想問清楚。」「來人,去把路超,杜歌叫來。」白澤夜對著身後吩咐到,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姐,你是不是想到些什麼?」「還不清楚,我只是想問詳細點,看他們有沒有漏掉什麼有用的消息。」「還是公主考慮周到,問清楚點比較好。」一位大臣附和到。
片刻,叫路超,杜歌的兩人被帶到。阻止了他們行禮的動作,急忙開口:「你們將這兩天所打聽到的事兒再敘述一遍。」他們一聽便開始敘述起來,不過如白澤夜所說,確實沒多少有用的消息,聽不出有什麼異樣。「杜歌,你說月河上有許多打撈船隻,那這些船隻到底在打撈些什麼?是人還是物?你可有打聽到?還有,據你判斷,這些船隻是一些散亂的民用船還是頗具規模的官船。」
聽我一說,杜歌便開始回憶,緩緩說道:「回公主,我仔細打聽過,有人說是前些日子,有一艘船在月河上發生事故,船上的一些人和物品都沉入河底,於是就組織船隻進行搜救打撈。聽公主一說,我想起來了,那些船隻打撈技術有規有矩,況且規模巨大,不像是普通的民用漁船,應該正是官船。」「出動這麼多官船,難道是有什麼重要人士或者是奇珍異寶掉落月河?」一位大臣發出疑問。「如果真是什麼重要人士,這麼久了,怕也早已葬身魚腹。」白澤夜在一旁補充到。
心裡越發沒底,難到那次事故,除了我,還有其他受害者。但願不要,他們一定要沒事兒才好。穩了穩心神,強作鎮定。「那星皇這邊就沒有半點兒消息嗎?」「有件事兒不知道有沒有用?」路超有些底氣不足在一旁述說到。「什麼事兒?快說?」我表現得有些不耐煩。
「在茶樓里,我聽幾個像是官家奴僕討論說他們家大人最近脾氣很差,像是在朝堂上受到星皇責罵,還說什麼最近星皇脾氣也不好,經常動怒。」「星皇經常動怒?可是一向傳聞星皇喜怒不形於色,這未免有點兒反常。」兩位大臣開始在那兒小聲探討。「這麼重要的事兒,怎麼不早說?」白澤夜對著兩人呵斥到。「王子恕罪,屬下失職。」安撫了白澤夜,對著兩人道:「這次就算了,記著下次注意,切不可自作主張,再犯同樣的錯誤。現在交給你們一個任務。這裡有間喚作『竹賢居』的酒樓,裡面達官顯貴居多,是探聽消息的好去處。還有你們幫我留意一下酒樓的老闆,看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常。一定要留心觀察,回來之後立即向我報告。」「是,公主,屬下立刻前去。」兩人異口同聲。
待兩人離開,白澤夜脾氣才緩和了不少,看著我小聲道:「姐,依你看來,星皇是為何發脾氣?還有為什麼要留意酒樓老闆,難道他們有什麼異樣?」對上他滿是疑惑的眼神,耐心解釋道:「星皇為何發脾氣,這個我暫且也全然不知,不過分析起來,應該與和親之事無關。至於為何遲遲不舉行成親之禮,想來應該是星皇眼下有事兒,才無暇顧及我們。我們就只管在這兒多呆些時日,靜候佳音。說到酒樓老闆的事兒,實不相瞞,他們是我的好友,只是單純想知道他們近況如何?沒其他用意。」「姐的朋友,那會不會……」白澤夜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的顧慮,開口打消他的疑慮。「不用擔心,我有分寸,和親之事,不會有半點兒差池的。」嘴上說著沒事兒,但還是有些心緒不寧。半下午的時候,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還驚訝他們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不過聽到答案后,頓時倍感不安。酒樓暫停營業,他們問周圍的人,說是酒樓已經停業有段時日,至於原因,他們也不清楚。難道說聽竹她們出事兒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有打聽到酒樓老闆的事兒嗎?」我不死心,繼續追問。「鄰居說見過酒樓老闆進進出出,但是很是匆忙,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確定是見著老闆本人了?」「是的公主,屬下仔細確認過。我們在酒樓附近停留了很久,如他們所說,酒樓確實有很多人進進出出,且都很匆忙的樣子。酒樓的老闆是個女人,身旁還有一個長相俊俏的男子。」聽他一說,這才放下心來。「好了,沒事兒了,你們先下去吧!」「是,公主。」回頭對著一旁的朵雅吩咐道:「朵雅,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你先下去吧!」見我確實有幾分疲態,她聽話離開。
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睡意,只是情緒有些低落,想要一個人靜靜。距離事故已有半個月左右,但是看來他們還沒有放棄對我的尋找,心裡是既高興又難受。一方面慶幸自己在他們心中有一定分量,但另一方面又不忍心見他們為了我如此勞心勞力。其實,我有想過就這樣和他們斷絕聯繫,讓他們都以為我已經不在了,起碼我不用操心以後怎麼同他們道別。只是,如今看他們這般勞師動眾,又很是過意不去。罷了,長痛不如短痛,時間久點,他們會忘卻一切的,時間是最好的傷葯。如今我只是白汐雨,是來和親的琉璃公主,其餘都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