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朕,既是法
「諸位卿家就沒有什麼說的嗎?」
在一個輝煌大殿,燦爛的光芒從那唯一的大門照射而來,落在了這個坐在首位上並且看起來威嚴無比的黃服少年身上。
就好像給那少年披上了一身金甲,那冰冷的面孔,不帶有一絲感情的眸子註釋著下面兩排穿著錦衣羽冠的人群。
「陛下,臣等罪過。」聽到少年的話,下面立馬呼啦啦的跪滿了一地,當然,站在這群人前面的人也就是恭了身子,並沒有跪下去。
少年正是蕭輓歌,在昨天整理了一下藥冊之後,第二天還是得乖乖的來上朝,但是,作為皇帝,還是一個剛登基的皇帝,威嚴是肯定要立得。
這不,在前身被刺殺的情況之下,剛好為蕭輓歌做了一個好的借口。
「陛下,臣以為,此次陛下遇襲主要責任還是在禁衛(拱衛皇城的軍隊)統領身上,竟然被十幾個刺客給混了進去,這才讓陛下遇到刺客,請陛下明察。」在這群人的中上游位置的一個人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說道,絲毫不顧及這個朝堂之上的某些人投射過來的陰狠目光。
「陛下,臣以為孫大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刺客本就精通易容之術,而且他們還是經過觀察那幾個被他們殺掉出去採辦的宮女太監的姿勢,神態,這種混淆視線的情況像那些普通的士兵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這時,少年面前右手下的一排人之中站出來了一個身穿盔甲的魁梧男子,目光不善的看著先前說話的那個孫大人。
「朕想說的是,既然他們能夠觀察那些個宮女太監,朕想肯定是要幾天的時間吧,而為何你們卻收不到一點的消息?難道我朝的密部已經徹底的腐朽而不堪一用了嗎?」
蕭輓歌站起身來,殺氣騰騰的看著下面那些不安的人。
「陛下息怒!」聽到皇帝發火,這還得了,之前剛剛爬起來的人立馬又呼啦啦的跪了下去,真是令蕭輓歌煩不甚煩。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跪,那就跪著吧,另外,朕限你們一日之內找出躲藏在帝都的刺客,兩日內給朕清除出各大帝國在帝都的探子,三日之內抓到元兇,不然的話,呵呵!」蕭輓歌看著那幾個不為所動的帝國公爵,眼角閃過一絲的狠辣。
「陛下,不知道此次的負責人是誰?」這時,一個大膽的官員站了出來,臉上的神情帶著一絲的不屑,就好像是瞧不起少年皇帝一樣,是誰給了他的膽子?
「此次行動刑部聯合大理寺共同負責,其餘各部無條件配合。」蕭輓歌沉吟了一下說道。
」陛下,這,這不……「
「報……」就在那個官員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一聲大大的呼叫聲,立馬朝堂的目光便看向了門外,就連蕭輓歌也不例外。
「啟稟陛下,九州之一的梧州派來的急件,人就在外面等候。」這時一個太監急急忙忙的趕了進來,語氣倉促的說道。
「宣。」蕭輓歌沉聲說道。
「宣九州之梧州信使覲見。」立馬,蕭輓歌身邊的老太監尖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聽得他的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在忍受著什麼。
「梧州信使參見陛下。」聲音落下不長時間,就立馬的進來了一個人,風塵僕僕的對著蕭輓歌就跪了下去。
「平身。」蕭輓歌對著信使說道,這時又看到那一大幫子人還是跪在那裡,也示意他們可以起來了。
「謝陛下。」呼啦啦的又是一大群的人站了起來,其中還有兩個體質弱的人禁不住的腳一歪,差點就摔倒了。
「陛下,梧州地區發生大規模的暴亂,整個梧州十九郡已有十一郡被佔領,那些郡丞要麼就是投降,要麼就是被殺,此時暴亂對方的暴民已經差不多接近一百萬的規模了,還在不斷的擴大。」那個信使急忙的說道,此話一出,群臣激憤。
「好大的膽子,為何到現在才來上報?」蕭輓歌虎軀一震,接著就是怒火滔天,心裡想,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呀,這個朝堂之上是事情還沒有解決,這又來了新的變故。
「陛下,暴亂的時間不過是一天之前,梧州牧(總管一州政務)以及太守(總管一州軍隊)連夜派出十三道急件向各個州郡求援,我這個是直接回帝都報信的。「那個信使急促的說道。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蕭輓歌對著信使說道,那人就被兩邊的御前侍衛帶下去休息了。
「陛下,此次的時間明顯是有預謀的,不然的話,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可能攻下十一郡這個大的地方。」左手下的首位一個文質彬彬,充滿著儒道氣息的人站了出來。
此人年級不大,也就是四十來歲的樣子,但其所處的權位可一說是滔天的,帝國右相,加上一個公爵的爵位,同時還是少年皇帝將來的老丈人,名字叫嚴錦德,同時也是少年皇帝母親的弟弟,如果不是怕外戚掌握軍權,此人絕對是帝國元帥之一,並且是不可多得的儒將。
「嚴愛卿說的在理,帝國二路元帥白落聽令。「蕭輓歌贊了一下自己的老舅之後直接就下旨了,這讓所有的群臣都是傻愣愣的,這皇帝是怎麼了?
」微臣在。「在右手邊的下游地區,站出來一個青年白袍小將,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對著少年皇帝一跪就等著他說話了。
」特封白落為此次的平叛大將軍,領兵六十萬,附近州郡朕待會會下令全力配合你,不是說有一百萬的人么,既然他們參與了叛亂,那就說明並沒有將朕這個帝國的主人放在眼裡。」蕭輓歌狠辣的說道,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不止這可不是說說笑的。
「陛下的意思是?不留活口?」白落心裡一顫,本來有些高傲的神情立馬的低下來了,這可是一百萬的人口呀,不是豬,說殺了,就殺?
「不,朕的意思是讓他們做俘虜吧,九州的浙州一帶不是連年水澇么,就讓他們去挖渠吧,這樣還能廢物利用。」蕭輓歌寒聲說道。
這下子不僅僅是白落膽寒了,就連下面的群臣也是冷汗淋漓,殺了一個人一了百了,但是讓他們做俘虜那可是無盡的折磨呀,就算是到死了都不能解脫,有那麼幾個人看向蕭輓歌的眼神徹底的變了,變得恐懼,不安,慌張。
可是蕭輓歌的心裡是怎麼想?這百萬人難道就這樣放他們回去?這豈不是浪費勞力。
至於下面的那些大臣為什麼不安和慌張,蕭輓歌心裡有數,看向他們的眼神也是冷冷的。
「臣,遵旨!「白落令了太監拿下來的虎符起身就準備走,這個地方他有點不想待了,雖然他比較喜歡殺俘虜,但是那也就是一刀一槍(不是現代的槍哦)的事情,比上被分配到了的俘虜,死亡,或許就是他們唯一的解脫吧。
「陛下,這似乎是不符合法治吧,自古以來,暴亂地區的民眾被鎮壓之後大部分都是只斬首惡,而放回平民百姓,陛下這麼一來的話,恐怕會受到強烈的反彈的,臣懇請陛下收回聖喻。」
就在白落快要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在首位上的那幾個位高權重的幾個人之中的另一個說話了。
「哦!這麼說幕愛卿有別的辦法讓那些十一郡的暴民自己伏法?有辦法讓被他們破壞的地方恢復原狀?有辦法讓被他們殺死的官兵復活?有辦法能讓那些被殘害的百姓和被侮辱的女子復原?有辦法能彌補這場暴動帶來的損失?」
蕭輓歌坐在座位上冷冷的看著下面自己的老丈人,兼任帝國四大元帥之一的幕行空。
幾個反問讓幕行空呼吸一滯,雙目之中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之前這個看起來軟弱的皇帝這麼的強勢?是什麼改變了他?
其他幾個帝國公爵也都是帶著驚訝之色?都在為蕭輓歌的強勢,狠辣,以及沒有商量的話語給驚訝到了,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是表面上並沒有顯露什麼?
「陛下,這種事情的確是行不通的,我玉龍皇朝自創立至今也經歷過許多次的平民的暴亂,但是這都是那些有心人的利用才導致成這樣的,並且也不符合法治,畢竟法不責眾。」這時,站在原先左相旁邊的右相楊以商站出來躬身對著蕭輓歌說道。
「呵呵!好一個法不責眾,這個意思就是這個天下人都可以造朕的反?朕還不去治他們的罪?既然做了,那就得為自己的行為所付出責任,朕可以下一道聖旨,如果那些暴民願意自己回到原來的地方的話,我到是可以不治他們的罪,但是要是還是執迷不悟的話,那就不要怪朕無情了。」蕭輓歌一甩寬大的袖子轉身就走,但還是沒有走到兩步就轉身在說了一句。
「朕,既是法。」
這句話徹底的引爆了整個朝堂,畢竟在歷朝歷代,還真的沒有一個皇帝自己說出這句話,大多都是臣子的恭維之語,但是卻在這個多事之秋之際,這個少年皇帝說出這麼一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群臣們猜測紛紛,絲毫沒有懷疑自從遇襲之後,自己侍奉的主子的大變樣,更加猜不到此時他們的少年皇帝已經不再是原先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