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離我遠一點

  四個月後——--

  「呼——」


  「吸——」


  「葉霖杉，你這樣不覺得太無恥了嗎？」


  「無恥？我現在放過她還叫無恥？」


  「她現在你利用不上了，那叫放過嗎？」


  「她和你什麼關係？你不是比我還殘忍？你殺了她的父母！」


  她就在門外，親耳聽著事實，不是火災嗎？怎麼會？昨天不是還在錄節目嗎？怎麼會？和葉霖杉是什麼關係？

  睫毛劃過空氣，永恆的安眠。


  憐月在看到如生的那一瞬，才知道，她的父母真的死了。如生朝著她走來，眼上有掩飾不住的黑眼圈。他想要從她身上汲取溫暖，但當他接近時，那股抗拒很明顯。


  「你離我遠一點吧，我降生，太陽靈被偷；我失蹤，冥弦淚陪伴卻不承認；我回來，父親母親就喪命。」憐月一步步向後退。


  「你疼我是因為血緣關係，是因為無法擺脫的責任，現在，我不需要你承擔責任，爸媽不在，也沒有多少人監督你對血緣關係的實施。」她突然覺得世界如此大，卻沒有人能讓她依靠，她愛的都會被她害死，她不愛的也沒有人愛她。


  右腳，


  左腳，


  右腳，


  左腳，


  觸地，


  轉身。


  憐月剛踏入「決斷」，便看見桌上的靈寵盡數昏厥，想去觸碰，卻又看見冷夜，她想逃，轉身去逃。


  「你幹什麼？」冷夜抓住她，不讓她逃竄。她現在要是不小心落入那個人的手裡，絕對會把整個冥國給害了。


  「你放開我！」憐月的胳膊在冷夜手裡，就如同一塊火炭，「冥弦淚」將它的職責發揮的淋漓盡致。


  「放開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你憑什麼幫冥帝冥后做決定？你憑什麼認為是你害死他們的？你有那個能力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誰？他們死的時候『冥弦淚』還不承認你！我告訴你冥炎冰！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你現在不過是個死了父母的普通人！除了你身上的項鏈，你還有什麼？」


  「那你有什麼？你不也和我一樣什麼都沒有！你的姐姐幽蘭當上了王！你的位置不過是說辭！等下一屆畢業生畢業！他們早晚會超越你！你也沒有！沒有！」此刻的憐月猩紅著眼，她怒瞪著冷夜，她將冷夜的弱勢毫無保留地說出來。


  「我告訴你！我讓你看的那些書是讓你了解你的身份過往的，不是讓你了解這些的！」冷夜拽著憐月的衣領。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嘲諷一下笑，她的笑，沒有冷夜的刺骨，沒有如生的疏遠，沒有樂言的溫暖，沒有霖杉的放棄，她有她的寒，更有他的冽。


  冷夜突然抱住她，感受著她熾熱著跳動著的心跳，無論她怎樣掙脫，他都不放。


  「怎麼樣？你贏了嗎？你贏不過我，怎樣？你是要承受自己給的壓力？還是要享受我給你的溫暖？」他蠱惑的音色出聲。


  聲音引領著憐月走近他的記憶，她好像聽到的悲鳴聲，她朝著聲音走去，似要接近時。


  「冥弦淚」卻突然如觸電般顫動起來，它如猛獸，撕咬著冷夜的肌膚，透明的利刃劃過，綻放朵朵血色的罌粟。


  他鬆開了手。


  不再放手。


  冷靜下來的憐月坐在桌子上，當時為了有一些光，窗子就在桌前，寒風掠過，她到不覺著冷，反倒有些壓抑得已疏解的放鬆。


  「嘶，『冥弦淚』可真狠。」冷夜的肩膀和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傷痕，傷口表現出一個又一個猙獰的面目，他倒也不想去管，「冥弦淚」還不至於至他為死地。


  「冥弦淚」聽命於委託與受保護之人，冥帝冥後作為委託人，讓它保護炎冰，炎冰失蹤的那十年，它被霖杉取走，不然當那些人侮辱憐月時，早就爆發出一個又一個災難了。十年後，它怨當時的炎冰沒有能力保存它，但四個月後，它逐漸看到了這個女孩的傷痕，便試著去接近，去****她的傷口。


  「你難道也以為冥底冥后死於火災？」如生看著正在品嘗紅酒的冷夜。


  「不然？」冷夜的眸微微鬆動。


  「29年前，冥國救了林先一次。」如生不急不緩地說道，深沉的望著冷夜。


  「當時，作為條約，林先國的王承諾，在冥帝冥后的孩子14歲之前，必會由繼承人親手將冥后殺死。」如生繼續說道。


  冷夜的眼裡閃過驚詫。


  如生突然轉過身去，看著門前緩緩而來的葉霖杉。


  「呵呵，你不是不能進來嗎？」如生諷刺一笑。


  「冥國，還和3年前一樣。」葉霖杉絲毫不理會，就如自己回家一樣，輕車熟路地朝樓上走去，他打開那扇門，冷漠的神色立即溫暖。


  「月兒。」他輕聲說。


  「你怎麼，進來的？」憐月回過頭，有些疑惑。


  「冥帝知道這十年裡，是我在你的身邊，允許我進來的。」


  憐月點了點頭，她向霖杉走去，不等霖杉反應，她先開始哇哇大哭，就像一隻在外面受盡苦難，找到主人後傾訴的貓一樣，她抽泣著，想撲進霖杉懷裡，卻又怕帶給他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