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紫藤市冷家繼承人私人別墅——
「喂?」樂言被手機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迎接她的是震天一吼。
「冷樂言!!!!!設計稿呢?」安語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地吼道。
「誒喲我的天啊瞬間清醒了,安語姐姐啊,虧我還叫你一聲姐姐,你這在辦公和平常的態度也差別太大了吧?!」樂言揉了揉耳朵,抱怨道。
「廢話,設計稿呢?」安語絲毫不理會。
「呃……哈哈」樂言笑道。
「哈個鬼……」
「我沒設計好,拜拜,掛了。」樂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斷了電話,她看了看凌亂的桌子,嘆了嘆氣。
「臭丫頭,我的電話你也掛啊?!」安語正準備重新撥過去的時候,電話響了,她看了看屏幕:「y」(冷夜)
「安語,設計稿我發給你了,這件事情別追究了,就你、樂言和雷總看過,你和樂言不可能,雷總你們也惹不起,他是爸的朋友,我們也沒辦法。」冷夜的聲音沉穩,讓安語覺得抓住了「救命稻草」。
「好,謝了。」安語道了謝。
「嗯,掛了。」
安語這才掛了電話,她打開照片一看,這是個耳環,以一個細細的銀環圈在耳朵上。然後在圓環東南角繞了個弧線的透明水晶,水晶底部是淺藍鑽雕刻的曇花。很小的耳環。遠遠望上去,在鎖骨上方,如悲傷的人兒在哭泣,而那朵曇花象徵著她剎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恆。畫的最下方,寫著:名:血淚;作者:夢非設計師。
安語給樂言打了電話,讓她不用那麼匆忙了。
「決斷」————
「咔噠」冷夜把手機收起,靠在門邊。
「解決了?」如生坐在那,絲毫沒有將視線從昏睡的憐月身上移開.
「沒有。」冷夜笑笑。
「你剛剛說冰不會和我搶王位是什麼意思?」如生將視線轉移到了冷夜身上。
「等她醒了再說。」
「哥!真是太感謝你了!昨天晚上累死了都沒想出來什麼,多虧了你,你設計靈感從哪來的啊?還有我們上哪去弄那麼小的鑽呢?如果要打磨的話會有損質量,而且又不是那麼自然了。明天就發布會了,天啊!」樂言滔滔不絕地說著。闖進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如生的存在。
「你妹妹啊?」如生看著樂言,向冷夜發問。
「嗯。」冷夜笑著看著樂言。
樂言扭頭看向如生,然後天真爛漫地說了句:「叔叔,您好!」
「你從哪看出來我是叔叔的呢?」如生也同樣笑著看著樂言。
「因為你看起來老,所以老。」樂言迅速回答。
「看起來,你早就想好了要這麼說誒,不然不會回答的這麼的乾脆而又蒼白的。」如生一笑,他彎腰摸了摸樂言的長發,一副欠扁的模樣。
樂言沒有躲開,而是大叫著:「月姐姐,這個怪叔叔欺負我。」
如生慌忙望向憐月,而樂言趁機溜了出去,果然,憐月安安靜靜的躺在那。
「你妹妹有點逗。」
「別管她,她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
10分鐘后————
「冷夜啊,我又做夢了。」憐月睜開眸子,望向天花板。
「沒事,『決斷』里你就和正常一樣,夢與現實是相反的。」冷夜將憐月扶起來。
「哦,那挺好的,言兒回來了嗎?剛剛好像聽到她的聲音了,好像有人欺負她,你這做哥哥的也不好好護著。」憐月眼神空洞地說。
如生一臉無語,敢情他存在感為零啊,說好的親人之間心連心呢?說好的血濃於水呢?全都飛到千里之外啦?
「憐月,這是你哥。」冷夜瞟了兩眼如生,道。
「天,信息量有點大,讓我緩緩。」憐月白眼一翻,彈回床上。
「呵呵,你們這些人怎麼做到如此親近大眾的,這麼多網路名詞都知道。」如生嘴角抽搐。
「我們一直到知道,不過在老師面前和爸媽面前不能說罷了。」冷夜嘆了口氣,去找樂言了。
紫藤市————
「喂,陳,那個節目延遲一個月再拍吧。」權愜緩緩說道。
「節目組都快全部遷過去了……」陳在那頭滿是哀怨。
「無妨,你直接發個簡訊群通知一下就好,拜拜」權愜一本正經地說。
「知道了。」陳和權愜關係還算好,但是就算他倆都一樣的逗比,陳還是不敢多說什麼,認命地編輯簡訊吧。
晴怡在家呼呼大睡。
晚風在權愜公司打醬油。
「決斷」————
「言兒,你哥辦事一向高效率,設計稿都拿出來了,材料怎麼可能沒準備。」冷夜拿出深紫色的盒子,裡面墊了一層又一層棉花,而棉花最上方,有一個已經雕刻好的淡藍色曇花鑽和曲形的水晶,「去加工吧。」
第二天一早(發布會準備現場)————
紫藤市臨安盛世大酒店三樓,每個宴會廳中間以高牆為欄,每當客戶需要的場地過大時,高牆就可以摺疊似的捲起。只要人們看到天台上有許多個「方塊」,就知道臨安盛世又有貴客了。
「誒誒誒,這裡怎麼堆個箱子啊?」安語用腳踢了踢攔著路的紙箱子。
「啊,我現在就把它搬走。」工作人員道。
「椅子都擺好了沒啊?」安語問。
「報告!中央a、b、區共329椅已經擺好。」工作人員回答。
「舞台準備好了嗎?」安語又問。
「準備好了。」工作人員又回答。
「幾點了?」安語再問。
「七點四十五。」工作人員再回答。
「休息區和專櫃那邊怎樣了?」樂言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啊?哦,已經準備好了,香檳紅酒、甜點蔬果已全部就位。」
「我說,樂言你從哪冒出來的?剛剛怎麼沒看見?」安語明明腦子中在思考有哪裡可能有疏漏而嘴上卻在問樂言。
「還不是你剛剛將我要問的話都問完了。」樂言抱怨。
臨安盛世外————
各個大門全部被堵得水泄不通,全部都是記者,一個個都想獲得最大頭條,畢竟秀是不允許記者入內的。一年一度的紫藤時尚珠寶秀說是珠寶秀,其實就是8小時的比賽,比紫藤市的這些珠寶公司到底哪個是最有實力,最有影響力的。
很快,半小時就過去了。
「林少,你覺得這次的『靈魂』會被哪家公司奪取呢?」「靈魂」,紫藤市珠寶獎項,已有157年歷史,其中「筱」蟬聯16次,「聖安」蟬聯9次,兩者一直被稱作是最具有靈魂性的設計公司。
「我個人比較喜歡『筱』的珠寶。」權愜沒有做直接回答,但間接表達了看法。
「林少,晚風小姐呢?歷年不都是你們兩位代表林家嗎?」
「晚風有點身體不適,不能前來,望諒解。」權愜明明穿了一件非常正經的黑色西裝,卻撒了一個謊,事實他和晚風玩剪刀石頭布,輸的人就來參加,然後他就輸了,於是他就來了,非常草率對不對?不到十米的紅毯,很快到了盡頭,權愜入了場
記者們很快又將視線轉移到下一位千金上,「雲楚小姐,您今天可真美,您說是要和葉家嫡系長子葉霖杉訂婚了,是真的?」雲楚是雲家千金,雲家的實力對葉家和雨家都造成威脅,雲楚作為雲家唯一嫡系繼承人,便成了葉家和雨家爭相聯姻的對象。
雲楚笑笑,不答,白衣將她襯的越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美的不要不要的。
雨晴蘭從白色邁巴赫上穩穩下來,她衣著紅色裙,佩戴紅色耳墜,鎖骨露出,極具張狂、火烈。
「雨小姐,只有您一人嗎?清羽少爺呢?」
「雨小姐,雲楚小姐也不過白衣習習,您一身如此艷麗的紅色不會顯得太過狂傲嗎?」
記者的咄咄逼人讓晴蘭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她苦笑,踩著10公分的高跟鞋進了臨安盛世。
接下來進入臨安盛世的許多都為家主,陸陸續續的,人也都進場了,這珠寶秀還有五分鐘就開始了,怎麼不見葉家的人來?不過這也不是他們能管的,憋著一肚子的問題,悻悻離去。
紫藤時尚珠寶秀不允許記者入內,只公布結果,不公布過程,明面上是公開的秀,實則是上流社會的舞會。
會場內,秀已經開始。
歷年的主持人都由一流明星擔任,今年也不例外,雲家大小姐雲楚是在娛樂圈與晚風、權愜競爭的對象,甚至,她的人氣比林家兩位還要大,所謂「人紅是非多」,今天她要和霖杉訂婚了,明天就變成她自負,看不起葉霖杉了,娛樂圈就是如此。
「來賓們,歡迎你們來到珠寶秀,想必大家都極為懷念去年秀的精彩和『聖安』珠寶的精彩,那今年,『靈魂』究竟會被哪家實力公司奪取?我是雲楚,為您揭曉。」雲楚站在台上,溫婉的聲線極具甜美,她會笑,笑的絢麗,笑的溫柔。
「言兒,我給你的詞你背掉了嗎?」冷夜在後台小聲的問樂言,畢竟「血淚」是冷夜之作,也不過是救急的,絲毫沒有樂言設計的精巧,沒辦法,都火燒眉毛了,管他是蛋糕還是饅頭,能墊飽肚子才是王道,寧願錯過「靈魂」,也絕不能被冠上抄襲的罪名,哪怕清者自清,輿論的力量完全能將「夢非」壓垮。
「背掉了。」樂言悶悶不樂地回答,努力了那麼久,又要和「靈魂」擦肩而過了。
「有請『夢非』為我們帶來作品——『血淚』。」雲楚簡單進行介紹。
樂言畢竟才十多歲,架不住場面,安語便陪著她上場了。
安語衣著中長純黑連衣裙,行走間長發與裙擺一浮動,鎖骨雖被黑紗包裹,卻顯出淡淡肉色。
樂言短裙及膝,清新的淡藍賦予她嫻雅可愛的氣質,讓人眼前一亮,再加上她柔美的笑容,倒是給珠寶加了不少分。
「兩位可否自我介紹一下?」雲楚眼前閃過一抹驚艷,隨即笑臉迎人。
安語微微退至一旁,樂言舉起手中的話筒,她個子算是挺高的,才十歲,便也一米五八了,站在身高一米七二並且穿著十公分高跟鞋的倒也不顯得格格不入,樂言還未說話,倒挺感謝冷夜給了她雙內增高5公分的鞋子,「各位好。我是『夢非』首席設計師冷樂言,『夢非』剛成立一年不到,卻也在珠寶界引起不小的轟動,『甜麗』是『夢非』的代表作。」她手往右左邊淡淡一提,工作人員便將珠寶拿出。「甜麗」是粉紅色的頭飾,精緻小巧的四葉草上淡淡的閃著粉鑽的光,簡單又不乏俏皮,無論是孩子還是18歲的駕馭都可以將於這款珠寶。「今日帶來珠寶——『血淚』。」說著,安語便將盒子打開,大屏幕上,便展現它的姿容,現場沉寂,心中有些酸楚,樂言繼續說:「在場的都是名門望族,自然也明白這款珠寶的設計靈感,別人說我們的命運很美,可是只有我們自己知道,自己的命運永遠掌握在家族手裡,父母手裡,可又無法掙脫,而我們最嚮往的,只能嚮往的,便是『血淚』的真諦——剎那的美麗,瞬間的永恆。」話音落下,在場的繼承人均是像被觸動內心般怔住了。
「感謝言兒的介紹,掌聲歡送。」雲楚的聲音將人們拉回了現實。
「雲小姐,我們沒有這麼熟悉。」樂言微笑著說道,他冷家,從不需與人套近乎。
「相處幾天便也熟悉了。」雲楚說。這一句話用的真好,大家頓時覺得相比雲楚的寬容大度,樂言就顯得極為嬌蠻無理了。
很快,便到「筱」了。
「現在,終於到了『筱』的介紹了,連續15年奪得『靈魂』的『筱』,今年是否會再創佳績?」雲楚笑道。
「謝謝大家對『筱』的厚愛,今日,『筱』又帶來了一樣作品,它,名叫『澀』。」靜吮筱衣著弔帶裙,說著。「筱」的工作人員也將「澀」映在屏幕上。「『澀』是整套的珠寶,耳釘為透明色,項鏈為青綠色,手鏈為淡藍色,都成波狀,設計靈感是少女不敢親近陌生人,卻又好奇忐忑的心思這一方面,但是這款珠寶中年人也能很好的佩戴,佩戴在身上也展現出另一種成熟大氣的感覺。」吮筱簡單地介紹了「澀」,便退出了舞台。
「筱」,杏國做得最好的國際性個人企業,並非家族企業,作品設計靈感介紹簡潔有力,但參賽作品繁華,細緻,不拘一格,並不如設計靈感般大氣;而平常的作品就會顯得細緻入微,常常有人會從耳環、戒指等首飾最細微的地方發現那裡被打磨成了稜角,又或會在某一朵碎花那安置一個翡翠或瑪瑙,平平常常的價格中會讓你大吃一驚。
「看來『筱』的作品比起以往,要簡單許多。下面我們來看看『聖安』作品吧。」雲楚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又巧妙地引開了話題。
話音未落,會場和酒店的led屏幕上就播放了一個視頻。
一時間,掀起軒然大波。
——————————字詞小講堂—————————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xnléibjiyǎněrzhishi:指雷聲來得非常快,連捂耳朵都來不及。比喻動作和事件來得突然,猝不及防。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在污泥中生長出來卻不沾染污穢。出自:宋,周敦頤的《愛蓮說》:「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文中指雲楚穿上白裙后顯得非常單純,潔凈。
怔:本義(zhēng):惶恐不安的樣子,怔(zhèng)[方](發愣;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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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我已經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冷夜:你才知道啊。
憐月:不解釋一下?
蕭蕭:請看作者的話。
晚風:我就真的又打了一次醬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