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 章

  謝和轉身,面色陰沉:「這是我的卧房。」

  這一幕給任何男人見了,都會想打人。

  鋼鐵直男你謝神,有理有據有石錘。

  夜色下身穿修身弔帶裙,香肩圓潤,腰肢纖細,性感的金髮尤物就在眼前,還能擺出這樣的臭臉,謝神獨一份。

  他不僅臉臭,嘴巴還不留情:「出去。」

  直接趕人。

  得虧EVE的選手不在,否則Echo教練的迷弟們能把謝神大卸八塊!

  Echo紅唇微彎,聽而不聞:「有煙嗎。」

  謝和眼皮一跳,更凶了:「出去!」

  Echo動了,不是往外走,而是來到他身邊。

  她纖白的胳膊肘落在了欄杆上,夜風吹起耳邊微潮的發,一陣陣甜膩的香氣直往人鼻腔里鑽。

  謝和蹙眉。

  雖然沒再開口,但Echo能給他同步翻譯:「自覺點,女人。」

  心裡話被說出來,謝神不要臉啦,於是眼神更凶了!

  Echo笑得身體微傾,塗著艷色指甲的手在他眉心點了下,聲音溫軟:「我比你大七歲。」

  謝和揚眉:「那又怎樣。」

  Echo笑眯眯:「我對小男生沒有興趣。」

  謝和:「…………」

  小男生這三個字是禁忌,但凡說這句話的人不是Echo就已經從消失在22樓的陽台了!

  相處這麼多年,謝和還是知道怎麼對付Echo的。

  說是說不過的,索性閉嘴了。

  反正也趕不走,作為EVE的教練兼經理人,Echo有每間客房的房卡,來去自如。

  謝和當她不存在,繼續看向窗外的夜景。

  Echo也沉默了一會兒,陪著他看向這座於她而言陌生且古老的城市。

  「這就是你的家。」

  過了許久,久到空氣里全是醉人的香水味了,她忽然開口。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嗯。」

  很輕很低的一聲,好像有,又好像沒有,謝和依舊是板著一張臉,彷彿剛才發出聲音的不是他。

  Echo轉過身,背靠著欄杆,高層的風大一些,伴著潮熱的夏夜捲起她輕飄的長發,讓聲音都溫柔了:「想家嗎。」

  謝和聲音很冷:「不。」

  Echo盯著他,像是要透過他冰冷的皮囊看到內心最深處。

  謝和心中湧上一陣煩躁,他離了陽台,粗聲粗氣道:「今年的冠軍會是EVE。」

  扔下這句話,他徑直出了卧房去了樓下的訓練室。

  Echo沒攔他,只是極輕地嘆了口氣。

  冠軍?

  是EVE的冠軍,卻不是謝和的嗎?

  Echo忍不住想起在遙遠的家鄉,她曾經照顧過的那隻小野貓,爪子鋒利,性格暴躁,後腿的傷好了之後便驕傲離開,只偶爾在她門邊留下一隻奄奄一息的老鼠。

  Echo想過要留住它,可它並不把這裡當成是家。

  看完Pro和Y1的比賽已經是十一點了,明天有比賽,在陸封的一聲吩咐下,大家都歇了再訓練的心思,老實回屋睡覺。

  雖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但保證足夠的休息也是磨槍的一種。

  衛驍回到屋裡,一邊洗澡澡一邊扯著嗓子和陸封嗶嗶嗶。

  說的是自己今晚的感悟,說的是自己關於靈術體系的新想法。

  陸封聽他喊得費力,索性來了浴室邊,靠門邊和他說,誰知他一來,衛小小卡殼了。

  陸封:「……」

  不用看他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衛驍清清嗓子:「我和你說正事呢!」指控的語氣,人卻濕漉漉地挨近了他。

  陸封垂眸看他。

  衛驍仰頭在他唇邊碰了下。

  然後……什麼靈術什麼雨獵什麼Y1的短板……

  全他媽煙消雲散。

  事後,衛驍『惡人先告狀』:「誰讓你來惹我!」

  陸封不輕不重地在他腰上捏了下。

  衛驍腿軟,哼哼唧唧的:「明天還有比賽。」

  陸封:「那就老實點。」

  衛驍眼睛彎彎:「到底是誰不老實嘛。」

  其實兩人好久沒正經親-熱了,相較於衛驍來說,陸封忍得更難。

  只可惜他倆在這回事上一個是有恃無恐,一個是頗多顧忌,於是就成了零自製和高節制……某種程度上也是相當和諧了呢。

  只是不知道休賽期時,衛小小會不會後悔,悔得下不了床,在床上趴著哭那種。

  第二天大家吃了午飯,精神抖擻地開始熱手。

  比賽是下午六點開始,他們三點出發去會場,化妝拍照錄一下垃圾話環節,時間剛剛好。

  熱手就是隨便五排了一下,打打路人局放鬆下。

  衛驍興緻勃勃地把自己的新套路說出來,菜哥一聽,大叫:「可,我能行!」

  他終於不用打野了草!其他什麼都行!

  越文樂愣了下。

  衛驍歪頭看他。

  樂總很激動:「我我我可以!」

  衛驍笑了:「你可以就行,不用你你你可以。」

  「……」

  嘴巴不利索的越樂樂只能磕片薯片壓壓驚。

  辰風敲打他們:「先拿下半決賽再練新戰術。」

  衛驍搓手手道:「現在就可以練一練。」

  辰風瞪他。

  陸封:「可以。」

  辰風:「…………」

  太難了,FTW的教練太難當啦!

  他們還真練了,聯繫到了兄弟戰隊,3U全員一聽,分分鐘就位,不急著去會場看比賽了。

  麻溜打了一場后,從逸若有所思。

  阿睡點評:「強。」

  能讓睡哥說出這個字,足以見得衛驍這騷套路是真的有東西!

  衛驍又翹尾巴了:「我覺得今天比賽……哎喲……」

  辰風給他一爆栗:「今天不許用!」

  衛驍委屈巴巴:「能行的。」

  辰風:「穩紮穩打,留著殺手鐧對付Y1。」

  衛驍一想也有道理,於是點點頭:「好叭。」

  先讓Y1掉以輕心,到時候他們掏出來才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時間差不多后,他們收拾收拾去賽場。

  依舊是走選手通道,也依舊有粉絲在這裡等著,衛驍下車時大大方方向大家打招呼。

  一個賽季打下來,衛驍的粉絲呈指數飆升,放眼望去,燈牌數僅次於Close,更有不少CP粉把倆ID放一起搖,衛驍最喜歡看這種,要不是辰風盯他,六哥楚楚可憐望他,他都想去給姑娘們簽名了。

  一簽簽倆,再圈個小心心,CQ甜甜蜜蜜到永遠了解下!

  他正美滋滋的,眼尾忽地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衛驍一怔,嘴角的笑容瞬間沒了。

  陸封一直留意著他,自然發現了:「怎麼了?」

  衛驍回神,始終彎著的嘴角落下了,他搖頭道:「沒事。」

  陸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並沒看到什麼異樣。

  衛驍明顯狀態不對,當著這麼多粉絲被拍到不太好,陸封稍微護住他,一起走去了後台休息室。

  辰風也留意到了,他看過來,正要問一問,就見衛驍已經恢復如常,眼底沒有半點陰霾。

  這倒是沒法再問了。

  辰風只好拿出今日份的對戰海報,鼓勵自家崽子:「加油!」

  海報往休息室一貼,四小隻們一激靈,那真是『士氣大增』!

  這誰敢輸?

  回頭輸了比賽萬一被這靈魂海報給吸進去怎麼辦!

  那裡面是什麼?

  深淵地獄吶!

  因為來得比較早,衛驍又最煩化妝。

  鑒於他這小臉蛋實在太上鏡,化妝師也不為難他,見他坐不住了就放他溜了。

  陸封眼尾瞥過來,衛驍沖他打個手勢。

  項六正在和陸封商量一些工作上的事,他一時間走不開。

  衛驍沖他做個口型:「洗手間,真。」

  只有洗手間是暗號,加個真就是真去洗手間。

  陸封頷首,放他去了。

  衛驍輕吸口氣,去了後台的洗手間。

  他洗了把臉,穩了穩情緒。

  看錯了吧……他怎麼會在這?

  衛驍又捧起一把水,撲到臉上后徹底平復了心情。

  這麼重要的比賽,不能分心。

  衛驍輕吸口氣,調整好情緒——

  「誰!」

  他猛地轉頭,看到的只是一片灰色的衣角。

  衛驍手都沒擦就追了出來,外頭空空如也,哪還有半個人影。

  誰在跟蹤他?是……

  不對,不是他。

  衛驍蹙眉想了想,心裡隱隱有點不安。

  他擦乾臉和手回了休息室,化妝師一見他乾淨的小臉蛋又急了:「怎麼還洗臉了?」

  衛驍:「……」哦對,剛才化妝師有輕輕掃了幾下眉毛。

  好在他別的都不用弄,化妝師緊急給他補了下,三秒搞定。

  陸封視線掃過來,衛驍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陸封這才收回視線,繼續和項六說著合作方的事。

  衛驍輕吁口氣,把胡思亂想從腦中搖走。

  應該沒什麼,他坦坦蕩蕩的有什麼好跟蹤的?

  至於那個熟悉的身影……衛驍閉了閉眼不願去想。

  是不是也無所謂,他從來也沒在乎過。

  不想這些了,當下最重要的是比賽!

  半決賽,總決賽,不能出差錯!

  後台準備的功夫,前面已經開始了賽前熱場。

  今天的觀眾可謂是『大牌雲集』。

  L&P不用提了,早早佔好位置。他左手邊是Pro,雖然輸了半決賽,但金成炫狀態還行,不怎麼喪。

  元澤心裡鬆口氣,嘴上不饒人:「心挺大啊。」

  金成炫嗤笑:「第八名閉嘴。」

  元澤被戳了一刀,反手再給他一刀:「衛小瘋奪冠,老子就是亞軍!」

  金成炫掀起眼皮:「醒醒吧元老屎。」

  衛小瘋奪冠,問過晏隊了嗎!

  元澤也覺得懸,但他死鴨子嘴必須硬:「我不管,FTW必須贏。」

  金成炫頓了下。

  元澤眼尾瞄他。

  嬌花這腦迴路也是一絕:「等賽后我去找FTW約訓練賽!」

  元老師都沒跟上他的想法。

  金成炫揚起下巴,眼角下壓,淚痣給神態平添倨傲:「贏了FTW,Pro就是冠軍的冠軍!」

  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不像你,註定是個亞軍。」

  元澤:「……………………」

  咱他媽的能要點臉嗎!

  這邏輯都跟著衛小瘋一起喂狗吃了嗎!

  元澤和金成炫來看比賽是情理之中,晏江也坐在他們旁邊就是意料之外了。

  元澤:「……」

  金成炫:「……」

  晏江向他們打了個招呼:「早。」

  元老師和金嬌花:「……早。」

  圍觀大戲的老G:「?」

  聽懂的VIVI:「??」

  懂了一半的老朴:「???」

  你們神之隊管晚上六點叫早?!

  神之隊的作息一言難盡。

  Close雷打不動的晨跑帝,元澤、金成炫和謝和是中午起床的正常人,晏江過的則是標準美國時間。

  傍晚五點晏隊起床,端著杯糖分超標的拿鐵,見誰都是一句:「早。」

  所有人都回他一句「早」之後,他才算是真正醒過來。

  三年過去。

  人全變了,又好像全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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