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互相傷害
歐司寒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後。他把門輕輕合上，就這樣阻隔了她看到他的視線。他不知道她是否如他一樣的心痛。
蘇意輕沒有說話，仔細地咀嚼著口中的飯菜，淡定的模樣看不出剛剛走了一個自己愛的人。可是許持恒忍不住了，他停了手，深深地看著她。
“意輕，為什麽這麽對他？你不是還愛著他嗎？”他問，可她的眼神躲閃了一下，似乎不想回答他的問題。許持恒把她的身子給擺正，不讓她逃避他的目光。
雖然這樣的他會讓他覺得可能還有機會，可更多的是心痛。他希望她離開他，但是不是在傷害到她的情況下。如果會傷害，他寧願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他。
蘇意輕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眸光微微閃動。
“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你還是害怕的對不對？”許持恒盡量放柔了聲音，柔和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攻擊性，還是讓她的身軀微微一顫。
蘇意輕咬緊了牙關，眼裏閃過絲動容，她雙手緊了緊，許久才下定決心般抬起頭看向許持恒。
“我不想再拖了。”她知道，拖得越久傷害越深。她的心已經是千瘡百孔，她想放過自己。
許持恒深吸了一口氣，都說放棄好，可是放棄之後的痛苦不是人人都能承受。他也是希望她能夠想想清楚。
“意輕，我不是要逼你，隻是這樣互相傷害，你覺得會有用嗎？”就算她想爬出那片名叫歐司寒的沼澤，這樣的作法也隻是傷害自己。
蘇意輕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她隻是不想再對著那張臉，一看到便會心裏抽痛。痛苦的記憶還在，就永遠不可能好好在一起。
她試過了，沒用的，就像是心裏流進了沙土，即使後期再怎麽小心嗬護，那粗糙的砂礫還是會在無人的時候把她的心劃得遍體鱗傷。
隻有遠遠地逃離，讓自己的心遠離那片砂土，如此才能安然。
“你這樣是自欺欺人。”許持恒的話一針見血，能戳痛人的心。
蘇意輕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是自欺欺人能讓自己的心好一些，那麽她為什麽不選擇自欺欺人呢？
“唉。”許持恒隻能是暗自心痛，不好再說什麽。
蘇意輕默默地吃著飯，她欲言又止，終於在吃下最後一口後，看著許持恒的眼睛說道：“我想離開這裏，重新開始。”
“什麽！”許持恒大吃了一驚，不可置信地弓起身子。
“怎麽突然要離開？”他趕緊問，不錯過蘇意輕臉上的絲毫表情。
難道要徹底離開這裏才能讓她覺得逃離了歐司寒？這麽決絕，曾經受到的傷害該有多重。許持恒不知道，他也不敢問，雙手緊緊地扣在床沿。
“你不能不走嗎？”他問。可是蘇意輕不說話，眼裏的堅決透露了她的心，她是鐵了心要離開。
半晌，許持恒才做了決定，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蘇意輕說道：“我和你一起離開。不管你去哪裏，我都會和你一起去。”
蘇意輕不置可否，安安靜靜地坐著。終於她抬頭看向了他，搖了搖頭。
“意輕！”許持恒加重了口氣。
她還是搖頭，之前的事情她還沒忘記，她不想再生出其他的糾葛。這個地方終究是過去，既然要重新開始，就得把過去全部斬斷。
勸解無效，許持恒歎著氣也不再說話，隻是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很受傷。
“我隻是……”蘇意輕襲解釋，他就搖了搖頭。兩人沉默地對視著，都互相尊重對方的選擇。
歐司寒一個人在街上走著，冷風從他身旁吹過，可也不如他身上自帶的寒意。天色漸晚，不夜城閃爍著霓虹的燈火。他轉身走了進去，一口氣點了好幾杯酒。
他身上的氣質和氣勢不是普通人能比，隻不過進去了十分鍾，就被許多人關注。各色的鶯鶯燕燕湊到他身旁，可是都被他給推開。
杜鋒緊緊跟著歐司寒。今天他的狀態就不對勁，他害怕他出什麽事，一直在身旁守護。夜總會裏人擠人，就連杜鋒在這種地方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在看到歐司寒後，目光就死死地粘在了他身上，她想靠近他，看他對她就像對其他女人一樣，避之如猛獸，隻是喝酒。
她是一個小姐，從小就在夜場裏摸爬滾打，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一看就知道歐司寒不是普通人，大概是在別的女人身上受了什麽傷。這種人隻要抓準機會，就能獲得不菲的回報。
奈何歐司寒滴水不進，她隻好偷偷在他點的酒水裏下了點料，勾著唇，斜斜地依靠在吧台邊，就在他身旁等著藥效發作，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
越看越覺得歐司寒帥氣，讓她的心髒怦怦直跳，能和這麽帥的男人發生點什麽，就算沒有回報也值得了！
她不知道杜鋒一直跟在歐司寒身後。雖然沒有看到有人下藥，但是多年的保鏢經驗讓他發現了女人的不對勁，歐司寒藥效也發作了些許，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
杜鋒快步走上前來，拿過歐司寒正在喝的酒，直接倒在了地上。身旁小姐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你幹什麽！”眼見著到嘴的鴨子要飛，小姐神色一冷就擋在杜鋒身前，卻被杜鋒給一把推開。
“滾開！”杜鋒的臉色沉冷，嚇了那小姐一跳。她終於想起來歐司寒的身份不一般，灰溜溜地逃走。
杜鋒這才看向歐司寒，男人依然是那麽俊朗帥氣，深邃的眸子染上些許暗色，脖子上的青筋跳動著，整個人的氣息和平時一點都不一樣。
歐司寒此時已經有些醉了，眸中朦朧著醉意，就連杜鋒站在他身前也沒有認出來，隻皺著眉大掌緊緊地扣在吧台的桌上。龐大的身軀要倒不倒。
杜鋒心頭擔憂，急得團團轉。他不知道那個小姐給歐司寒下的什麽藥，若是影響了身體該怎麽辦？不行，必須要給他找個解藥。想來想去，杜鋒就想到了唐靜。唐靜也算是歐司寒的人，找她也不算太離譜。
他這麽想著，先把歐司寒挪到附近的酒店，然後拿出手機給唐靜打了個電話。還沒說兩句，他的話就被唐靜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