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存活是為了下一次面臨死亡
城牆上,羅曼諾夫和他的副官隱蔽在垛口之後,他們頭上就是漫天炮火,橫飛的子彈,只要冒頭就是生命危險。
副官大聲和羅曼諾夫說話,因為戰場上炮火連天,不大聲說話難以聽清:「隊長!我們要頂不住了!敵軍有很多我們沒見過的武器,我們的士兵不敢露頭只能被動挨打,我們傷亡很重!」
「我不管頂不頂得住,我要的是所有人都站在城牆上。」羅曼諾夫顯得很冷靜,他不像副官已經神情慌亂。「我們沒有退路,不能打退敵軍,沒有誰能苟活。」
副官滿臉悲憤一拳砸在牆垛上,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怪物攻擊城市,更想不明白為什麼怪物中竟然混雜有科技火力遠超己方的強大軍隊。
副官發現對面的攻勢一環扣一環,完全是精心策劃好的陰謀,先行在貧民窟傳染病人進行傳染,接下來利用入城躲避的平民在城內埋下隱患,然後裡應外合軍隊強攻,這可不是什麼傳染病、瘟疫,這就是對都靈城的戰爭,這些沒見過的武器肯定是來自掌握著武器渠道的高層,莫非上面有人對馬爾蒙家族不滿?
羅曼諾夫聽著城牆外的響動,那種可以噠噠噠連發的槍械太可怕了,為什麼會有槍支可以不用上子彈就可以速度如此之快的連發?完全沒有停頓!士兵們只要露頭開槍就會被子彈無差別掃射壓制,有時連城牆帶人都打成滿是彈孔的篩子。還有投射上來的炸彈,只要發射,甚至連城牆都會炸出一塊缺口,唯一慶幸的就是發射周期長,可以讓人接受。
這就是天外之人掌握的武器嗎?
說起天外之人,羅曼諾夫不由得想起剛剛那神秘的孩子,他說他可以控制住敵軍的滲透隊伍,其實羅曼諾夫是不相信的,所以羅曼諾夫沒有撤回城內駐守的士兵,現在防守態勢不妙,羅曼諾夫有點想調動城內的力量了。
羅曼諾夫在城牆上是看得到下面的情況的,在吸血鬼小隊暴起傷人時,羅曼諾夫就看在眼裡,只是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調動城牆上防守部隊和如何守住城門,沒有過多注意城內。
羅曼諾夫向副官問道:「城內情況如何?需不需要支援?」
副官的任務是時刻關注城內,這是羅曼諾夫給他下的命令,副官停止思索報告道:「正如那神秘人所說,平民人群內確實隱藏著一支吸血鬼隊伍,人數暫時不明,不過好像已經全力去圍攻神秘人不知去向,好在讓我方部隊暫時穩住了陣型,正在想辦法清剿那些感染者,我想神秘人應該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很可能要面對來自城內的攻擊……」
副官的話語突然停住了,他愣愣的看向城內城牆之下,好像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羅曼諾夫順著副官手指指著的方向看去,一名穿著和他們一樣的普通制服的男子在士兵和感染者拚鬥的戰場中閑庭漫步而過,他所過之處所有的感染者都像是遇到了他們恐懼的東西,一個接一個顫抖的跪倒在地,然後被驚訝至極的士兵們一槍打爆頭顱。
大群的感染者被殺死,一具具屍體倒在地上,他身前是戰鬥,身後是死亡,以他為交界點,化成了兩個世界。
此時的陸泓不像他所表現的那麼淡定,他感覺每一個感染者被控制,一絲精神力就從他腦中流逝,感染者的數量不少,根本就不是陸泓的靈能量可以完全掌控的,畢竟陸泓的只是盜版不完全的【血病毒】,而且這些都不是他所感染的直系子嗣,只能通過技能操控。
「【血病毒】獲得提升,失去一級上等低通用血病毒,獲得二級下等低通用血病毒」
「【血病毒】體格加成增值0.1,筋力加成增值0.1,感知加成增值0.2。」
「獲得技能:【血嗣鏈接】。」
……
【血嗣鏈接】
靈能技巧
效果:
操縱等級低於自己的血病毒操縱者,目標為子嗣時消耗減少。
……
這是陸泓離開讓娜處偷偷潛到會使用【震撼音波】的吸血鬼屍體旁,取出他的血病毒器官后升級【血病毒】得到的新技能。
這也是陸泓在城內力挽狂瀾的原因所在,他操控所有的感染者不能動彈,然後讓士兵們補上一顆子彈。
城內的吸血鬼小隊都已經被陸泓殺乾淨了,城內除了陸泓以外已經沒有任何身體含有一級下等病毒以上的人了,他們的直系已經死亡了,城外的吸血鬼離這裡距離太遠,所以陸泓才能操控這些已經處於自由狀態的感染者。
城內的戰鬥結束了,已經沒有感染者還能站立了,從死地歸來的士兵們都在慶幸自己還能盡情的呼吸,還能看到蔚藍的天空。
陸泓停止【血嗣鏈接】,他感覺頭疼欲裂,不由得一個踉蹌,離他最近的士兵被嚇到了,不但沒有上去攙扶的動作,反而驚恐的後退。
陸泓沒有理會,他用步槍當做拐杖,一步步走上城牆,一瘸一拐的虛弱背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只是每一個人看向他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讓娜看向陸泓的眼神是崇拜,她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心靈受到如此的刺激,她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盞明燈,樂於拯救,目標明確,行動冷靜,這就是這盞明燈的標籤,她嗅到了她所好奇和嚮往的氣味。
看到了一切的羅曼諾夫匍匐著下了城牆,來到了陸泓的身旁。
「讓他們上城牆。」這是陸泓對羅曼諾夫說的第一句話。
他們,指的是剛剛對敵感染者的士兵們,也就是陸泓剛剛才使用完所有的精神力救於水火之中的人,然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們再次面對死亡的威脅,再一次去死。
羅曼諾夫感受到這強烈的差別,一時之間的喜悅被刺骨的寒冷所代替,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隨意挪移的旗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