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真相大白
「你說吧。」
李冉的聲音低沉,外公在旁邊低聲的告訴我,李冉的楚巫祭天文,其中有著一種來自於天空的至陽之力,黑袍老道的所有修為,都是以極陰的血氣為主,被李冉的陽氣擊中,已經到了絕了最後的生機,到了最後,他會化作一灘血水而死。
「替我殺了陳越!」
即便已經到了最後的彌留時刻,黑袍老道的聲音里依舊帶著深深的怨毒。
「你和陳越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我滿心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要不是他,我又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黑袍老道在地上蹣跚的爬著,強自把自己的身體支撐了起來,臉上的肉劇烈的抽搐著。
「想當年,我們曾經是好兄弟,為了不再在老家一起受窮,我們合夥出去一起做生意……」
黑袍老道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給我們講起了當年自己和陳越之間的故事。
老道的俗家名字叫做陳浩,和陳越兩人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當年陳越大學畢業后,兩人合夥開始做了一家小玻璃工廠。
一開始,玻璃廠的生意並不好,兩人兢兢業業,為了創業,每天的日子過的相當辛苦。
經過千辛萬苦,兩人的玻璃廠後來終於開始有了起色,逐漸有了良好的盈利,陳浩學歷低,隨著工廠的經營規模不斷擴大,以及制玻技術的不斷更新,逐漸開始在管理的崗位上體現的力不從心。
而陳越卻是大學生出身,不管是在經營管理,還是在新技術的引進上都顯得得心應手,在這種情況下,陳浩在陳越的眼中,儼然已經成了眼中釘。
為了讓公司繼續發展,陳越對陳浩提出了分家,卻又不想分給他足夠的錢,兩人的矛盾越鬧越深,陳越終於對陳浩下了狠手,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陳越買通黑社會,把陳浩裝在麻袋裡扔進了野河溝子。
陳浩原本以為自己必死,可是,卻恰巧遇到一位路過的茅山陰派道士,把陳浩撈了上來,見他命格屬陰,索性就把他收做了自己的徒弟。
陳浩跟隨老道士十年,把老道士一身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直到老道士因病身亡,他才重新回到了與陳越一起生活過的城市。
回到城市的陳浩發現,陳越這傢伙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接近到仇人的身邊,為了搞死陳越,陳浩只能和當年的程敏一樣,不斷的在陳越的身邊轉,希望能夠找到殺死他的辦法。
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陳浩很快認識了程敏,並且與程敏結成了同盟,為了殺死陳越,陳浩甚至於把自己的全部積蓄都拿了出來,讓陳敏去棒國整容,為的就是把程敏成功送到的陳越的身邊。
為了不讓程敏暴露,陳浩更是專門的讓程敏從國外買來一條猞猁,並且用陳越給程敏的錢,買了一大批的猛犬,為的就是把那些猛犬和猞猁訓練成啼夜,希望能夠藉助它們的力量殺死陳越。
程敏的人俑,突然在外公的手中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外公把人俑放在地上,那人俑立刻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蹣跚來到陳浩的跟前,對著陳浩又踢又打,似乎對他恨到了極點。
隨著她的屍體被李冉用楚巫祭天文制住,程敏人俑身上的鮮血已經徹底消失,此時的她已經基本上恢復了神識,再加上現在地底並沒有陽光,所以她可以自由的活動。
雖然人俑中的靈魂殘缺不全,但是,我還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程敏的心中,對陳浩有著極大的恨意,而這種恨意,也都全部隱藏在程敏的記憶裡面。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又要殺死程敏?既然你和程敏之間,本來應該是同盟者,她為什麼又要對你恨到現在的地步?」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陳浩問道。
陳浩惡狠狠的瞪著身邊程敏的人俑,只是獃獃的不說話。
李冉起身來到程敏人俑前,蹲下身體把她撿了起來,湊到自己的嘴邊,不知道和她說了些什麼,人俑重重的點了點頭,將身體平躺在了李冉的手中。
李冉再度咬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用上面的鮮血在程敏的人俑上寫了一個楚巫祭天文中的獸頭字。
程敏的人俑上金光閃耀,一道虛影,就像是投影一樣的自其中放射了出來,投射在了一邊的水泥牆上。
投影中有著一個相當美麗的女人,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嘴角下的一枚美人痣。
那美人痣是程敏生前的標誌,我曾經在她死的時候見到過,所以基本可以認定,投射出來的那個大美人就是程敏的靈魂。
「陳浩,你這個畜生,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程敏無比憤怒的叫嚷著,看那樣子,簡直恨不得將已經半身化為血水的陳浩掐死。
「程敏,到底陳浩對你做了什麼,要你對他恨到了這種地步。」
我壯著膽子對投射出來的程敏發問道。
「這該死的畜生,簡直就是和陳越一樣的貨色,我一直以為,他和我一樣,找上陳越不過是為了報仇,可是,就在我死前,我才發現這畜生卑鄙的嘴臉,道長,李將軍,你們知道他為什麼要用啼夜來殺人,又為什麼要我去陳越的身邊嗎。」
「很簡單,他之所以會這麼做,可絕對不僅僅是為了殺人,最為重要的,恐怕是打的陳越財產的主意。」
外公有些鄙夷的看了看已經半身化為血水的陳浩。
「以他的本事,若是真想要了陳越的性命,只要用剛才那兩具血屍中的其中一具就夠了,犯不著把你送到陳越的身邊,所以,我想這傢伙無非是自作聰明,想學呂不韋,玩一次奇貨可居的老把戲罷了。」
「您猜的沒錯,他真的就是這麼想的,他之所以把我送到陳越的身邊,絕對不僅是為了讓我靠近陳越報仇,最重要的,是他想要我懷孕,然後逼迫陳越離婚,等到了最後,等到我和孩子名正言順的成為陳越的家人以後,再把陳越幹掉。」
程敏點點頭,肯定了外公之前的猜測。
「陳越現在手裡的那些錢,都是我和他一起掙來的,沒有我與他合作,他到現在,也不過是我們村辦玻璃廠的一個小技術員而已,憑什麼能夠獲得像今天這樣的地位!」
陳浩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怨毒。
「陳浩,你這個畜生,你想要陳家的財產也就罷了,可是,你為什麼又要對我那樣?」
程敏無比怨恨的叫喊著。
「我已經答應了你,要給陳越生孩子,可是,你卻偏偏還要對我那樣,讓我懷上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傢伙,徹頭徹尾的都讓我感覺噁心!」
「哈哈哈哈哈哈!」
陳浩歇斯底里的狂笑了起來。
「女人,是我給了你親手去找陳越報仇的機會,也是我給了你那張近乎完美的臉,更是我可以讓你在找陳越報仇之後,可以有著一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難道這一切,都還換不來你對我的感情嗎。」
陳浩說到此處,聲音里明顯的多了一絲悲涼。
「你就是個卑鄙的傢伙,像你這樣的傢伙,我程敏就算是喜歡豬,喜歡狗,也都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程敏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堅決。
「就是因為程敏不從你,所以你殺了她對不對。」
外公有些鄙夷的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陳浩。
「你錯了,他之所以要殺死程敏,是因為我!」
李冉傲然的搖了搖頭。
「陳越的身上已經被他作過手腳,在陳越的手腕上,有著一串用黃鼠狼耳膜骨珠製成的手串,通過那個手串,他可以感知到任何道術高手的訊息,不過,我不得不說,那手串做的的確夠精緻,以至於一開始,我居然將它忽略了。」
李冉說著,把目光轉向一旁的陳浩。
「我想,那東西應該是你通過程敏送給陳越的吧。」
「那你又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戴在那個畜生手上的手鏈的。」
陳浩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疑惑。
「為了不讓那手鏈上的陰氣外泄,我在上面塗了專門用黃鼠狼油混合的木漆,你是怎麼發現的,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有些東西,並不需要用眼睛來看。」
李冉的眼中閃耀著點點的精光。
「正是這個女人的死,讓我感受到了事情的非同尋常,我一直都猜不透,你是一個和陳越有仇的人,可是為什麼在我們沒有注意這件事之前,只是安排啼夜和一些被餵食了殭屍血肉的野狗,卻並沒有對陳越動手,可是,在我們才一出現,你就要急匆匆的把程敏搞死,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你怕了,而怕的正是我們。」
「所以,你那次用野狗襲擊陳越的住宅,其實要對付的人也是我們對不對?」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就算是再傻,也都知道那次的事情,陳浩要對付的是我們了。
「沒錯,你說的完全沒錯,我的確是怕你們打擾了我的好事,這才對你們出的手。」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陳浩的聲音依舊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