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午夜招魂
第34章出了這種事,陳越不好再去隱瞞,索性就報了警。
警察勘查了現場,把陳越帶走詢問了好久,直到黃昏時分才確認那女人是自殺,暫時把陳越給放了回來。
出了這種事,陳越是徹底被嚇怕了,從公安局出來后,直接就開車帶我們回去了自己的別墅,強迫我們和他一起呆在客廳,吩咐手下加強防備,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能打擾他。
在他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我們也都沒有閑著,在李冉的帶領下,我們開車去了一趟林州城外的羊場,找到了一頭純陽的四卵山羊。
所謂的真陽血,指的是四卵山羊犄角下的鮮血,這些公羊必須要六個月大,而且不能交配,羊同陽字,山羊和公雞一樣,都是至陽之物。
因為山羊主要是肉用和奶用,毛用的價值並沒有綿羊那麼大,養殖繁育的自然也就少,而四卵公羊本來就算是少見之物,在這種情況下自然也就更加難找。
李冉這傢伙卻是胸有成竹,直接帶我們去了郊外的一座羊場,並且成功的在那裡找到了一頭六個月大的四卵公羊。
我被他驚呆了,就問他怎麼會知道在這裡有四卵公羊,李冉的回答一向簡單,只是淡淡的告訴了我一句,說自己掐著手指頭算出來的。
我對這個答案不滿到了極點,但是,眼見他和那羊場老闆在那裡板著臉討價還價,料想他們也不認識,只好在心中接受了他的說法。
我們把那頭四卵公羊帶回了陳越包養那女人的公寓,恰好就遇到了被釋放回來的陳越。
為了防止晚上他出事,我取了公羊犄角上的真陽血之後,開足了馬力替他綉好天師祛邪圖,準備做成背心讓他穿在了身上。
那頭可憐的小公羊,被鋸了犄角后,咩咩的看著我們慘叫著,陳越卻是一陣痛哭流涕,抱著那公羊說自己只要能挺過這一關,一定給它養老送終。
我安慰了他幾句,用真陽血泡好了絲線,便開始在黃色的綢緞上綉制起了天師祛邪圖,由於綉陰針的關係,我繡的很快,到了晚上十點半,就已經完了工。
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讓陳越精神瀕臨崩潰,不等我把背心做好,他就直接把我綉好的天師祛邪圖批在了身上。
有了天師祛邪圖保護,陳越暫時也就放下了心,直接回去了卧室睡覺。
「冉哥兒,你在這替我盯一會,要是啼夜來了,就順帶著替我把它收拾了就好。」
外公對李冉吩咐了一句,看他鎮定的樣子,居然像是對李冉的實力沒有任何懷疑。
「我想他應該不會來的,控制它的人,已經察覺到了咱們的存在,要不然,他也不會冒險幹掉那個女人。」
李冉把玩著手中的玉骨扇,頭都沒有抬一下。
外公無奈的苦笑一聲,和我一起走出了門外,來到了別墅外的一處十字路口。
「外公,咱們有必要去弄那個什麼午夜回魂嗎。」
雖然已經經歷過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但是,回想起今天白天時看到那女人吊死的凄慘情形,我還是覺得後背有點發涼,哪怕身後有點風吹草動,都怕白天的那女人的屍體會突然從我背後跳出來。
「臭小子,難道你忘了什麼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了嗎,我們連那些在暗地裡害陳越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那還怎麼和他們斗?又怎麼才能把陳越的那三百萬掙到手?」
外公倒是笑的很坦然,似乎根本不怕那女鬼會找上他一樣。
外公從自己身後的百寶囊里取出一個用布製成的偶人,然後把從那女屍上剪下來的一綹頭髮整齊的疊放在了那偶人的頭上,用細小的夾子固定住,弄的像是自然下垂一樣,然後在偶人的身上貼上了一張用硃砂畫好的符籙。
外公告訴我,那俑人裡面填充的是從墳地里拔來的蒿草,受多年陰氣侵染,最是通靈,是用來讓鬼魂附身最好的媒介。
我有些奇怪的問他,為什麼不能像是對待楊夢雪那樣,直接用綉畫將她招來詢問,外公笑著說你以為誰都和你那媳婦一樣,靈魂力那麼強,能夠死後多日都不會散掉呢嗎。
我有些無語的吐了吐舌頭,外公笑著告訴我,說楊夢雪之所以能夠有福緣進入槐蛹,那就說明她是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存在,雖然同樣都是死於自殺,但是,楊夢雪的魂保留的很完全,而那女人恐怕只是剩下了一縷殘魂,生前的記憶也都不再齊全,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招魂詢問。
做完這一切,外公從百寶囊裡面取出一大沓報紙墊在了偶人的身下,又取出一隻圓珠筆放在了報紙上,然後看向了我。
「旭哥兒,今天外公就教你這午夜回魂的道法。」
「外公,還是算了吧。」
想到白天時看到那女屍的可怖模樣,我嚇得連連對外公擺了擺手。
不止如此,外公搞的這套東西,更是讓我想起了當年在學校時玩的筆仙遊戲。
關於筆仙的恐怖故事,我聽過已經不知有多少了,那些故事的結局,無一不是玩筆仙人招惹了上了惡鬼,然後被惡鬼索命死於非命。
心裡想到惡鬼,我的腦海里再次浮現了那女人吊死時候的慘象,現在的她可就是真的惡鬼啊,要是真的把持不住,把我的魂勾走了怎麼辦。
「臭小子,就算你不為了自己,也總得想想你那還困在槐蛹里的媳婦兒吧,照你現在這學習道法的速度,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將那槐種催開啊。」
外公不由分說的把我拉到了那女屍的跟前,遞給我一隻雪亮的長針。
「把自己的右手刺破,然後滴三滴鮮血在這俑人的腦門上,然後在心裡默念拘鬼咒。」
外公沉聲的對我吩咐著。
我按照他說的,用針刺破自己右手食指,滴了三滴鮮血在那俑人的頭上,然後吮了吮手指,有些茫然地看著身旁的外公。
「隨我念,黃泉有路,人間難返,入我天門,答我所問。」
我按照外公教的口訣念誦著,躺在報紙上的人俑,突然嗖的一聲坐了起來,滴在它額頭的鮮血,迅速的滲了進去,只在她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紅點。
讓人感覺頗為恐怖的是,那一綹本來用夾子固定在俑人頭上的
我嚇得都快跳了起來,外公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手劍指那俑人,口中念念有詞。
「我乃張氏道門第一百七十六代傳人張天善,今日拘你的魂魄前來,自然是有些問題要問你的,你本是枉死之人,身上怨氣極重,不將怨氣消除,絕難進鬼門關入輪迴,若你能夠句句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自然幫你消除怨氣送你入鬼門關。」
那俑人就像是聽懂了外公的話一樣,對著他緩緩的點了點頭,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抱緊了放在報紙上的圓珠筆。
「你叫什麼名字。」
眼見那俑人聽懂了自己的話,外公摸著鬍鬚發問道。
俑人思索了一會,抱著手中的圓珠筆,在報紙上搜索著,翻找了許久,最終在上面畫出了程敏兩個字。
外公又問了她關於她的年紀,籍貫等一些常規的問題,俑人抱著手中的圓珠筆,全部都用在報紙上圈字的方式來進行回答。
「程敏?很好,告訴我,你和陳越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用啼夜來害他。」
外公摸著鬍子,總算是問到了點子上。
俑人低著頭,就像是真人在思索重要的問題,良久之後,她終於有了答案,從報紙上圈出了一個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