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怪異的黃老頭
「旭哥兒，你可真厲害，才剛一出馬，就談成了這麼大的一筆生意。」
老莊無比興奮的在我耳邊叫喊著，我和外公瞪了他一眼，不約而同的把臉扭到了一邊。
老莊討了個沒趣，反倒是那面容清純，舉止端莊的程君，文質彬彬的迎上來，笑著說要開車送我們回去。
因為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我們並沒有拒絕程君，讓她載著我們回到了店裡。
「小姑娘，到屋裡來坐坐，順便來喝杯茶吧。」
外公下了車，便相當主動的對程君提出了邀請，程君推拒了一會，這才答應下來，隨同我們一起進了店。
「王先生，恭喜你這次獲得了同我們合作的機會。」
程君笑著對我端起了手中的茶杯，那樣子分明是想以茶代酒的來敬我。
「行了，君君，都別客氣啦，以後叫他旭哥兒就好。」
老莊無比寵溺的摸了摸程君的頭髮。
「不瞞你們二位說，君君這丫頭的父親死的早，全是我們這些朋友一起把她拉扯大的，所以這孩子和我們特別親近，就像是我的親女兒一樣。」
「是啊，要不是庄叔叔，恐怕我早就……」
提到往事，程君眼圈有些泛紅。
「好啦，好啦，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沒必要總是沉浸在過去。」
老莊勸慰了程君幾句，這才無比關切的問道。
「那位黃老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和你們巨龍集團扯上關係？」
「我也說不太清楚，這位黃老出現的特別突然，似乎就是在一夜之間冒出來的，自從他出現后，我們的楚總便對他言聽計從，而且……」
程君的臉色看上去顯得有些蒼白，很明顯，後面的事情對她而言顯得有些恐怖。
「而且怎麼樣，君君，那個黃老，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你會不會有危險？」
老莊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
「庄叔叔，不瞞你說，自從這位黃老出現之後，我們的楚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僅變得目光陰鷙可怕，做事反常，有一次吃飯的時候，我更是看到他……」
「他怎麼樣，是不是看到他吃生食，而且對於雞肉和老鼠特別感興趣？」
外公接著程君的話說道。
「您說的沒錯。」
程君滿臉驚恐的對著外公點了點頭。
「您是怎麼知道的？就在昨天，我去給他辦公室送飯，結果發現，他就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抓起了一隻用來喂蛇的小白鼠，放在嘴裡吃，滿嘴都是血，可他還吃的特別香.……」
「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
外公笑著拍了拍程君的胳膊。
「姑娘，如果你是那位程總身邊的人，那麼，為了你的人身安全，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再回去上班，更不要離開我們這裡，我想，那位黃老先生給我們送的東西，晚上的時候就該給送過來了。」
「外公，這個黃老到底什麼來歷，他會不會？」
想著那傢伙看我時候的陰冷眼神，又聽到程君講述的關於發生在程總身上的怪事，我感覺自己後背上的汗毛孔都豎了起來。
「誒，我的傻外孫啊，我在那裡的時候，可是一直都在暗地裡給你使眼色啊，讓你別那麼衝動，把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人家，現在可好，招惹上這麼個東西，誒。」
外公坐在那裡不斷的唉聲嘆氣，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絕望。
「老先生，旭哥兒可是我們老經理唯一的獨苗，你可千萬要幫幫他啊。」
讓我感覺無比意外的是，老莊的聲音聽起來居然像是在哀求外公，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副忠心護主的忠僕模樣。
「誒，難啊，我這老道可不像你，給他們王家幹了這麼多年了，我這人始終是拿錢做事的，這次你們老掌柜讓我陪旭哥兒來這，是另外有事情要辦，沒想到那件事沒有辦成，反倒讓我攤上了這檔子爛事，真是……」
外公滿臉為難，活脫脫變成了一副老奸商的嘴臉。
我不明白外公為什麼要做出這個樣子，想著老莊來到我身邊的別有圖謀，索性不再言語，安靜的看著外公在那裡演戲。
老莊突然間跪倒在了外公的跟前，讓我著實意外到了極點。
「道長，旭哥兒是我們老掌柜膝下唯一的獨苗，而這程君，同樣是我們哥幾個看著長大的孩子，您可一定要救他們的命啊，您若是想要錢，就給我們開個數，只要是我們能夠滿足的，都給您，都給您還不行嗎。」
「算了，看在你這麼忠誠的份上，我就傳授給旭哥兒一門保命的法門吧，不過，老道師門有規矩，門內的術法，除非是有緣人，否則絕對法不傳六耳，所以.……」
外公賊兮兮的看著老莊對他擺了擺手。
「好，好，道長，您和旭哥兒去會客廳吧，我和小君保證什麼都不聽。」
老莊的臉上滿是驚喜，完全不像裝出來的。
外公關好了房門，立刻四下的搜尋了起來，眼見附近並沒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這才放下心，低聲的對我耳語道。
「這個老莊很奇怪，我剛才試探他，卻發現這老貨，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外公，那個黃老.……」
相對於老莊，我更擔心的反而是那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恐怖氣息的老傢伙。
「傻小子，就他那點道行，在你外公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外公笑著梳理著自己的鬍鬚，經過這幾天來的仔細梳洗收拾，他的鬍子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的邋邋遢遢。
「一切都看今晚了，要是他規規矩矩的和咱們做生意，那麼，咱們也就和他本本分分的做買賣，可是，如果他貪圖不該他貪圖的東西，那你外公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外公的聲音里罕見的帶著一股兇狠的殺氣。
「一切就看這傢伙今晚到底怎麼做了。」
「外公，那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準備？」
我依舊有些擔心的看著外公問道。
「你們王家是這個世界上最出名的買賣人，作為買賣人，講究的是張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或者根本不是人，只要人家出的起價錢，那你們就得賣！」
外公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說著。
「所以，在我們沒有證明對方不守規矩之前，商量好的買賣，你們就必須得履約，回房去，把答應人家的東西準備好。」
我答應黃老的東西，自然就是那一唱圖了，按照爺爺給我那本《璞真貴陽針》中的記載，這一唱圖的講究很多，特別是對於材料，更是有著嚴格的規定。
在這些絲線中，公雞的身體必須要用佛頭香泡過的絲線來綉，而那冉冉升起的一輪紅日，則必須要用浸泡過五鳳血的大紅色絲線來綉。
由於現在黃老的五鳳血還沒有送到，所以，我就只好先用佛頭香把用來綉公雞身體和山崗的絲線泡上，然後手工的先把公雞綉好，等拿到了五鳳血之後，再去把那一輪紅日綉好。
一下午的時間，就在我的忙碌中很快過去，或許是由於體內有著綉陰針的緣故，我即便是在綉陽繡的時候，速度也變得比以前快了很多，一副大公雞站在山崗上的圖形，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已經基本綉成了。
外公借口在傳授我道法，始終不讓老莊和程君進屋來打擾我，就連晚飯都是由他親手送進了會客室。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十一點多。
「孩子，記住一句話，回頭見到老黃的時候，不管他問你像什麼，你都只能夠回答一句話，那就是像你媽的x!」
外公板起臉嚴肅無比的叮囑了我一句，目光敏銳的看向了窗外。
「孩子，給咱們送錢的傢伙來了，等著接受你人生中掙到的第一筆大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