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逼婚
「而蘇國皇華使的到來更是給左相這個利用的機會,嫁禍給皇華使,好讓蘇國做賠償,兩不誤,即可處理掉賢太妃,又可牟財。」
遂,左相對燕鯉下手也是臨時起意,而不是蓄謀已久。
玉枕砂語氣很輕,眼波似瀲灧水光,言罷,看向燕鯉,「至於皇華使為何要殺賢太妃,隨便弄個陳年往事恩怨情仇,對於左相來說不在話下,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燕鯉道:「先皇為賢太妃所殺,賢太妃乃左相殺之,太后,又是如何瘋掉的?」
說實話燕鯉有些驚異白綢綰知道的如此之多,這可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該關注的事,且,白綢綰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白綢綰唇瓣青了幾分,身形幾乎要支撐不住其身重量,「太后是……」
此話未完,小巷左方忽現聲響:「綢綰!」
一個月白身影轉來,同時袍袖一甩,暗器瞬間自袖中射出,帶著風旋著霧,直擊燕鯉與玉枕砂面門!
燕鯉與玉枕砂齊齊對視一眼,接著錯位避開,玉枕砂避開后倚在牆上,笑得溫煦,眸光滑過來人,更是暖意颼颼,而那笑意,卻是冷的。
與此同時,燕鯉翻上小巷壁口,微傾著身子,半笑不笑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
那人一襲錦袍,用江南鍛秀錦綿所致,一看便是價格不菲,上面的暗紋流動間被日光襯得流光溢彩,泛起矜貴,青絲被玉冠挽起半分,一絲不苟,幾縷垂於額前。
他唇緊抿著,噙著一股古井無波冷中摻涼的笑容,看著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的玉枕砂一眼,道:「玉殿主是以強欺弱,在京城做這惡霸行為,行著非君子之事?」
這常以笑掩飾自己,以扇作為暗器的人,便是許久未出現,與鳳鈺為盟友的公子嫿。
燕鯉看到這,反而放輕鬆身子,細指不緊不慢的摩挲衣料,「試問,在這種情況下,公子嫿會選擇什麼?殺了人以絕後患,還是等待消息透露被左相剿滅?」
「殺人,在戰火紛亂時代,是世間尋常,留人,在戰火未停之前,乃人間善舉,若公子嫿那般心善,不如教教原某,該怎麼去做,如何去做?」燕鯉眉眼一彎,面容平顯幾分清稚,黑濯清漣,惑而不妖,黑白分明的眼眸微眯,透出淺許壓迫感。
娟秀的面上浮現出凝重的表情,「公子嫿以身作則,才可教之他人,這是為師者道,不知在下說的,對幾分?」
裴嫿看了燕鯉半晌,「你不是原憂吟。」
「是也非也!」燕鯉一笑,「原大公子讓我替他而行,遂,我便是原大公子。」
「綢綰我帶走,倘若再傷她半分,從此為敵不清算。」裴嫿冷冷的丟下這句話,身圍煞氣不斷,衣袂烈烈,眸中更是黑沉不見光,那陰影投在他身上,塗抹了視的清摸不著的陰寒暗冷。
燕鯉幾乎可以肯定,此人不動手,定是玉枕砂在此。
她看了看自己白皙細嫩的手腕,的確看起來弱不經風,可是,以貌取人實在非明人所取。
某個以貌取人的人的的確確對燕鯉起了殺心,他小心翼翼的將白綢綰身上的銀針取下,因認出這是神木匠所做,無從銷毀,便扔於地上,語氣似有冰渣紛飛,「銀針還你。」
燕鯉的笑容愈發明媚,玉枕砂在下方見此,便是一笑,「在看什麼?」
她語氣涼涼,「看到有人公然挑釁,卻無自知之明。」
玉枕砂柔柔一笑,兩人相望一眼,玉枕砂語氣輕的可怕,「殺了他可好?」
「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什麼?」裴嫿不知這兩人說殺就殺,說動便動,動手甚至是毫不猶豫,而燕鯉卻是對玉枕砂的性子清楚至極,這人,本就是殺人放火樣樣行,放火閹人處處順。
玉枕砂五指化爪,破風而去,腳步更是看似凌亂,快至隨風飄蕩,裴嫿懷中有人,只能騰出一隻手來禦敵,一個照面落於下風,胸口隱隱作痛,詫異的對上玉枕砂平靜的面容。
玉枕砂並不遲滯,而是腳步一轉,袖袍內力翻滾,地面行起氣流,拎成股股旋風,沖向裴嫿,那白的、青的、紅的、黑的顏色,在裴嫿眼前搖晃不定,噴發出來,只剩下黑白,視線繚亂中,步伐也隨著一滯。
「嘭!」
「以強欺弱似有所不好,也有所不公,對待公子嫿這等美人,怎能用武力逼之?」燕鯉也收回手,掩在袖中。
語落,直襲裴嫿肩頭,一拍一推之間,將他推到玉枕砂面前,再一瞬,頸處便多了一物,微涼,血色染紅視線。
玉枕砂微嘆,「大材小用!」
可不是么,他鮮少出手,對付這麼一個人,也用不著他出手。
「勞煩你了,玉殿主。」燕鯉笑了一笑,玉枕砂頓時不言,手指翻動間,用繩索將兩人捆綁一起,淡淡開口:「這繩索採用海下蛟皮所致,於十人而拉之,暴晒三十時,可受百人之力,除了我,無人能解,無人可破。」
對於玉枕砂變相誇讚自己的行為燕鯉以習以為常,她看著自己與玉枕砂的「傑作」,好似整暇道:「白小姐似是有話要說。」
裴嫿連忙看向懷裡的白綢綰,她額上冷汗居多,唇瓣泛白,見此,殺意更盛。
燕鯉低嘆一聲,「無腦!白痴!愚蠢!」
玉枕砂聽清了燕鯉所言,便是問道:「何為無腦、白痴,愚蠢?」
「在陌人前殺意外露,是為無腦,處於下方而不知,是為白痴,陷入情海無自拔,是為愚蠢。」燕鯉緩緩抬眼,「此人若是不改,定活不久。」
燕鯉說的斬釘截鐵,也太果斷,玉枕砂一皺眉,沉吟:「殿主未免太過武斷……」
這時,未等燕鯉回話,白綢綰細微聲音響起:「在下只是被左相逼婚守寡,才迫不得已坐於樓下,無意聽得閣下對話……」
守寡?給燕霧守寡,做個一輩子寡婦?
左相為拉攏三王爺,當真是不惜一切代價!
白綢綰雖非左相之女,也有十幾年情分,竟是連一個死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