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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摸摸小手

  那當初燕鯉是為何找蘇得瑾的呢?


  可能第一次見面的便是他,人一向有先入為主的概念,若第一次碰面的是蘇羽裳,她或許會選擇蘇羽裳來作為輔佐的儲君。


  鳳鈺拉蘇皇下馬,助蘇羽裳登基絕不是本心,人心難測,蘇羽裳未必不會對護國王府出手。


  那,鳳鈺的目的至始至終只有一個了。


  找一個自己能控制的人來做帝王,亦或者,篡位奪權。


  後者風險更大,稍有不慎可能搭上護國王府。


  燕鯉沉思著,白綢綰繼而緩緩開口:「蘇國誰登基,與我而言都是無關的,但綰樓需要一個後盾。」


  那個後盾便是蘇羽裳。


  這麼說來,兩人還是站在對立面。燕鯉想笑,也實著笑出來了,若是白綢綰知道坐在自己面前談笑風生的人其實是自己的敵手,會做何感想?

  白綢綰等她笑完,略一皺眉,「原公子可是不明白?」


  燕鯉搖頭,「只是捋不清這之間的關係,國家大事、奪嫡之爭,又有何意義,橫來豎去不過是一皇位,坐上去,也不知能守住幾年?」


  就算守住,又能活多久?


  歷來皇位,大多都是勞累而亡、背叛而亡。


  對此,白綢綰將瓷杯放於桌上,道:「原公子此言差矣,人生來並不是為了「意義」二字而活,且人的感覺不同,選擇自然也會不同,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燕鯉知道是自己執悟了,她笑了一笑,「五小姐說得對,原某受教。」


  白綢綰眉梢一挑,推辭開口:「不敢當。」


  白曳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白綢綰,倏忽覺得這面容有些眼熟。


  在哪裡見過?

  白曳聚精會神的去想,回憶白綢綰那眉眼、那笑容、那動作。


  「原公子這婢女生的標緻得很。」不知過了多久,白綢綰那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燕鯉聞聲點頭,「是啊,原某親自挑選的,瘦而露骨,白而不過,美而不艷,甚是清麗,雖不說是閉月羞花,但也可沉魚落雁。」


  白綢綰笑容僵了一下。


  閉月羞花與沉魚落雁有何區別?

  燕鯉侃侃而談,「尤其是手感,嗯,說是如同羊脂玉也不足為過……」


  原本白曳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一聽到後面的這句話,她那些情緒通通丟到了後腦,並且有種燕鯉是不是換了一人的感覺,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


  燕鯉一本正經的說完自己的感受,還惋惜的搖搖頭,「可惜只能摸摸小手什麼的。」


  嗯?

  沒有將人家姑娘給睡了?不僅是燕鯉惋惜,白綢綰也惋惜起來,在這古代,難得有一烈性女子,見權貴而不從,也算是剛烈性子。


  白曳鬆了口氣,燕鯉顧及女兒家的名聲,並沒有真正在言語上冒犯,也為她撇清謠言,算是仁義至盡。


  畢竟兩人只是暫時的護從關係。


  而她更是不敢命令堂堂凰殿殿主,也不能。


  言罷,白綢綰旁邊的小丫鬟卻翻了翻白眼,原大公子何時變得這麼放蕩不羈了,莫非平日的溫潤爾雅都是裝出來的?

  一想到小姐說得那些腌臢事,對白綢綰的話言聽計從並深以為然的小丫鬟便覺得有可能。


  白綢綰抿完茶,「時候不早了,原公子不餓嗎?」


  經過白綢綰提醒,燕鯉才發覺自己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一天在馬車上,處處遭受刺殺,時時警惕襲擊,便無時間去滿足口腹之慾,一天在相府看戲,更是沒有時間去進食。


  這麼算起來,確確實實有兩天不吃不喝。


  燕鯉蹙眉,嘆了口氣,「原某知五小姐是要邀在下留下進食,略備了薄酒,就此小酌,原某不會推卻!」


  白綢綰深感此人的麵皮之厚,也是第一天所識,她咳了幾聲,「我並沒有打算要留下你一同進食,男女七歲不同席,不同桌,你我皆為七歲之上,傳出去對各自的名聲不利,想必原公子也不會為了我這個棄婦再丟一次臉。」


  燕鯉知道白綢綰對之前原憂吟二話不說休妻之事有所不滿,但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原憂吟也只有休妻為妥。


  而現在看起來,白綢綰倒是很樂意休婚的?


  「那原某就和左相一同進食好了。」燕鯉倚著椅背,笑得明媚,把「麵皮厚」三字發揮的淋漓盡致。


  白綢綰能想到左相在桌邊見到燕鯉時那表情變化。


  她瞥了燕鯉一眼,雖不知此人是誰,但可確定此人並不是真正的原憂吟,此番進府,怕也是為找左相把柄而來,但——此人真不怕左相看出些什麼來?


  白綢綰一向對左相不敢小覷。


  到了中午,燕鯉果然是言出必行,在相府留下吃飯,原本左相也只是做做樣子給燕鯉留下房間,並沒想到她會真的留下,於是,左相不得已讓廚房多準備些食材。


  既然來了客人,那自然要一起進食。


  「莫非右相府無人,才來老爺這裡討要東西的?」故意壓低的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不遠處的陶姨娘看不慣了,她對原憂吟的印象也是不好的,原憂吟能夠以一己之力掌握整個右相府,沒有能力是不可能的,這般的人,通常也是無情之人,比左相好不到哪去。


  且,三番五次去白綢綰的閨房,想必與白綢綰是狼狽為奸、一丘之貉。


  而這個厚著臉皮留下來的,真的是那個在右相府一手遮天的原大公子?


  一頓飯過後,燕鯉深感左相府的奢華,連飯菜都是上等,倒是滿足了燕鯉的胃。


  燕鯉是吃飽喝足了,而其他幾個各懷心思的人卻是一口飯也沒咽下,被燕鯉這麼一打擾,原本想找左相討要為白音塗抹傷口的陶姨娘也沒了機會,在心底暗恨著。


  在相府待了幾天後,便聽到右相府派人前來接人的消息。


  她自知自己這是暴露了,至少右相府的人是知道又多出一個假的原憂吟。


  白曳從房中匆匆跑出來,未看清前面的樹,險些將樹撞到,她念了一聲「罪過」,將花樹認真扶好,又邁開腳步往前走去。


  「原公子!」


  白曳在看到那個身影時,鬆了口氣,誰料視線一花,雙肩背錮,整個人天旋地轉起來,須臾,落地后,來人放開她的肩,淡淡道:「你待在這,我去彙報便好。」


  一臉茫然的白曳看著那片衣角像是穿梭了光,在天空中浮起漫天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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