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將殺神也裝逼
甄帥又像保姆一般伺候完陳玄裳的吃喝睡問題才開始專註的想著眼前的問題,雖然眼下也沒啥具體的事需要做,不過一天天這麼呆著也沒任何長進,倒不如找點小妖什麼的練練手。
甄帥扛著龍牙御刃向影月村走去
按理說新的血魔應該能驅動點骷髏什麼的來阻擋我,我不撕他臉應該就不會發生大決戰,萬一有什麼不對的立馬跑路應該問題不大。
壯了壯膽子后,甄帥一步一步的邁向影月村殘骸及其四周已經嚴重變化的紅色大地,此刻的影月村已經被濃郁的嗆人的血腥味道所籠罩,入眼只有一種血紅的色調,萬物都已凋零,只剩下光禿禿的大地和部分尚未倒塌的建築。
一個十幾米高的盔甲男站在巨大紅土的中心,用一種極為複雜的魔法陣召喚著一種果凍狀散發著惡臭的蠕動血塊,這些血塊落地后涌動著向四方散去,將那些還未變紅的大地上的生命盡數吸凈,然後就地潛入地表以下,那些土壤便很快變成了粘稠的紅色,這種紅土幾十年內都不會再有任何生物生長出來了。
而隨著紅色土壤面積的不斷擴大,那些深埋在地下的亡者開始散發出猙獰的怒吼,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體溫,擁有的只有一種狂暴的本能—嗜血。
那些不斷從紅土中爬出來的亡靈骨骼在血魔的力量催動下開始長出一些醜陋但絕對具有恐怖力量的畸形肌肉和腐壞風乾的不知何用的臟器,遠遠看去就像會走動的肉塊,而這些肉塊不定出現在哪的空洞眼窩裡都散發著一種炫目的紅光,就像燃燒著火焰的眼球,深邃卻又炙熱。
甄帥的腳距離紅色的土壤還有十幾步的距離,但那些畸形肉塊們開始以一種極為變態的速度向甄帥撲來。
甄帥就像拿棒球棍一樣持著龍牙御刃,看準撲過來的畸形骷髏一刀刀的拚命毆打起來……
一個身披銀色威武盔甲的魁梧身影蹣跚著出現在天地交接之處,沉重的斬馬刀拖拉在地上,劃出一道悠長的坑痕,背後的塔盾幾乎碎裂卻依然倔強的連接在一起,破損的盔甲滲出血來,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地上,而一種銀亮的微光在裂痕處閃爍著,似乎在竭盡全力修復所受的創傷。
陳玄裳輕輕的走到那魁梧神將的身邊,手上泛起金色的聖潔治癒之光,那神將感受到這股溫暖,臉上的肅殺面具咔的一聲收起,露出一張瘦削憂鬱的美男子臉龐,還有那血污與疲憊也掩蓋不了的鋒銳目光。
此刻神將模樣的男子身上的銀色仙氣與陳玄裳的金色仙氣相互輝映又彼此增幅,一種仙氣形成的氣旋漣漪輕柔的波盪著,治癒著神將以及周圍的一切,殘敗的枯草忽然綻放出七瓣的彩色花朵,地下的生物們猛然躍出地面享受著散逸仙氣的滋養,數秒之後滿意的再次鑽入土中……
數分鐘后,神將的盔甲、劍盾都恢復如初,除了臉上的血污之外,他身上的傷已經完美治癒,銳利的目光忽然現出一絲溫暖,深情款款的用一種花美男的眼神和姿勢望著陳玄裳柔聲說道
「我來了。」
「嗯,我等你很久了,你願意隨我去西天界嗎?」
「我不去想前方會不會襲來寒風冷雨,既然目標是地平線,留給世界的只能是我們相擁的背影。我不去想未來是平坦還是泥濘,只要我們愛情的火焰不熄,一切荊棘都會泯滅殆盡。」
神將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地,右手持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眼中的溫柔變為一種久違的期盼成為現實的喜悅,他們……似乎早已認識。
「狗男女!什麼時候了,還在那演瓊瑤劇!」
甄帥的聲音極不和諧的爆了出來,神將猛然站起正待發作,看了看眼前的景象,立刻用公主抱的動作將纖細的陳玄裳攬入懷中轉身向後狂奔起來,而甄帥的聲音更加粗暴的吼道
「我嗶!堂堂神將還一看就是坦克型的,居然讓我這個刺客殿後!有沒有人性!有沒有義氣!有沒有團隊精神!知不知道自己應該所處的位置!還有,別他媽抱著我的女人!你給我站住!」
甄帥一邊跑著一邊問候神將的全家,但他的背後幾千個畸形肉塊揮舞著各種武器攆著他的屁股,最遠處還有幾個高達數米的超大型肉塊一邊噴著毒氣,一邊揮舞著4,5米長的巨大攻城錘,一邊發出輪船汽笛般的轟鳴吼叫……..
甄帥和神將終於跑不動的時候,那些肉塊才鋪天蓋地的折返回去,甄帥坐在地上欣賞著面前任何戰爭電影都表現不出來的宏大的數千肉塊急行軍的磅礴氣勢激動的不能自己。
「想當年我統領十萬天兵天將,隨便一次拉練都比這壯觀百倍!就連炊事班做飯都比這有看頭!」
神將吹起牛來一本正經的,對於甄帥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土豹子」沒有任何欣賞的感覺。
「您威武,您蕩漾,那您手底下的兵去哪了?」
甄帥不屑的應付著,目光依然看著「龐大」軍隊撤離時揚起的沙塵。
「唉,時代變了,隊伍不好帶了!天界也不好混了!」神將抬頭望天,眼中滿是悲傷和憂鬱。
「噗哈哈哈!被貶下界就被貶下界,哪那麼多神理論!在這個隊伍里,玄裳是老大,我是老二,你最多排老三!說吧,二師弟,犯什麼事了?」
「我不是二師弟,請尊重一個神將的榮耀,我叫北軼。」
「好吧,二師弟,犯什麼事了?」
「擦!老子不過是開會遲到了一會兒罷了!」
「忽悠誰呢!」
「好吧,我只是和天蓬元帥打賭,誰追到紫霞仙子,就去向嫦娥顯擺!」
「然後呢?」
「然後我贏了打賭,卻輸了整個世界!」
「說重點!嗯?等等還真有天蓬和嫦娥啊?紫霞仙子也在啊!嗯?難道不該是天蓬被貶下來當二師弟嗎?天蓬不是和嫦娥是一對嗎……天蓬原來下了這麼大一盤棋啊!你這也太容易對付了。」
「什麼跟什麼啊!你穿越了吧!」
「你才穿越了,你全家都穿越了!說重點!」
「我帶著紫霞仙子去找嫦娥,嫦娥居然哭了,罵我花心,玉兔聽到后整個天宮從上到下都被添油加醋的宣傳了一遍,這事連天帝都知道了,而且他老人家最煩我們在中天界亂搞男女關係,說是生活作風有問題…….天蓬就抓著開會遲到的機會在天帝面前狠狠參了我一本,然後天帝就把我貶下來了……」
「這恐怕不是關鍵吧?」甄帥一臉的不相信
「嗯,主要是中天界的男仙們嫉妒我長的帥又有實力還有龐大家族當背景,如果我還留在天界,恐怕大多數男仙還得過光棍節,所以我到下界來鍛煉鍛煉對大家都有好處,順便讓天帝整治下天界的歪風邪氣。」北軼淡定的掃了掃額前的飄逸長發笑道。
「嗯,我就喜歡你這種臉厚卑鄙還心態略賤的性格。」
陳玄裳不知道從哪拿出一份《中天界日報》淡定的讀道:「中天界天軍左翼軍少將北軼因生活作風問題多次受到領導批評,同時因多次在公眾場合行為不檢,與多位仙子拉拉扯扯,關係曖昧,嚴重影響了中天界的和諧風氣,近日又因爆出不雅視頻……..哦,被逐出天界的時候還和多名情敵大打出手,造成兩重傷一失蹤……」
「我輸了,你們要我幹什麼都行,別念了!」
「嗯,我就喜歡你這種不忍直視的生活作風和知錯就改的性格,來來來,我們倆去影月村除魔衛道去,順便看看你的實力……..」
甄帥和陳玄裳站在影月村外同時下巴驚的合不攏嘴,此刻的北軼以一種銀色巨柱撐起一片天空的氣質矗立在畸形肉塊形成的大海之中,所有肉塊在接近其20米範圍內便開始急速燒灼起來,10米範圍內被燒的僅剩骨頭架子的怪物們被一種銀色的氣浪輕易的吹成碎末然後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世界上。
而隨著他那看似華而不實的斬馬刀緩慢的揮動之下,刀光劍影中的畸形肉塊們被輕易的切割成無數塊,這種類似劍氣的能量居然可以延展到二三十米的範圍之外,而且所向披靡,無堅不摧。
偶爾幾隻塊頭大點的肉塊突入10米範圍以內,北軼的盾就以一種極微小卻又快到看不清的速度猛然轟擊在它們身上,這種盾擊造成的結果就像時速300公里的高鐵碰到一隻昆蟲般毫無壓力,而且每次盾擊之後,一股波浪般的氣流就把一大波畸形肉塊像稻穀一般被吹飛出好幾米遠,那強烈的打擊感就只有一個爽字能夠形容了,而且與甄帥絕對不同的地方,就是北軼的劍技和盾技猶如連綿不絕的大海,一招一式看起來緩慢又簡單,但任何人都知道如果自己面對北軼,根本無法輕易破開他完美無瑕、無懈可擊的防守,或者在那凌厲的無窮無盡的進攻和防守反擊中全身而退。
「絕逼是一個全身史詩神器、滿天賦三修200級聖騎極品號!嫪形那老小子還真沒欺騙我們,看來我們以後有好日子過了!」
「看你興奮的,你不打算上去幫忙嗎?」
「嗯,不打算。你沒發現,他每清理一大波怪,我們就能升上一級,讓他帶我們把等級升高點我再去虐別人,我現在上去也是送死,還是再安全第一的蹭點經驗吧。」
「話是沒錯,不過,你沒發現?天界仙族到了人界可是被各種限制的,實力能有過去一成就算不錯了!你看!他快扛不住了。」
甄帥把落在陳玄裳胸口的目光轉移到北軼身上的時候,北軼確實快扛不住了。雖然每個怪在他身上幾乎留不下什麼傷痕,但在北軼的體力開始下降之後,無窮無盡的萬千畸形肉塊已經如浪濤般把他徹底圍在了核心,無論北軼怎麼奮力搏殺,他都無法再挪騰一步的空間,而被肉塊的武器或爪牙擊中的頻率也開始增高,北軼開始用一種求助的眼神看向甄帥和陳玄裳。
「腫么辦?咱倆上去也是死,是挺直腰板給後世留下一個英雄般的背影慷慨赴死,還是低下頭顱以苦逼的求生心態放棄治療?」
「你別說的這麼慷慨激昂的身體卻在準備逃跑啊!」
「好吧,其實我有個大膽的想法,要不我們死馬當活馬醫?能救出來咱以後多個堅強的護盾,救不出來只能說明我們有緣無分。」
「好吧,無論如何,試試吧。」
北軼的身體和精神被無盡的畸形肉塊折磨的快要崩潰的時候,他敏銳的感知能力察覺到背後有極強的殺氣和刺耳的風鳴聲襲來,不待他扭回頭去,後背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刀,然後在吐出一個「嗶!」字之後,整個人的視線就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