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愛情再見

  天妍驚訝地看著沈靈如：「老師？」


  「你和陸遠的情變，我早已算到。他也會忘了你的。」


  「抹掉關於我的記憶？」


  「不，他不會這麼做。你是他的一個夢，會一直在他心裡，但是，他就算與你迎面相逢，也會當你是陌生人，無異於忘了你。」


  「為什麼？」


  「你說呢？」沈靈如反問。


  天妍不說話了。不為什麼，這是紀律。如果陸遠不這麼做，恐怕關於她的記憶就真的會被抹去了。


  「天妍，我之所以單獨跟你談，是因為藍巫族的修鍊是有法則的。」沈靈如又說話了。


  「法則？」


  「沒錯。要想真正練到陰陽雙通，識人識鬼的境界，你的心和身體，都不能再有男女之情。」


  天妍聽了，並不震驚，只是有點意外：「那我媽媽……」


  「你媽媽早就沒有男女之情了。」


  是啊，從陸坤與別人結婚的那一刻起，汪逐月的心就已經死了。她對駱懷谷只有感激。天妍的親生父親是名不知是神是妖的男子，汪逐月與他只有性沒有愛，而且身體的歡愉也是發生在她修鍊法術之前。現在的汪逐月，孑然一身，她只利用男人，不會愛上男人，也不會與男人有肉體之歡。


  「怎麼樣，你做得到嗎？」沈靈如說，「我覺得這對你有些殘忍了，所以要先把一切都告訴你。」


  「徹底忘掉陸遠，也不再愛上任何男人。我做得到。」人生而孤獨啊！


  「孩子，想好了再回答我，不要急。」沈靈如看了看門的方向，「知道我為什麼不讓唐逸和伊莎聽我們說話嗎？」


  「因為這是我藍巫族的秘密？」


  「不是。因為唐逸那孩子，他喜歡你。」


  「什麼？」天妍不敢置信，「學長喜歡我？怎麼可能？他可是神啊！」


  「相信我，不會看錯的。他很喜歡你，但是，他不會告訴你。」


  「怎麼？」


  「他也是一個那麼驕傲的人，他會在你面前維持沉穩冷靜的學長形象，照顧你，保護你，但不會捅破這層紙的。」


  「我不信。學長那樣的神，只該接受膜拜啊！」


  「你喜歡過他嗎？」沈靈如問。


  「我……人是不敢喜歡上一個神的。」


  「也許，你們現在這樣的相處，就是最好的狀態。但是我既然看出了他對你的喜歡，就不能不告訴你。你一旦開始修鍊藍巫族的法術，就不能動情了。」


  「我做得到。可是老師，藍巫族也要繁衍後代，不動情也沒有肉體之歡，怎麼生養後代呢？」


  「對，這個問題我起初也很困惑。本來準備到了時候才告訴你的，既然你現在問了，我不妨把一切都告訴你。」沈靈如說，「延伸天眼，辨識人心，陰陽雙通，這三部修鍊的過程非常關鍵，一定不能有男女之情。但是，只要能夠達到陰陽雙通了境界並自如運用，就可以不再受這個法則的限制。」


  「原來如此。那藍巫族能夠繁衍後代的人，要麼是在生育後代之後開始修鍊，要麼是練成了之後才結婚生子，是嗎？」


  「就是這樣。你媽媽屬於前者，你大概只能選擇後者了。」


  是啊，她和陸遠已經沒有機會了。就算練成了陰陽雙通的法術，她也未必需要一段感情。就這樣吧。


  「老師，我能做到，絕不動情。」陸遠走了，她也沒有辦法動情了。


  「也不考慮唐逸嗎？」


  「神永遠是神，他在我心裡是完美的。」


  「你怎麼和他說得一模一樣？」


  「學長？他說什麼了？」


  沈靈如：「我問過他，是不是很喜歡你。他說他不知道，因為你在他心裡，是個仙女一般的存在，他不敢褻瀆你，也不敢破壞你的完美。」


  天妍：「……」


  「既然你們倆都這麼說，我也不勉強什麼。你想好了的話，明天就開始吧。」


  「好的，我想好了。」


  陸遠，再見。愛情，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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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個人眼睛和耳朵的功能被無限延伸之後，他會怎樣？


  在發現冥王杯時，天妍從沒想過自己的血竟可以開啟它的功能。在煉化了冥王杯並成為自己的天眼功能時，她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她可以眼耳並用，像看電影一樣，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情景。


  延伸天眼，聽到聲音，她已經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練習。


  資料的記載並不豐富，她始終覺得自己的起色不大，除了開天眼不必再閉上眼睛，而是隨時可見。


  沈靈如對她說「不能急」，作為藍巫族的傳人，這些法術應該是她的本能，只是缺少一點激發因素。


  於是，在一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日子裡，這個激發因素出現了。


  伊莎當初被沈靈如發現，是因為有人為了搶石頭在追殺她。


  沈靈如為伊莎改了身份和護照，送往中國。


  如今伊莎知道了自己的戰神身份，隨天妍返回德國，沈靈如已經當初追殺她的那些人，早就放棄了。


  然而事與願違。


  伊莎在一天去超市的路上，竟然又遇到了這幾個傢伙中的一個。


  他把伊莎抓到了郊外的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地方。


  伊莎被發現時，這個男人已經死了，是槍殺。身上留有伊莎的指紋。


  發現男人屍體和伊莎的是警察。


  伊莎成了殺死男人的第一嫌疑人。


  死者名叫泰德，德國人，無職業。受雇於一些金主，幹些力氣活維持生計。


  伊莎和警察幾乎語言不通，警方也不可能理解男人為了一塊石頭想綁架伊莎的事情，於是，伊莎被警察帶走，沈靈如作為她的緊急聯絡人接到警方傳喚。


  天妍隨沈靈如去了警局。


  「警察先生，她不可能是兇手。」沈靈如解釋。


  「女士，我們需要的是證據。」說話的警察胖胖的，看上去頗有幾分喜感，不過，現在不是看喜感的時候，她們得為伊莎澄清。


  「警察先生，請相信我，會有證據的，她不是兇手。」沈靈如說，「我是開普勒學院的占星師，兇手另有其人，我保證。」


  胖警官看了她一眼：「你是占星師？」


  沈靈如點頭：「如假包換。」


  「那你告訴我們，兇手是誰？」


  理論上講，單靠占星是沒有辦法知道兇手姓名的。沈靈如只是占星學界的權威，但她是普通人，沒有法術。


  「用占星判斷兇手，我需要死者的資料。」


  「得了哥們，」另一個警官走過來了，「我可從來不相信什麼占星！要麼拿出證據，要麼閉嘴！」這個警官長得精瘦精瘦的，說話很不友好。


  「請相信我。」沈靈如還在爭取。


  「別說了，女士，」胖警官說，「我無能為力。」


  這時，站在旁邊的天妍突然說了一句話：「兇手是個高個子女人，她有一頭金色頭髮，淺色眼睛，年齡在20-25歲之間。」


  她的話讓在場的人大吃一驚。


  沈靈如突然想明白了什麼，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


  胖警官看著這個美麗的東方女子：「女士，您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