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長久的緣分

  奇門遁甲……大學教授……鄭源一……原來如此！

  一瞬間，很多事情在天妍的腦海里有了邏輯和答案。


  陳子然曾經找天妍測算洛南地震，當時他說是自己那個研究易經的師父想問。


  嫁禍唐逸的時候，陳子然使用了奇門遁甲的陣法。當時天妍還在猜測，陳子然的師父是誰。


  鄭源一啊鄭源一，原來你就是陳子然的師父！


  她還記得，陸坤去菩提迦葉的時候，陪他一起去的人，就是鄭源一。


  陸坤自殺身亡，鄭源一卻安然無恙。為了催眠鄭源一，天妍請來了唐逸，也正因為催眠，唐逸才被鄭源一嫁禍，說他有意謀害。


  現在，黃文淵竟告訴她，鄭源一給他批過命，而且說得半真半假。天煞孤星，是真的；但壽數不長，絕對是和汪逐月串通好了編出來的，目的就是引他上鉤，心甘情願找汪逐月「改命」。


  天哪，這是一盤多大的棋！在黃文淵還不認識天妍的時候，這盤棋就已經開始下了。換句話說，汪逐月的野心，從那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而鄭源一在此事中，是個什麼角色？拜倒在母親石榴裙下的忠臣？還是與母親利益共享的合作夥伴？


  為了達到控制的目的，他們也真是不辭辛苦。天妍長長地嘆了口氣，既是感慨，也是清楚真相后的如釋重負。


  知道了前因後果，她也就知道怎麼繼續跟黃文淵解釋了。


  「alex。」她清了清嗓子。


  「嗯？」黃文淵看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什麼？」


  「我早就知道，你的天煞孤星之命。」


  「早就？」


  「就是為你和陸遠看盤的那次。」


  「所以你也並沒有告訴我。」


  「對，因為太過驚訝，所以避開不談。其實那天，我還看出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我跟你有緣？」


  「不是，是關於你的壽數。你雖然少年多難，但是晚景不錯，是壽終正寢之命，絕非他們所說的『壽數不長』。」


  「哦？」黃文淵再次挑眉，「你的意思是，你母親和雲空大師，都算錯了？」


  「他們應該沒算錯，只是不告訴你真相。」


  「是嗎？何以見得？」黃文淵很詫異。


  「如果你本來壽數很長，但是到我媽媽這裡改命之後，壽數變短了，你覺得是為什麼？」天妍反問。


  「就是你說的，改命需要付出代價啊。」


  「那我媽媽說過要你付出生命的代價嗎？」


  「沒有，她說我本來就活不長。」


  「所以，如果你去找她改命，然後真的活不長了，你就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對嗎？」


  「你把我說糊塗了，你的意思是說，你母親在騙我，讓我心安理得地找她改命？而事實上，我改命是會付出生命代價的，是這意思嗎？」


  「對。我媽媽一直在干這樣的事。」


  「可是，這話不是她一個人說的，雲空大師也不認為我能壽終正寢。」


  「因為他倆是一夥的。」天妍不客氣地說。


  「是嗎？」


  「有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可以確定，他倆是一夥的，很早就開始對你設局。」


  「他們在我身上花這麼多工夫，值得嗎？」


  「當然值得，再說了，你也不是他們針對的唯一對象。但是，你是個很有價值的對象。」


  「什麼價值？他們有什麼目的？」


  「控制你，和你的商業帝國。事實上，你還是個意見領袖，控制了你，就等於控制了很多人。」


  「你這樣評價自己的母親？」


  「我也希望她不是這樣，但是很遺憾。」


  「你母親一直都在印度嗎？」黃文淵換了個話題。


  「我很小的時候，她就離開我和父親，再也沒回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在印度是最近才知道的。」


  「可憐的孩子。」黃文淵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說起來，你母親應該是我義母，但是義父從來沒提過她，我也不敢問。」


  「父親和母親的往事，更是一筆糊塗賬，我想，我知道的也不是最完整的，但是，無所謂了。」


  「天妍。」黃文淵喚她。


  「怎麼？」


  「就算我知道了真相，知道改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我還是想去做。」


  「為什麼？」天妍實在無法理解。


  「我想光明正大地追求你。」


  「你……能不說這個嗎？」


  「我說真的，哪怕生命變短，但是，有你的生命才有價值。」


  「如果你這樣做了，提前結束了生命，我會很傷心，因為保護我的哥哥沒有了。」


  「天妍……」


  「我是認真的。」天妍誠懇地說，「文淵哥哥，我能這樣叫你嗎？」


  「當然。」


  「哥哥，今天我特別高興，因為你還沒有被我媽媽改變命運。你是個優秀的男人，我欣賞你，也喜歡你。如果沒有陸遠，我想，也許我會愛上你。」她羞澀一笑，「但是人生沒有如果，我在絕境中遇到你，而你又是我的義兄，我想，這本來就是一段難能可貴的緣分，比男女之情還要長久的緣分。難道你不希望我們的緣分更長嗎？」


  黃文淵沒有想到天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一時愣在那裡，不知道應該欣慰還是傷感。


  她說，如果沒有陸遠，她就愛上他了。是真的嗎？她還說，兄妹緣分比男女之情更長久，是這樣嗎？為什麼心裡還是有點酸酸的？看來，小公主真的長大了，對命運、緣分、感情的理解，甚至超過了他這個徒有虛名的哥哥。


  黃文淵收起自己的小傷感：「你真的這麼認為？我們的緣分，比男女之情更長久？」


  「當然，你永遠是我哥哥，不管我身邊的伴侶是誰。」


  黃文淵露出一個笑容：「好孩子，你說得對，是哥哥太衝動了。」


  「哥哥……」


  「我不能為了一時的想法，讓自己付出生命的代價。哥哥還想長長久久地照顧你，保護你。」


  「哥哥能這樣想就太好了！那麼，就是答應不去改變什麼命運了？」


  「對，不去了。」黃文淵點頭。


  「那我們就不要待在印度了吧。」天妍還是不放心，想叫他早點離開。


  「你母親和我約見的時間是明天，你不想去見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