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彼埃爾夫人

  「你敢打我？」女孩開始咆哮。


  「你再敢罵她，我還打。」陸遠的聲音很陰沉，令人害怕。


  「那個賤人，她到底是你什麼人？」


  陸遠再次揚起巴掌：「你再罵一句試試！」


  天妍見狀，顧不上思考其他，忙拉住陸遠：「算了算了，不要打女孩子。」


  「她侮辱你。」陸遠的聲音還是陰沉。


  天妍見他臉色鐵青，再環顧四周，已經有人在朝這邊打量，便勸道：「這麼多人，別生事了。」


  陸遠看著那個女孩，一字一頓地說：「田悅小姐，我從來沒做過你的男朋友，請你自重，還有，下次再敢侮辱別人，我對你不客氣！」


  那個叫田悅的女孩憤憤地一跺腳，跑出了舞會大廳。


  陸遠向侍者要了一杯紅酒，一口喝完。


  天妍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相對無言。


  過了片刻，天妍突然想起自己今晚是來見彼埃爾先生的，便匆匆說了聲「我先過去了」，回到狄楓身邊。


  「你吃東西了嗎？」狄楓問。


  吃東西？對，自己本來是去吃東西的，結果餐盤都不知道扔哪兒了，都怪那個糾纏不清的女孩，從哪裡冒出來的？！還有陸遠也真是的，幹嘛把自己拉扯進去？


  她悻悻地說：「我沒吃，不餓。」


  「我都看見了。」狄楓如是說。


  「什麼？你？」


  「陸遠在追求你？」


  「你認識他？」


  「這不奇怪，很多人都認識他。」狄楓說，「世坤地產的老大嘛，今晚的舞會就是他贊助的。」


  「不關我的事。」


  「不簡單，他居然為你打了田小姐。」


  「田小姐？」哦，剛才陸遠也稱呼那個女孩「田悅小姐」。


  「就是剛才那個穿晚禮服和你們說話的女孩，是嘉悅集團的千金田悅。八卦界盛傳，嘉悅集團想和世坤聯姻，田悅就是陸遠未婚妻的最佳人選。」


  「我都說了，不關我的事。」


  「哎，看今天的情形，陸遠對田悅一點想法都沒有。你呢？覺得他怎麼樣，可以接受嗎？」


  「學長，不說這個了行嗎？」


  「好好好……對了，彼埃爾先生和夫人到了，現在正在和大使聊天，我們一會兒過去。」


  「好。」


  臉上重新掛上笑容，邁著優雅的步子，和狄楓一起來到彼埃爾面前。


  彼埃爾是個50多歲的德國人，綠眼睛，金頭髮，高鼻樑，看上去很結實。看到天妍，彼埃爾露出驚喜的笑容，走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駱，你好嗎？」他用德語問。


  「是的，我很好，好久不見。」天妍笑道。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若干年前，你還是個學生，現在已經是個優秀的出鏡記者。」


  「若干年前，你還是個單身貴族，現在已經找到了一生的伴侶。」天妍回敬道。


  「哈，」彼埃爾快樂地說，「是啊，這次她也和我一起來中國了。」


  「介紹給我們認識一下？」狄楓說。


  「當然，當然，」彼埃爾看向不遠處一位穿晚裝的女子：「達令，過來一下。」


  那女子對正在聊天的女伴說了句什麼，便走了過來。


  「我太太，安妮。」彼埃爾說。安妮挽住他的手臂，一口流利的德語：「這兩位是？」


  「酈京電視台的狄楓、駱天妍。」彼埃爾一一為她介紹。


  「很高興認識。」安妮笑道。


  天妍盯著安妮，瞪大了眼睛。她是個亞洲人，烏黑的有些捲曲的頭髮鬆鬆盤在腦後，露出修長的脖頸，皮膚白皙，五官非常精緻。


  狄楓也在打量這個安妮，這個女人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她看上去似乎只有30多歲，可能嗎？彼埃爾的夫人這麼年輕？


  天妍還在盯著安妮的臉，安妮優雅地笑了笑，朝她點點頭，又搖搖頭。


  還是狄楓先打破了沉默，用德語誇道：「安妮小姐好漂亮。」


  彼埃爾開心地笑了：「謝謝。」


  安妮看著天妍：「這位小姐也很美，我昨晚在酒店房間的電視上見過你。」


  「我是電視台的出鏡記者。」天妍解釋道。


  「這樣啊。你很適合這個工作。」安妮說，「昨晚你的節目很精彩，不過節目中出現的那個圖騰是什麼意思，可以告訴我嗎？」


  「噢，夫人對這個感興趣？」


  安妮還沒有回答，彼埃爾便說：「達令，你很喜歡駱小姐？」


  「是啊，駱小姐，我們到小廳喝杯咖啡好嗎？」


  「非常樂意。」天妍說完，對狄楓和彼埃爾道了聲「失陪」。


  舞會大廳的四周有很多小貴賓廳，是專供舞會嘉賓休息用的。安妮帶天妍來到3號小廳，叫了兩杯咖啡，然後命侍者關上門。


  天妍迫不及待地問：「老師，您怎麼在這裡？」


  安妮——其實也就是天妍和唐逸在開普勒占星學院的導師沈靈如——這才用中文說：「天妍，你還好嗎？」


  「我……」天妍看著導師，心裡有很多問題，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沈靈如說，「彼埃爾他，知道我的占星師身份。」


  「你們怎麼認識的？」


  「有一次我作為心理學家去彼埃爾的公司錄節目，就這樣認識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很愉快，他對我也很好，我們認識一年之後結了婚。」


  「那他知道我是您的學生嗎？」


  「我不會讓他知道，所以剛才在他和那個狄楓面前，我一直說德語。」


  「昨晚您真的在電視上看到了我？」


  「是的。」沈靈如輕輕啜了口咖啡，「我不知道你也在這座城市，本來打算過兩天再聯繫你，沒想到今天遇見了，原來你和彼埃爾早就認識。」


  「世界真的很小。」天妍感慨地說。


  「是啊，其實這次來中國，是彼埃爾提議的，他正好有工作需要過來，也希望我能夠回自己的國家看看。」沈靈如說，「我僅有的兩個中國學生，我也很想念你們。怎麼樣，你們好嗎？」


  天妍頓時黯然：「老師，我連累了唐逸。」


  「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句半句說不清，老師，我們在小廳里待太久不出去，合適嗎？」


  「是不太方便，」沈靈如想了想，「彼埃爾和我還會在中國待一個星期，我們再約時間詳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