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老鼠

  剛一下車，王耿就先去找所長彙報情況了。


  許靖被押著一路來到最裡面的侯問室，門口坐了兩個警察看著他。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就見王耿帶著兩個男警察走了進來。


  這些人帶著許靖去了另外一個房間，三人坐在他的對面，中間隔了張桌子。


  「姓名？」問話的就是在體育場要搶許靖手機的年輕男警察。


  「許靖。言午許，郭靖的靖。」


  「年齡？」


  「14。」


  「家庭地址？」


  「你問我老家還是現在的住址？」


  「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老家是江省武縣的。現在住在怡康花園。」


  「你父母做什麼的？來cj多久了？」


  「我媽做點小生意，勉強糊口。來這邊有接近一年了。」許靖笑著說道。


  「有什麼好笑的？知道你犯了什麼事不？」另外一個中年男警察說話很不客氣。


  許靖盯著他看了看，「我犯事？我怎麼不知道，能詳細跟我說說嗎？」


  「給我老實點，既然你問了，我就給你講講。」年輕男警察插話了，一本正經說道：「據我們了解，當時是你帶著你班男同學，為了一個女同學，與張昊一伙人發生衝突。」


  「你們沒打過張昊他們，這時候你手持一把匕首挾持了張昊，並在王琦從你背後搶奪匕首的時候捅入了張昊體內。」


  男警察說完后，冷冷笑著，「我勸你早點承認，要知道主動坦白是會從輕處理的。」


  許靖氣笑了，「是你們把我當傻子了，還是你們自己傻？」


  「張龍軍給你們什麼好處了，你們明目張胆的就敢歪曲事實？」


  「一個個穿著這身警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王耿一拍桌子，站起身威脅道：「閉嘴！你知道這是哪不？要是不想遭罪，我勸你還是早點承認了。」


  許靖往椅子上一靠，「說話要講證據，你先去查查匕首上的指紋是不是我的。還有，現場我同學都知道怎麼回事，還有當事女同學別野，麻煩你們去問清楚了再來找我。」


  「別把我當十幾歲的小孩子，我也是懂法律的，你們嚇唬誰呢？」


  「這麼多人不審，先來審我，真有你們的，張龍軍給了你們多少好處啊？」


  三個警察面面相覷，看許靖真的沒被嚇住。


  王耿點了根煙，對那個年輕警察示意讓他出去看著，等屋內就剩三個人了，才開口。


  「既然你知道張龍軍，我勸你還是認了吧，你剛才也說了你是外地人，在這無親無靠的。」


  「你想想，就算你沒事出去了，以張龍軍的為人，也不會放過你的，這事你自己扛還是牽連到你家裡一起倒霉，就看你選擇了。」


  王耿看起來說得很走心，句句都為許靖考慮，許靖毫不領情，「我都說了，別把我當小孩看。現在畢竟是法制社會，我就不信張龍軍還能蹦躂多久。」


  「我到是想勸勸你們，既然穿了這身皮，就得公平公正做事，不然早晚有一天要完蛋。」


  「草！」另外一個警察忍不住了，怒氣沖沖道：「你他媽的說話注意點。」


  許靖也怒了，「你的素質呢，再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扒了你這身皮。」


  警察氣的就要上來打許靖的樣子，這時門一下子被人推開了。


  進來的是個面容十分普通的中年男子，體態有些發福，若不是眼神還算犀利，這樣的人放到人群中誰都不會多注意他一眼。


  雖然沒見過面，許靖覺得這人就是張龍軍。


  「張龍軍？」許靖站了起來率先開口，兩人互相對視著，誰也沒有退縮。


  張龍軍面色平靜，即使是張昊還在醫院搶救室搶救，他此刻也沒有一絲慌亂或焦急，盯著許靖的眼睛，誰也猜不透他在想著什麼。


  「有種。」張龍軍無視了王耿和另一個警察，看著許靖，目光深邃仿若透視人心，「你祈禱我兒子沒事吧，不然我會讓你知道後果的。」


  許靖不得不承認，張龍軍深邃中透著陰狠的目光給他帶來了一絲壓力，不過以為這就能讓許靖屈服，是不可能的。


  許靖突然笑了，面露不屑道：「你以為你是誰，算哪根蔥？你兒子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不是命了？不用等以後，我到要看看，你今天能拿我怎麼樣。」


  「年輕人，放狠話誰都會，我張龍軍也不是白混的，你現在若是說話客氣點，還能少吃點苦頭，若不然…」


  張龍軍說到這裡，發出一陣陣冷笑聲，看許靖的目光冰寒刺骨，似乎在看一個死人。


  許靖有一絲心悸感，這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張龍軍是真的對他動了殺機。


  「說真的，這是我見過最好笑的事了，說到底你也就是一個社會陰暗面的老鼠，也就只會這點套路了，除了威脅恐嚇，你還會點什麼，還以為你是個人物，看來是我太高看你了。」


  許靖毫不示弱地直視著張龍軍的眼睛，感受著針尖一樣的目光，哈哈大笑，一股自信強大的氣勢針鋒相對。


  張龍軍有點摸不准許靖的來路了，沖王耿一個眼神，兩人走了出去。


  「這小子什麼來路？」


  「沒來頭，外地人，他媽在本市做生意的，剛來一年，應該不會認識什麼人，要不也不會上十四中上學了。」


  「看來這小子是個愣頭青，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碰著硬茬了。」


  「放心，咱們多年關係了，這事肯定給你個滿意的結果。」


  「嗯，那我就放心了，這小子你先好好招待招待，等送他進去了，我再找裡面的兄弟招待他。」


  「你兒子怎麼樣了？」


  「我剛從醫院過來，現在還在搶救室沒出來，先過來看看情況。」


  「放心，等會我就找幾個人好好伺候一下這小子，嘴硬的不得了，我到要看看他能硬到什麼時候。」


  王耿和張龍軍一邊聊著一邊往前踱著步，快到拐角的時候迎面就看對面來了不少人。


  這群人走在前面的是一男一女，王耿都不認識，不過陪同在一邊的是派出所的所長汪雷，後面還跟著在體育場見過的孫莉等幾個老師。


  張龍軍不明所以，王耿卻是心頭一驚，若是一般人物，汪雷根本不會出來陪同。


  要是只有前面幾人的話，王耿還不會想到什麼，不過看到孫莉這些個之前剛見過的老師后，要是再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他也不配做一個警察了。


  還沒等王耿提醒，張龍軍卻先一步迎了過去：「汪所長，你來的正好，我還想去找你呢。不知道這幾位是？」


  看著張龍軍自作聰明的樣子，王耿氣的頭都要炸了，這個自以為是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