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善後
許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社會,法律在某些時候,就是對於那些普通老百姓制定的。
他明目張胆拿著刀追殺東哥,警察都沒動他,雖然心裡很爽,不過還是有些悲哀,換做是他上輩子,這就是完全不一樣的結局吧?
不過一切都要抬頭向前看,許靖既然是這種隱形關係下的受益者,也就不再糾結於此,有時候還得維護這種利益。
「乾媽,那個為首的叫東哥,好像有些關係,不知道受了誰的蠱惑,來鬧事的。」
許靖點到為止,這事張晴既然管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她沒有任何官職,但去了派出所也沒人敢不把她當回事。
兩人毫無阻攔的進到了最裡面,東哥一伙人都被關在這裡了,現在正一個個出來按指紋留檔案,還要錄口供。
許靖就搬了兩個凳子,跟張晴坐在一邊聽,他們也不說話,旁邊兩個警察也不管,正常走著程序。
那個黃毛正好輪到出來,看到許靖這麼囂張的坐在那裡,一個勁的瞅他,眼神有些仇視。
旁邊押著他的警察眼睛一瞪,「瞅啥呢,老實點!」
黃毛不敢吱聲,低著頭從許靖旁邊過去。
許靖噗嗤一笑,這傢伙現在兩條胳膊還纏著衣服,都是皮外傷,也不致命,不過血還真流了不少。
黃毛低著頭,即使知道許靖在笑他,也不敢衝動,老老實實走了程序,進來錄口供。
許靖聽了會,基本就是個過場,事件已經被定性了,尋釁滋事,持械故意傷人,故意毀壞財物,另外這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一項項罪名下來,這夥人基本完蛋了,刑事責任一個都跑不了。
東哥還以為他的靠山副所長能保他沒事,結果等他出來錄口供的時候,看了口供要按手印才慌了。
王副所長根本沒出面,這兩個錄口供的警察也應該是受了指示,不斷用言語暗示他不要亂說話,許靖還從中聽到了威脅的口氣。
看了張晴一眼,許靖沒說話,這裡面的問題不是他能夠參與的。
張晴等東哥徹底準備認命的時候才開了口,「你們兩個出去下,我有話要問問。」
「可是……」其中一個年輕些的警察還想說什麼,另外一個年紀大的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別開口。
張晴擺了擺手,年紀大的拉著那個年輕的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年輕的還想問,年紀大的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說道:「年輕人別多管閑事,這事咱插不了手,要懂得明哲保身。」
年紀輕的低著頭不吱聲了,被年紀大的拉著去抽煙了。
「你叫周東對吧?誰讓你去鬧事的?」張晴冷著臉問道。
周東這會也明白了,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本身就得罪了一方,再把王副所長得罪了,更沒希望了,所以乾脆不吭聲。
張晴這種人見多了,冷笑道:「你以為不說這事就完了?你的靠山這時候了都不敢保你,等法院判了后,我找找關係,你以為你靠山敢亂動?」
「乾媽,他不說也沒事,這事性質定下來,咱找人給他判重點,這輩子都讓他翻不了身,他有靠山也沒用,跟裡面打好招呼,看他怎麼辦。」
許靖適時補刀,他也不知道這些張晴能做到不,不過放狠話嚇唬人還是沒問題的。
張晴也心領神會,「我看你也不年輕了,這麼多罪名判下來,出來了也就完了,只要你肯把指使你的人說出來,再把損失給賠了,這事我能做主,給你一個希望。」
周東這會也軟了,他覺得要是不說很可能真的完了,因此帶著期盼問道:「說話算話?」
「我也不騙你,雖然還是要判,怎麼判判多少年,這是有上下限的,你只能相信我。」
周東頹然,靠在椅子上,「是王學忠,王副所長。」
張晴聽后帶著許靖就往外走,許靖走時看了東哥一眼,「希望你以後長點記性,我叫許靖,等你出來要是有膽子儘管來找我。」
東哥苦笑,「我看走眼了,記住你了。」
許靖沒理他了,直接出了門,張晴在外等著,「這種人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許靖笑了笑,「我這不是讓他記住教訓么。乾媽,咱真要讓他少判些年?」
「他的罪名也不至於死刑,現在咱是拉他一把,他只要腦子沒壞就知道分寸,沒必要得罪狠了,讓他跟咱徹底結仇就不好了。」
許靖點點頭,就算結仇又怎樣,他相信等東哥出來那天,就算想報仇也得有機會見到他,以他家的發展速度,兩人很可能再沒交集了。
接下來許靖回了ktv,張晴說了這事她來處理,也沒去找王學忠,許靖知道這個王副所長完蛋了,被張晴記在心裡,倒霉事遲早的事情。
回了ktv,張順忠的工程隊來了人,魚缸碎片都打掃掉了,水也都拖乾淨了,活著的魚也被員工找了個盆子放了進去。
櫃檯和牆上掛的相框類的東西都搬走了,張順忠正指揮著人給牆面重新刮大白,許靖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去找張惠了。
ktv有不少員工都有皮外傷,張惠正要帶他們去醫院看看,現在也沒什麼客人,許靖乾脆讓人掛出暫停營業的牌子,這會下午三點多,到晚上七點還會正常營業,不耽誤多少事情。
畢竟很多包廂都被人提前預約了,這會要是說晚上不開了,影響也不好。
許靖讓大堂經理找人去聯繫花鳥魚蟲市場的人,叫人送個一樣的魚缸過來,還有幾扇包廂門被砸壞了,也要換掉。
一直在那坐鎮到六點多,張惠帶著一幫包紮后的員工才回來,許靖跟她商量了一下,給每個員工都包了個紅包,就三百塊錢,這也是對他們今天勇敢的認可。
這下本身有些低沉的氣氛就活躍了,各個都充滿了幹勁,忙著做事去了。
許靖這會伸個懶腰,沒想到突然覺得有些疼,下午打起來的時候他被人砸了好幾下,胳膊和後背都被棍子抽到過,當時腦袋熱血直涌,也不覺得有多痛,等過後才反應過來。
張惠看他齜牙咧嘴揉著胳膊的樣子,有些惱怒,「讓你逞能,下次別這麼衝動。」
說著拉著他去了包廂,脫了衣服一看,身上一條條的紅紋,看的讓她擔心不已,要拉著他去醫院。
許靖不肯,「這都是皮外傷,買瓶紅花油回去擦擦就好了,去了醫院也就這樣看的。還耽誤時間。」
張惠找了個員工讓人去買紅花油了,許靖就乾脆讓人把這個包廂的設備開了,光著膀子拉著張惠在這唱起了歌。
等買回來紅花油,張惠揉在手裡后給許靖身上都擦了一遍,這一頓揉,讓許靖感覺痛不欲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