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同床異夢
方南實在想不通,一切都在按謀划往前推進,澹兮也一步一步進入局中,為何在最後關頭,居然會有人到攬風閣這種地方來偷情,還被現場捉姦,又正好被澹兮碰上,就此決絕的離開了攬風閣。
方南剛走到颶風樓門口,就被守在一樓大廳的小丫鬟攔住,說是五王子還在,冰瓷姑娘說誰也不能進。
冰瓷一邊應付著高穆戰,一邊又掛著主樓的方南與澹兮,不知事情進展如何了。
詞香見冰瓷的樣子,就知她心中的想法,不等冰瓷吩咐,她已悄悄出了颶風樓,準備到主樓看看事情進展如何了。
詞香出門就看到方南在樓前小徑上焦急的走來走去,她心知事情不好,趕緊拉著方南進了自己屋子。
詞香捧著一盒胭脂再次回到樓上,冰瓷見她神色有異,走過來說道:「總算是送來了。」說著取過詞香手上的胭脂盒,還打開聞了聞。
詞香趁機低聲說道:「事情有變,方先生在樓下急著見姑娘。」
冰瓷一怔,詞香雖不便明說,不過她心中已有大事不好的預感,要不方南怎會在颶風樓,按說他現在應在主樓雅間與澹兮私會才是。
冰瓷拿著胭脂盒,搖著楊柳腰,蓮步輕移至高穆戰面前,身子一軟就靠在了高穆戰身上。
高穆戰微抬手將冰瓷攬在懷中,一隻手順勢滑到了冰瓷那柔若無骨的細腰上,另一隻手依舊閑閑的握著茶杯。
冰瓷芊指微翹,輕輕擰開胭脂盒蓋,遞到高穆戰鼻子底下,嬌聲說道:「戰郎,好聞嗎?」
高穆戰微微傾了傾上身,深吸一口氣,答道:「好聞。」
「戰郎喜歡這顏色嗎?」冰瓷又問道。
「嗯。」高穆戰點點頭應道。
「那我以後就換成這種胭脂可好?」冰瓷邊說邊在高穆戰懷中扭了扭身子。
「小瓷長得好看,用什麼都好。」高穆戰說著在冰瓷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戰郎,」冰瓷扭捏著拉長了尾音,「詞香她們看著呢。」
高穆戰聞言只抬起頭微微笑了笑,卻未說話。
冰瓷見狀,轉過頭對詞香等人說道:「你們先退下吧。」
高穆戰抬手揉了揉額頭,昨夜喝的實在太多,到現在他還頭疼不已。
冰瓷打發了詞香等人,趕緊抬起小手,輕輕幫著高穆戰按揉。
「這冰瓷確是個可人兒,只是不該有的心思多了點,野勁也不夠。」高穆戰心想。
冰瓷見高穆戰出神,微抬起頭,嘟著小嘴說道:「戰郎,想什麼呢?可否說給小瓷聽聽?」
「只是有些頭疼。」高穆戰隨口應道。
「戰郎,」冰瓷聞言心疼的說道:「昨夜都是小瓷不好,實在不該拉著戰郎喝到那麼晚。」冰瓷說著已將小小的頭顱靠在高穆戰的肩頸處,「戰郎不會怪小瓷吧!」
聽到冰瓷說起昨夜的事,高穆戰忍不住心中一盪,抬手捏了捏冰瓷尖尖的下巴,另一隻手卻滑進了冰瓷的胸衣,邪笑道:「你這個小妖精,昨晚喝到那麼晚,在床上還能折騰半天,若是換了別的男人,只怕早被你榨乾了,還好我健壯,經得起折騰。」
冰瓷聽到這話,臉上不覺僵了僵。好在高穆戰看不到她的臉,冰瓷趕緊收回心神,換回如花笑顏,一隻小手卻已向高穆戰身下摸去,嬌聲應道:「戰郎胡說什麼,什麼別的男人,還有什麼男人可以比得上戰郎,小瓷這一生只要有戰郎就足矣。」
高穆戰聞言只是笑笑,未說話,卻伸手將冰瓷的手拉了出來。
冰瓷心中一酸,臉上卻未顯出來,只微微直了直身子,說道:「戰郎,小瓷新編了一支琴舞,名『花好月圓』,只是不管怎麼跳,總覺得少了些花好月圓之時該有的美滿祥和之意,戰郎幫小瓷看看可好?」
高穆戰聞言又笑了笑,端起案上的涼茶最後喝一口,說道:「還是改日吧,這幾日忙著分封之事,已有好幾日未去看望母親。本來說今日上午去,不想又蹉跎到現在,再不去,母親要生我氣了。」高穆戰說著已推開冰瓷站了起來。
冰瓷雖不想高穆戰離開,只是剛才聽了詞香的話,澹兮之事的成敗又事關自己將來與大人的談判,所以她不敢稍有大意,也就只能先忍痛讓高穆戰離開。
說來冰瓷也是煞費苦心,既想要高穆戰趕緊走,卻又不能讓高穆戰察覺到自己在趕他走,想了一陣,冰瓷終於想到讓高穆戰幫自己改歌舞這一招。
自與高穆戰歡好之後,高穆戰再未看過冰瓷的琴舞表演,只每夜到颶風樓過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會離開。冰瓷只想著也許高穆戰並不喜歌舞,其他卻不願多想。
看到高穆戰真的站起身要走,冰瓷心中又一陣冰涼,她已越來越拿不準高穆戰的心思,不知自己將以後的日子賭在高穆戰身上是否合適。最要緊的是,冰瓷覺得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高穆戰了。
目送高穆戰離開后,冰瓷趕緊收回心神,讓詞香去將方南請進來。
聽方南說完主樓之事,冰瓷不覺皺緊了眉頭,半響才問道:「可還能挽回?」
方南搖搖頭,答道:「剛才我已仔細想過,這隻怕是一出殺雞儆猴的戲,要不怎會有人到青樓這種地方來偷*捉姦,又正好被澹兮撞見。」
冰瓷聞言不覺點了點頭,應道:「如此說來,只怕安排這齣戲的人已知曉我們的謀划,要不時間怎會拿捏的如此巧。往日你們在颶風樓相會時,也不見有人來偷*捉姦,正好今日安排你們私會,偷情捉姦的人也來了。」
「只是這謀划只有兩位大人,還有你我與詞香知曉。我們五人斷然不會將消息泄出去,那些人又如何會知曉我們的謀划?」此事已困擾了方南好一陣。
冰瓷沉吟了片刻,這事她也想不通,只是應道:「不管如何,若是這些人專為做給澹兮看而演了這齣戲,那他們就定然不會再讓澹兮回頭。」
方南聞言點點頭,未說話。
過了一陣,冰瓷問道:「事發之時,大人可在?」
「大人一直在走道上,事情始末他都看在眼裡。」方南答道。
冰瓷聞言心頭略松,又問了一句:「大人走了嗎?」
方南依舊一臉愁苦之色,聞言只答道:「我來颶風樓時,大人還在走道上,現在不知是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