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相知相殺
喜鳴在王府後院與堅叔閑談時,樊武剛趕回長青客棧。
鐔頔也才從外面回到長青客棧不久,正在客房換衣裳,聽到推門聲,回頭就看到垂頭喪氣的樊武走進來。
鐔頔仔細打量了樊武兩眼,問道:「跟丟了?或是被那喜鳴公主識破了?」
樊武聞言一怔,隨即驚問道:「你早知會有如此結果?」
「嗯,」鐔頔點點頭,答道:「我雖如此猜過,但不曾想竟成了真。」隨即又自語道:「也許是先識破了你的行蹤,然後再將你甩開。」
樊武雖不知喜鳴是否發現自己,但跟丟喜鳴之事卻是真的,只是看鐔頔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到底心有不甘,問道:「你如何猜到我定然會跟丟那喜鳴公主?」
鐔頔突然展顏一笑,說道:「你想,你、我、還有車大哥、車三哥,我四人不說多有本事,起碼也是老江湖吧,可在漁福鎮時,若不是對那喜鳴公主早有疑心,也早有安排,在薈萃堂時,你敢保證我四人不會被她騙過去?」
樊武想了想,隨即垂頭喪氣的答道:「也是。」
鐔頔又說道:「所以,以那喜鳴公主的機靈,想要擺脫你應不是難事。」
樊武雖覺鐔頔所言有些道理,可畢竟心有不甘,又說道:「我這雙眼真的片刻都未離開過她的身影,只在她鑽進那茶鋪時不見了片刻,哪知就再找不到了。」
鐔頔抿了抿嘴,不置可否的應道:「說來聽聽吧。」
樊武這才走到案前坐下,「咕咚、咕咚」連灌下三碗涼茶,開始講述上午跟蹤喜鳴的始末。
「在漁福鎮那晚,你最知她腳下功夫如何,那麼短的時間,她斷不可能就跑的不見了人影吧。」
鐔頔點點頭,說道:「也是。」
樊武憤憤然問道:「你說,她到底是何時離開的?又是如何躲過我這雙眼睛的?」
鐔頔想了想,答道:「還是下次你見到那喜鳴公主時,自己去問吧。」
樊武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好在他也習慣了,只還是有些怏怏不樂,問道:「你說我們還會再遇見她?」
鐔頔鼻子里「嗯」了一聲,說道:「只要她在鳳歧一日,我們就定然還有碰見她的時候。」說完上前拍拍樊武肩膀,又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所以這次跟丟了,也沒啥打緊,想開些。」
樊武聞言也只能點點頭,皺緊的眉頭卻舒展開來,整個人又精神了。
「只是自漁福鎮之後,再未聽到過喜鳴遇險的消息,難道她竟可獨自一人躲開韓淵鄭季的追殺,還有那些想要虜獲她之人?」鐔頔心思已轉到別處,自問了一句。
樊武未聽清,問道:「公子,你說什麼?」
鐔頔未理會樊武,卻恍然自語道:「哦,應是韓淵鄭季已放棄追殺她了。想來也是,兩人若是封了諸侯,鄭國也就徹底穩住了,那喜鳴的死活也就不打緊了。」說到此處,鐔頔搖搖頭,又繼續自語道:「不過這喜鳴公主還是該小心才是,韓淵鄭季雖不再派人追殺她,只是她自己送到面前去,想來韓鄭二人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鐔頔自問自答的樣子,樊武早見的多了,見狀搖搖頭,問道:「公子,你去見過薛群了?」
「嗯,」鐔頔應了一聲,說道:「我讓薛群去探探那冰瓷姑娘的底。」
「那薛群要如何去探?」樊武聞言不禁好奇問道。
「我讓他今日就去攬風閣,反正他也是攬風閣大客,就說今日定要先見那冰瓷姑娘一面不可,見面禮金冰瓷姑娘可隨意定。」說這話時,鐔頔的眉頭卻不覺皺了起來。
樊武一愣,問道:「這是何意?」
鐔頔抬手撫了撫額頭,答道:「倒也無甚高深用意,今日去找攬風閣說此話的定不止薛群一人,不過這些人應該都見不到那冰瓷姑娘,我想的只是去鬧的人越多,被鬧出的事越多,那冰瓷或她背後之人就越容易露出馬腳——反正現在我們也是一籌莫展,好歹這也算是條路吧。」
「嗯……這倒也是。」樊武點頭應道,然後又好奇問道:「不過這冰瓷姑娘美色馳名天下,又是第一次到鳳歧,急色之下想要先睹為快者定然大有人在,難道就無人能捷足先登?」
「有,定然有,只是不會是薛群等人,不過今日下午,最遲也就在今夜,我們就可知捷足先登者到底是何人了。」鐔頔應得擲地有聲,然後又深深嘆息了一聲。
樊武不由睨了鐔頔一眼,他知道鐔頔為何嘆氣,還不是遺憾今日能捷足先登者非他自己。想到此,他又問道:「那你下午有何打算?」
「我?」鐔頔應道,然後神情一松,展顏笑道:「我當然也是去攬風閣——我若不去找清雅姑娘打聽打聽那絕色美人冰瓷的消息,清雅豈不會覺得太過異常。」
樊武聞言「噗呲」笑出聲:「這話倒也是——說來那清雅姑娘還真是你的知音。」